孙思邈见大家都不同意给黎影做开颅手术,那也只有作罢。
其实他内心比谁都更担心黎影,更想救黎影,这些年黎影可是他最看好的后生。
如果真折损于此,恐怕孙思邈余生都要闭关修心了。
无奈的摇摇头:“既然大家都不同意开颅,那就只有等了,等黎影的脑部淤结散开,血气冲开经络时,人自然就清醒了。”
“孙真人!你看我们去找寻些龙涎香给影儿弟弟吃可以吗?”文琪试探着问。
“肯定可以呀!”孙思邈大喜,随即又低落的说道,“龙涎香可以活血、益精髓、助阳道、通利血脉,用在黎影身上自然是非常好!
只是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龙涎香正是鲲体内灰黑色的蜡状分泌物。
自古以来,龙涎香就作为高级药材,极为难得。可谓是黄金易得,龙涎香难求。药是好药,这又要到哪里去求呢!”
当听到龙涎香对黎影有用时,文琪兴奋的不得了:“只要能救影儿弟弟的命,我到知道一个地方有这龙涎香。”
此话一出,不亚于平静的湖面扔进一块石头,令大伙内心泛起波澜。
“在哪!”武珝迫不及待的问。
“龙鼎山白云寺清风大法师手里!”
“消息可靠吗?”这对武珝来说不得不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却对可靠!这是家师亲自告诉我的,他说清风法师珍藏了一块百年龙涎香。”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清风法师赐药。”武珝已经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
“那还等什么呢,赶快走吧!”说到去求药,木子承是最积极的。
说完就要往外走,文琪忙叫住了他:“木大哥等等,人手这块我们得安排一下,如果大家都去了龙鼎山,影儿弟弟醒了非责备我们不可。”
木子承停住了脚步,文琪他还是比较欣赏的:“你说吧!怎么安排?”
“我觉得我们这里,以木大哥你的功夫最好,
影儿弟弟这是招人暗算无疑,恐防歹人趁我们人员空虚,再次偷袭我们,那就毫无回天乏术了。所以我觉得木大哥你必须留在这里。”
木子承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觉得也有道理的。
文琪接着又道:“现在打谷场的病人治疗虽然已经步入正轨,但是这段时间瘟疫还将进入一个爆发高峰,这样一来我和孙真人都不能走开。影儿弟弟如今昏迷不醒,所以整体协调工作就要交给六子叔了。”
“放心吧!有我在,所有的物资都交给我了。”六子算是给大家一个表态。
“那我去吧!”张恬见文琪这样安排,明显是让她去的意思,如今自己男人都这样了,与其让文琪点名提醒,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出来,至少还有个好名声。
“弟妹你不能离开!”显然她误会文琪,“弟妹你要留下来负责照顾好影儿弟弟。在场的女眷都是千金之躯,舟车劳顿就不要去受那个苦了。”
说到这里文琪看向了薛仁贵:“薛大哥!这去求取龙涎香的重担就只有交给你了。”
通过几日的相处,他觉得薛仁贵还是比较靠谱的,交给他自己也放心。
“好!我这就出发!”为了救黎影,薛仁贵早就迫不及待了。
“不行!我要跟着一起去。”武珝担忧的说道,“我还是不放心,龙涎香这也珍贵的药材,我怕清风大师不愿意给。”
“武才人多虑了!据我所知,清风法师也是得道高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武珝见文琪不信,接着分析道:“我到不那么认为,你想想龙涎香在那龙鼎山白云寺里放了百年之久,却没有被人使用这是为什么?”
显然这些问题大家都忽略了,被武珝这样问,相互对视下,心里已没有底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武珝也不买关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物品的主人不愿意交出龙涎香。”
张恬听武珝这样分析,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希望,差不多就要瞬间破灭:“武才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想必这龙涎
香对于白云寺来说,必是视为镇寺之宝,又怎么会馈赠于人呢!”
“对嘛!所以说我跟着薛大哥一起去,以我是当今圣上武才人的身份,去他白云寺求取一点龙涎香,想必那个清风法师自己也要掂量一下吧。”
话已至此,孙思邈也明白武珝的心情,也知道武珝去的意义,便对着大家道:“我觉得媚娘说的不无道理,有媚娘一起去求药甚好。”
“那就有劳武才人了!”张恬赶忙道谢,人家可是为了去救自己的夫君,先前不管有什么误会,这会也全都放下了。
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弃用马车,选择轻装骑行,由于白云寺是清修之地,不宜带太多随从,影响僧侣清修,所以此行就薛仁贵、武珝和青黛三人。
本来是薛仁贵和武珝一起去的,七娥得了瘟疫没人照顾,武珝让青黛留在祠堂帮着照顾。
谁知青黛却不愿意,非要跟着一起去照顾武珝。
六子知道,武珝是为了救小少爷才去吃的这个苦,她丫鬟可是皇宫里的宫女,自己怎么敢让宫女来伺候七娥。
再说薛仁贵和武珝孤男寡女的,如果有个闪失,那可真的得不偿失,所以也支持青黛跟着一起去。
他们三人不多日便来到龙鼎山白云寺,迫不及待送上拜帖欲求见清风法师。
谁知道知客僧却告诉他们,清风法师这些年在佛度涯参悟佛理,一般不接待信众,除非是从大雄宝殿三拜九叩登上佛度涯的虔诚信徒,不然是无缘得见。
“宫里的人也不可以吗?”薛仁贵试探着问。
“不可以,佛陀面前人人平等。”知客僧回答得很肯定,不得不说李世民这些年给僧人的面子还是很足的,所以让一些僧侣都莫名的感到自己高人一等。
武珝见此路不通,只得另寻他路,于是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知客僧:“师傅!这点银两还请收下,就当我给寺庙添的香油钱!”
明白人都懂,这种香油钱等于是变相打赏,知客僧打可自己收入囊中,这换个说法也好让他们收这钱的时候可以大义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