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听着这个叫杨狗蛋的描述,感觉他不像在撒谎,还很可能对冉家堡的情况有所了解。
如果他爹因为会打铁,就被莫名其妙的抓去,这事到有些蹊跷。
于是对着男孩道:“狗蛋你先上马车吧,我们边走边说。”
杨狗蛋跳上马车,薛仁贵拉着他坐在了自己旁边,马车里面坐的是张恬她们这些女眷,这狗蛋虽然还是个十几岁的大孩子,但毕竟也有十几岁了,还是要避嫌的。
“狗蛋,冉家堡抓你们都生产些什么铁器呢。”薛仁贵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问道。
“生产很多东西,全都有分组,有的小组生产刀,有的小组生产剑,还有的小组生产箭头,连盾牌都有生产。”
听到此处,木子承大呼道:“这冉家堡想干什么,私自制造这么多兵器,想要造反吗?”
制造这么多兵器没有朝廷的许可,那么动机绝对不纯,私造兵器可是重罪,这冉家堡不可能明知故犯吧。
“狗蛋!你平时在里面有看到官兵出没吗?”黎影对着狗蛋问道。
“没有,我们所有人都被关起来干活,全是冉家堡的人负责看守,平时哪里也不许去。”
听杨狗蛋说了这么多,简直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冉家堡此行还得谨慎行事,可能个中缘由另有隐情。
如果说冉家堡之前给武林中人提供刀剑,那属于私人订制,现在按杨狗蛋描述的恐怕算得上批量生产了。
冉家堡不仅经营刀剑生意,还做些马匹买卖,在齐州也算是大户。
大概一炷香时间,已隐约能看见了整个轮廓。
黎影等人直接向着冉家堡大门走去,杨狗蛋突然跳下了马车,大叫一声:“爹……”
拼命的向着门口立的一根木柱跑去。
众人看去,只见木柱上吊着一个血人,只见那人衣襟和着烂肉,浑身是鲜血淋漓,看样子伤的不能说不轻,离死恐怕也不远了。
木子承见状立马抽剑劈向绳索
,这时几个看守围了上来,呵斥道:“来者何人?敢在冉家堡门前撒野,不想活了是不是。”
其中一个人认出了杨狗蛋,心中已经明了,恶狠狠的对着杨狗蛋道:“兔崽子,原来是找帮手来了。”
杨狗蛋没有回应那人,一个劲的喊着他爹,黎影蹲下身子探了下男子鼻息,还有气,只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撑也撑不了多久了。
看着这父子俩挺让人心疼的,忙从兜里掏出一颗归元丹,喂在男子嘴里。其实这个时候喂什么药都等于多余,只是想让男子在临死前可以清醒片刻,看看自己的孩子,了却一个心愿。
吃了丹药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慈祥的看着狗蛋,无力的举起手抚摸着孩子的脸。
“我这是在做梦吗?”男子喃喃的说道,不相信的又轻轻的摸了摸,害怕摸重了,美好的幻影就这么散了。
狗蛋看着男子伤心的呜呜哭泣:“爹!没有做梦,是我,我是狗蛋,爹!我来救你来了,我们回家。”
“就凭你们……”一个看守嘲笑着,却话还没有说完,笑容凝固在脸上,就这样被木子承反手就是一剑横在了脖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木子承剑柄再用力往下压去,那人扑通跪倒在地,哪怕是膝盖猛的撞向地面不敢再吭半句声。
“狗蛋乖!不哭!爹见到你很高兴,恐怕以后不能陪你和你娘了。你现在长大了,往后的日子你就要多靠,咳……咳……靠自己了。”
说着咳出一口鲜血,男孩忙拍着男子后背,顺着胸口,男子摆摆手用着最后的力气道:“记住爹的话,照顾好你,你,你……娘……”
“爹……爹……”男孩看着男子垂下的脑袋,放声大哭。
薛仁贵看的心酸,走过去拍拍杨狗蛋的后背,虽然他也死过爹,但是这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说道:“节哀!”
门外动静似乎惊动了堡内守卫,片刻冲出来十几个人,恶狠狠的盯着黎影一行人。
被木子承用剑架着的守
卫,看到来人大喜:“冉总管,救命呀。”
来人的头头看着木子承,又观察了四周,发现就这么几个人,心想就凭这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不过就这么几个人就敢闯他冉家堡,还是不容小觑:“不知道各位到我冉家堡所谓何事。”
“你眼睛瞎呀,没看到那边死人了吗。你们把人打死了,你说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兰儿看着来人,多嘴的性格还是没有改掉,没给来人留半点面子。
“听姑娘的意思是想给这家人出头咯。”冉总管不悦道。
“锄头,锄什么头?哦!你说的出头喔,我到没有那个本事,这个你要问我家姑爷。”
冉总管听的一阵无语,感情他说了半天,理会自己的居然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心里暗骂:真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丫鬟。
“冉总管,救命呀。”被剑架着的人怕这冉总管把自己忽略了,急得又对着来人喊道。
冉总管这才对着木子承半分客气道:“这位公子,请把你的剑收起来,刀剑无眼伤到人可不好。”
冉家堡的人本来就嚣张跋扈惯了,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被剑架着那人听到冉总管的话,底气足了不少。
狐假虎威道:“你个鳖孙,听到没有,快把剑挪开,不然等会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咻……”木子承快速收剑,再用力一个回刺,剑身全部没入那人胸口。
“你……”冉总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冉家堡地界上,你这样未免有些太嚣张了吧。”
木子承没有理会他,轻轻的拔出带着鲜血的剑,那人似乎还没有死透,两手抓住木子承正在往外拔出的剑,好像那样会舒服一些似的,看的众人背心生寒。
当最后一点剑尖拔出时,那人全身一软,彻底死翘翘了。木子承还一脸嫌弃的把剑在那人衣服上擦着血迹。
淡淡道:“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这样个死法也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