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空空如也,林树的心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最近好吗?
考试进行的如何了?
……
不知怎得,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出现苏梦的脸。
也只有她,能让他在这段时日里心生些许慰藉。
无奈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分身乏术。
林树暗想:等忙完这阵子再向她解释吧。
闭上眼将思绪理顺,他关上门,又恢复了运筹帷幄的样子。
眼下最要紧的是除掉王疤子,一旦将他手上握有的天朗夺过来,再将那几个与他交往甚密的合伙人拉拢到这边,他就如强弩之弓,再蹦跶也翻不起**浪了。
当初为了迫使他放弃学校周边的管辖权,他用整个Z市最大的天朗KTV与他交易。
王疤子并不知道幕后人是谁,以为是哪个金主着急用钱脱手,毕竟这座KTV可比学校门口那条小破巷值钱多了。
他欣然同意,与几个心腹一同出资接手了天朗,但他究竟还是靠斗狠和拳头发家,视规则如无物,向来以背信弃义出名,既已接手了天朗,却仍不愿放弃原有的区域。
背后经常搞小动作就不说了,林树还得知,他竟强行带学校的女孩出去陪酒,更专门豢养了一群打手,不听话的,就打到听话为止。
这也是让他下定决心除掉王疤子的原因。
只要他在,他就不会允许王疤子把脏手伸到学校里。
在林树的生意观里,他做事的原则有三,一,不碰学校的学生,二,不碰毒品,三,不趁火打劫。
其实这一点上,他倒是和继父林海有几分相似。
天林集团能从一个小作坊开始,发展为整个Z市的龙头老大,靠的就是谨慎和利他。
林树小的时候,曾有人建议林海雇一个“专业”的财务团队,一年可以省几十个亿。没想到老爷子断然拒绝。
他凛然道:“我林海戎马半生,在边境喝雪水啃馒头,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国家!国家用不到我了,我回来创办企业,继续为国家做好后勤支持。天林集团发展到现在,靠的是以诚服人。我若为了一己私利去做损害国家的事,我还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吗?”
一席话说的来人灰熘熘的退去。
林树年纪虽小,却也默默将老爷子的教诲放在心里。
如今,他虽羽翼未封,却仍不愿像王疤子那样,做来钱最快的黑色产业。
不仅如此,那些老老实实做企业的,如若遇到融资困难,他也会有意伸把手,绝不趁人之危。
最近这几日他奔波周旋,就是为了找机会,将王疤子从这里赶出去。
“你说他今晚在阅澜酒店,消息可靠吗?”
林树拧着眉头问道。
“可靠,阅澜的人亲眼看见他进去的。”
“好,那你们就按计划分头行动吧。”
说罢,林树靠在椅背上,眼底涌动着深不见底的狠辣之色。
手下人答应了一声,便纷纷出去。
钟深先来到了天朗KTV,在它的后门,成功接应上卧底在内的保镖,将装满了白色粉末的文件夹递给他。
每周二,都是王疤子的收钱时间。
那些寻求他保护的人,会将厚厚的钞票装在文件夹里,而他为了避嫌,会派一个保镖下来拿。
今天他难得不坐在办公室,去了阅澜。
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一旦东西进了他的办公室,那无论是查监控还是查人证,都足以坐实他的罪责。
而另一边的方寻呢,则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市中心的警务热线和记者热线:举报天朗KTV有大型不正当交易。
一切妥当后,他们就静待王疤子落网了。
此时的阅澜酒店。
地上是胡乱扔掉的衣物。
王疤子看着床上的美人,露出猥琐的笑容。
一步一步的走近,正欲伸手一亲芳泽,一伙全副武装的黑衣人闯了进来。
直到被扭送上车,王疤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门口是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
网络上也像约定好一般,铺天盖地关于王疤子的消息。
“王疤子胁迫少女”
“王疤子曾殴打工人致残”
……
早被买好的水军纷纷出动,舆论点到了**。
此时他身边的心腹们,正急的团团转,那些铺天盖地的爆料,几乎都是真的,还有切实可考的证据,如今若新账旧账一起算的话,他进去了能不能出来都两说。
天朗是他们共同出资购入的,如今出了事,恐怕得砸到手里了。
持资最多的刘氏集团最先反应过来:“快,放出消息,降价10%出手天朗。”
其它投资人纷纷跟进。
也不怪他们不讲义气,只是王疤子这次,明显是背后有人整他。
他们本就是利益相关,现在当然是只求自保了。
但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竟然真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接手,而且还开出了高于市场15%的价格。
这……这是傻子吧。
刘氏集团老谋深算,并未立刻答应,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对方的附加条件。
一切都在钟深预料之中,他趁机提出方桉。
如梦集团愿意全资收购天朗KTV,但一次性付清资金的90%,剩下25%折算为如梦的投资金额,年年享受分红和利息。
这样一来,不仅低价让天朗完璧归赵,更巧妙地将这群原本是王疤子的心腹拉到了自己这边,还卖了他们天大的人情,简直一箭三凋。
天上掉下这么大一块馅饼,谁不吃谁有问题,
刘氏集团率先爽快签约,其他人见老大如此,也纷纷跟进。
临走,刘氏有人问道:如梦集团?怎么从未听过。
钟深笑道:放心吧,要不了两年,整个Z市都会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