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和杨巧儿陪着病人们去了医院,我趁没人注意,就和阿篱去叫醒了十一,三个人坐上那辆小面包车回到了医馆。
这次的经历,让我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
我一直坚定的认为,我的医术远高于二叔,但现在我开始怀疑,我除了一点儿粗浅的摸骨医术,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尊崇?
十一回自己家补觉去了,我让阿篱也回卧室休息,把医馆的门一关,就一头扎进了书房,依靠研究医术来平静自己的心绪。
一直到了晚上,阿篱过来找我。
“肚子饿了吗?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调整好心态,从书房钻出去,阿篱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自然的挽住了我的胳膊。
去到前堂把门打开之后,我就看到了熟悉的豪车,杨巧儿又来了。
她和门口和人聊天,但另一个中年女人,却不是她妈妈李玲。
“吴繁,你们俩是刚睡醒吗?人家等你半天了。”
杨巧儿从车里拎了一个背包出来,态度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我也不可能一直记恨她一个小女孩,就开门请她进来。
估计杨连山的病情是彻底稳定了,杨巧儿这会也眉开眼笑的,热情的跟阿篱打招呼。
虽然她身上小毛病不少,但几天的亲密相处之后,似乎成了阿篱唯一的闺蜜。
“阿姨,你怎么不进来啊?你不是来找他看病的吗?”
杨巧儿对门外的人招手,我以为是她带来的病人,但问了一下才知道,杨巧儿根本就不认识人家,只是正好都在门口等我开门营业,才一块儿聊了几句。
两个女孩儿躲到柜台后面叽叽喳喳,我就招呼中年女人先坐下。
“对了,这个是我妈妈让我带来的诊费,你记得清点一下啊。”
杨巧儿指了指被她随手丢在柜台上的背包,阿篱用眼神询问过我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面全是崭新的百元大钞,塞得满满当当的,我也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现金,可能得有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
一直没说话的中年女人局促不安的站了起来:“请问我能不能问一下,在你这儿看病要多少钱?我……可能没那么多钱。”
我冲她摆了摆手,先去处理杨巧儿的问题。
深吸一口气之后,我从包里抓了两打现金,应该是两万块。
“剩下的你拿回去吧,这些就够了,算是我替我二叔收的诊金。”
杨巧儿歪着脑袋询问阿篱:“那个短头发的冷酷小帅哥是他二叔?”
看样子她是误会了我和十一的关系,阿篱帮我去解释,我就没再管她们,重新去招待那个中年妇女。
“您不要多想,我收费不贵,先说说您哪里不舒服吧。”
我注意到她手上的龟裂和老茧,知道这是一个从事体力劳动的女人。
“阿篱,一会再玩,帮我记录一下。”
我让阿篱拿出病历本,开始询问中年女人的病症。
简单问询了一下,她叫高秀丽,在一家服装厂打工。而且她不是来给自己看病的,而是请我出诊去看看她儿子。
“最近好像都是来请我出诊的。”我看到高秀丽紧张的神色,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最近一直都在外面忙。我也不收出诊费,您给个来回的车费就行。”
高秀丽半信半疑,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看看您儿子。最好您先把他的病情告诉我一下,我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我尽量化解她的紧张,高秀丽犹豫了一下:“您看现在行吗?”
“也行,我也休息一天了。”
我撒了个谎,其实我两天没睡,这会困的要死。
高秀丽赶紧站起来给我鞠躬,说马上就去外面帮我打车。
阿篱已经帮我把医药箱拿了出来,我顺手接过,跟高秀丽说我自己有车,开我们的车去就行。
几个人刚走出医馆,十一就正好从隔壁出来,只撂下一句‘我要去霜花村’,就把车开走。
我只好看向路边,杨巧儿从背后拍了我一巴掌:“你眼睛不好使吗?我这四个轱辘的东西不叫车吗?”
高秀丽本能的往后退去,不敢坐她这辆库里面。
我想着这条街确实也不太好打车,而且阿篱难得有个和她同年纪的朋友,就暂时征用了杨巧儿的车。
杨巧儿性格活泼,也想跟着去凑热闹,自告奋勇的当起了司机。
上车之后,我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让高秀丽说说她儿子的病症。
支支吾吾了半天,高秀丽才紧张的搓着手道:“我儿子他,最近特别喜欢唱戏,而且唱的还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