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电话就起身往外走,问高秀丽:“喻龙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龙他跑出去了!”高秀丽开始在电话里哭起来:“他把家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我问他在找什么也不说,一个人从家出去了,他跑太快,我也没追上他。”
我看到阿篱和杨巧儿也追出来了,就让杨巧儿赶紧去开车,阿篱也赶紧去结了饭钱。
赶到高秀丽家里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她说的情况。
她家里的箱子柜子,但凡能打开的地方都被翻开了,地上都是各类散碎物件。
高秀丽趴在一胎老式缝纫机上抽泣,见到我来了就赶紧过来跟我说明情况。
我一边听着她的话,同时注意到了缝纫机上未完成成型的衣物。
这是一件宽松的古装,但缝制手法很粗糙,高秀丽在服装厂工作了好几年,不该是这种水平。
而且,她应该没理由去缝制戏服。
我先给彪哥那群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帮忙找人,然后拿起还没缝好的戏服询问高秀丽:“这是你做的吗?”
“不是。”高秀丽的嗓子已经哭哑了:“这是小龙自己弄的,他这几天一直让我给他做唱戏的衣服,我怕这东西对他不好,就没答应。今天下班回到家之后,我就看见小龙自己在忙活,还不让我给他帮忙,最后衣服也没做好,他就跑出去了。”
我看着手里的戏服已经满地的杂物,想到了一种可能:“喻龙想找的,应该是一件戏服。难道是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件‘龙袍’?”
想到这里,我就让阿篱和杨巧儿留下照顾高秀丽,自己奔往那栋宅院。
刚出门走了没几步路,我就迎面撞上了彪哥那一伙人。
直接把他们叫过来之后,得知他们也没找到喻龙的行踪,就强迫他们和我一起去昨晚的宅院。
“那地方你们找过了吗?”
我快速问了一句,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们根本就不敢去那个地方。
而喻龙如果要找戏服的话,肯定要回到那个地方。
奔走了一段之后,彪哥被我落在了后面。
“吴哥,你等等我,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我减缓了一下脚步,彪哥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您不是让我去打听那闹鬼的房子以前是谁在住吗?我打听到了,以前里头住的是一个唱戏的,叫罗伶,听几个老头说,以前在咱这一片儿也算小有名气。可这都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他死了之后,就再没人去过他家里。”
停顿了一下,彪哥眼中露出恐惧:“听说,他死的老惨了,肯定是他变成鬼之后缠上了喻龙!”
“怎么个惨法?”
彪哥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之前也已经想到过,阴魂流连人世,肯定是因为怨念或者执念。
把气儿喘匀之后,彪哥陪着我边走边道:“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那个罗伶虽然戏唱得好,但一身的臭脾气,尤其是架子大。大概有个快六十年了吧,那时候有个特有钱的财主,想把罗伶请到他家里去唱戏,但罗伶不愿意。结果,第二天罗伶就死在了大街上,身上血淋淋的都是伤,别人都说肯定是那个大财主因为罗伶撅了他的面子,一生气才让人把他活活砍死的。后来那个大财主也没落什么好,没过几年就家破人亡了。”
我认真听完:“如果是冤魂索命,那这仇也已经报了啊,为什么又在六十年之后又缠上了喻龙?”
一开始我还想会不会喻龙和那个大财主有什么关系,有时候冤魂报复,害的可不是一个人的性命。
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喻龙不是本地人,高秀丽是从乡下来的,我记得她说过,他们家好几代都生活在农村,而且喻龙的爷爷还在世,这就排除了喻龙是六十年前那个大财主后人的可能性。
一直到了罗伶的宅院门前,我都还没有任何头绪。
彪哥那群人又是远远的躲着不敢过来,我一个人推开了大门,院子里还是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进入之后,我就保持着警惕,径自走到堂屋门口,继续推开门。
入目所见的,还是那件用金线绣着龙纹的戏服,它又被挂在了我最初看到它的位置。
但堂屋里的空间不大,我扫视了一圈儿之后,里面并没有喻龙的身影。
“他没来这儿?”
我开始怀疑,但如果他没来,又是谁把戏服挂回原处的?
“除非,是你自己回到了墙上!”
我紧盯着戏服,既然昨天晚上它能自己从墙上下来,说不定也能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