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公寓笼罩在夕阳之下,暖融融的光洒下,却暖不了这一室冰冷。
“鹿先生,您说完了就赶紧出去。”
鹿晚晚穿着毛茸茸的萌鹿睡衣,手里百无聊赖地捏着睡衣后的鹿尾巴,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哪怕是素面朝天,依旧漂亮得没有一丝瑕疵,“我这刚搬的新家,您这唾沫横飞的,别给我染脏了。”
鹿正中五十多岁,粗眉横眼,本就长得一张严肃木头脸,看到她这般做派顿时气得一脸戾气,“你喊我什么?你的教养呢?连声爸爸都不知道喊了么?”
“我妈被你和小三气死那天,我就是个孤儿了,您跟一个没爹没妈的可怜虫谈教养,未免太过分了。”鹿晚晚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小手猛地攥紧了鹿尾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况且,你们鹿家要联姻,干我屁事?”
“鹿晚晚,由不得你!”鹿正中‘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得脸色铁青,“你嫁到张家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帮公司争取到长期合约,两全其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和小三生的女儿死了么?还非死赖着我一个没教养的不放!”鹿晚晚不耐烦地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口指着空荡荡的走廊,“你再纠缠我,我就报警了。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就怕鹿总一把年纪的,还自诩成功人士,骚扰小姑娘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
“你个混账东西!“鹿正中冲过来,二话不说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恶狠狠道:“你妹妹已经有了未婚夫。张总要的是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那一巴掌,似乎要打死她似的。鹿晚晚没来得及躲,唇角溢出血,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眼前好半天都是晕眩的。
“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我的父亲?
哪家的父亲会这样恨不得打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鹿正中狠狠抓着鹿晚晚的手,压低声音威胁道:“晚晚,别逼爸爸对你用非常手段,你受不住的,就算搬一百次家都没用。所以,乖一点,明白么?”
“滚。”鹿晚晚捂着脸,口腔里都是血腥味,眼底一片寒芒,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将男人恶心的嘴脸杜绝在外,深深呼吸了好几分钟才平息下来。
想利用她为公司牟利?
当她是傻子么?
她这一辈子绝不会为鹿正中和小三一家所用!
反正已经穷途末路,不如鱼死网破,大家谁也别好过。
“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么?”鹿晚晚走到镜子前,抬手摸了摸红肿的脸颊,目光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凝了几秒,转而打开手机看了眼私家侦探发来的调查报告,盯着‘封以安’三个字,勾起唇角:“那就等着吧。”
真当她搬新家是为了躲避联姻么?
早料到鹿正中卑鄙无耻,不会善罢甘休,她老早就找好狩猎目标,准备先下手为强了。
“嘶~”唇角抽痛一下,鹿晚晚看了眼红肿不堪的脸蛋,将化妆台上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堆到面前,这才抿了下唇,眼底闪过精光。
幸好,她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妆术。
这伤口,掩盖一下修饰修饰勉强能看就是。
是夜,新月高挂,公寓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中,宛如迟暮的老人安静地守护着城市一角。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鹿晚晚立刻站直了身体,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一名穿着黑色风衣身材挺拔的男人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走过来,走廊上亮着暖色的灯光,映照着男人完美精致的五官轮廓,鼻梁高挺,凤眸深邃,唇薄而削,骨子里散发着优雅的贵气。
“封以安。”鹿晚晚主动迎向等待已久的极品猎物——年轻有朝气,超级计算机天才,混血基因,从长相到智商,封以安每一处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为了封以安的优秀基因,她故意住在封以安家楼上的,千方百计才算计得来今夜的机遇:酒量不好,大概是这人唯一的弱点了。
“嗯?”封以安刚要开门,奈何钥匙怎么都对不上孔,正不耐,闻言回头,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紧接着怀里挤进一具温软的躯体,他本能地低头,迷离的视线里是女孩精致无匹的小脸,荡漾着勾人的笑容。
鹿晚晚今晚穿着米黄色的单肩雪纺高腰裙,肩上披着一条雪色披肩,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性感又无害,不等醉酒的封以安反应过来,便主动握着他的手打开门,转身按着男人的肩膀将人推到玄关处,趴在他耳边低声道:“别紧张,我只想跟你借点东西。”
“借东西?”封以安捏了捏额角,脑子里即使混沌,依旧下意识想把人推开:“我……不认识你。”
抬手,按亮玄关。
他眼神却怔住了。
柔软的灯光下,鹿晚晚冲着他一眨眼,面上妆容精致无匹,眼角还点了一颗性感的小痣,看起来同白日里判若两人,宛如夜间勾人的小妖精,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勾人的魅惑,不等男人回过神,便踮起脚亲了上去:“接下来的,是报酬。”
封以安闷哼一声,香甜入口,竟勾起了心口难耐的渴望,酒精齐齐涌向脑海,让他理智宕机,只剩下热烈的本能,大手死死掐住鹿晚晚的腰身。
“呀!”鹿晚晚痛呼一声,不悦地分开唇瓣,潋滟的眸子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轻点儿,你着什么急?我才是主导者——啊!”
话音刚落,封以安猛地翻了个身,一把将怀里作乱的女人抓向怀里死死扣住,弯腰狠狠亲了回去,小腹一阵阵火气上涌,叫嚣着要将这只小妖精撕碎,揉进身体里……
夜已深,春色正浓。
“唔~”大床上阳光洒落一片,封以安揉了揉胀痛的脑袋醒来,身上却光溜溜地,不着寸缕,被子也扔到了地上,凌乱地裹成一团,大床上残留着暧昧的痕迹……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火热激情的画面,封以安眼神一沉,冷着脸扯掉床单坐起身,环顾四周,已然不见了女人的身影。
竟然就这么跑了?
封以安想到昨晚那女人说的话,抿唇:向他借东西?借什么东西?
越想,越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封以安低头看了眼身上惨烈的血痕,耳根微微发烫,闪烁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一张孤零零的支票迎着阳光安静地躺着。
他拿起支票看了一眼,背面还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儿:【天才,基因我带走,支票你留下。有借有偿,后会无期。PS:本钱好技术差,记得勤加练习哦。】
封以安脸色一黑,蓦然扫向光溜溜的下身,气得咬紧了牙关:“她借的竟然是——”
这该死的女人!
偷了他的东西就想跑?
还嫌弃他技术差!
封以安面色震怒,狠狠地将支票揉进掌心,拿起电话气冲冲地拨了出去:“昨晚闯进我房间的女人,给我查。”
不等那边回神,他咬牙切齿道:“就算翻遍全世界,我也要把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