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群,张易五人又加快了脚步。
这时,便听见一道声音遥遥传来:“你们乾元学院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水镜宗抢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一听到这个声音,甘方便神色大喜:“是萧天宇大师兄!”
苏茵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但大山却是面色一沉,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和苏茵等人的距离。
他身为乾元学院的学员,而苏茵二人是水镜宗弟子,虽然这几天五个人联手应敌,还算愉快。
但现在既然各自的同门大队伍已经出现,彼此间便成竞敌了。
就连刘安安亦是如此。
张易看在眼里。
灵气浓厚之地,武者的修为更高,但势力也更多,其中摩擦自然不断。
想必他们四人之间所处的势力,早就有仇怨了。
这时,面对水镜宗萧天宇的嘲讽,乾元学院也有代表出来喊话:“萧天宇,你不过刚突破筑基九层,根本我赵盛对手,别要自取其辱了,去外头喊你师父过来还差不多!”
张易闻言,心里猜想,赵盛应该就是乾元学院年轻一代的第一人,而他这样说,想必萧天宇的实力在水镜宗也是名列前茅,毕竟坐在大师兄的位置上。
也难怪青虹学院每年院战都没有成绩,人家都筑基九层了,余庐培养出几名筑基二层就洋洋得意。
赵盛说罢,萧天宇的声音一冷:“大言不惭!”
话音刚落,就听见叽叽喳喳的叫嚣声,双边弟子一个个喊着要给对方好看,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赵盛轻笑一声,神态很是嚣张:“你若是敢打,我不介意在这么多面前让你难堪!”
萧天宇心里是真的虚了。
他们两人虽然都是筑基九层,但萧天宇突破已久,而他刚突破不久,真打起来,肯定是对手。
然而,眼下这么多看着,认怂又与战败有何区别?
进退两难之际,甘方忽地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喊道:“萧师兄!”
听到喊声,萧天宇紧皱的眉头霎时一松,连忙扭头看了过来,微笑道:“甘师弟!”
“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甘方激动坏了,毫不留恋地脱离了五人小队,直奔而去。
大山也是紧随其后,但只是跟赵盛点了点头,便悄悄走入乾元学院的人群之中。
只剩张易三人顿住了步伐。
就在此时,那方中立的五个青年,看见刘安安,激动都快哭了,就要喊出来之际,刘安安冷眼一瞪,五人齐齐闭上嘴,僵在原地,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
“张易,我的人就在那边……”刘安安看着张易,似乎还有后话,但没有说出口。
“恩,再见。”张易淡然一笑,他的承诺,总算完成了。
刘安安轻点着头,埋着头,朝五个青年的队伍走去。
苏茵踌躇地看了张易,没想到他既没有跟刘安安走,也没有去傍大山的腿。
微微一笑,道:“跟我去水镜宗吧?”
“不去了。”张易说罢,就扭头准备离开。
苏茵知道张易的顾虑,轻声劝解:“我知道你还在因为乱石岗分配的事生气,但现实就是如此,跟着我们,吃点亏,把命保住,拿点机缘回去,不是更好吗?”
张易脚下一顿,回头笑道:“生气?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也许你在我眼里,根本无足轻重呢?”
“你!”苏茵霎时眉目纠结,心里怒火和醋火油然升起,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与此同时,甘方正在和其他水镜宗寒暄不已,旋即又来到萧天宇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后,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张易,面带森冷之色。
赵盛看得莫名其妙,催促道:“萧天宇,你究竟是打不打!”
萧天宇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且等片刻,萧某处理点家事。”
说罢,温和地看着苏茵,微笑道:“苏师妹,一路辛苦了,过来吧。”
旋即,又不屑且得意看着张易,他本来才懒得管甘方的事,但无奈也只剩下这个台阶,只好踩死这只筑基一层的小蝼蚁吧。
苏茵轻点过头,扯了扯张易,见他不为所动,轻叹了声,独自走回队伍里。
萧天宇面带微笑,朗声道:“你就是张易?听说你好生大胆,仗着苏师妹的慈悲,当做理当的庇护,反而一直趁机骚扰人家啊!”
甘方闻言,立即添油加醋:“他就是色癫狂!我好几次发现他在苏师姐晚间歇息之时,躲在暗处偷窥,还双手齐动,那画面,唉!我要吐了!”
苏茵一怔,看着甘方,又望向张易。
就连人群中的大山也是微微皱眉,看向张易。
唯有刘安安气鼓鼓地瞪着甘方。
这等事,即便问当事人,也说不清楚,所以也就甘方说了算。
毕竟各怀心思,夜里休息之时,都是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谁又知道谁在何处呢?
信与不信,全凭个人了。
水镜宗肯定选择相信甘方,而不是外人。
苏茵在宗门内本就有众多追求者,这些男弟子瞬间爆发出怒吼,仿佛要撕了张易一般。
就连女弟子,也恶心地看着张易,加入讨伐大队,声音尖锐,似泼妇骂街般。
萧天宇见众人的关注点被转移,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淡然道:“跪下磕头认错,此事便作罢,看在你才筑基一层的份上,我们水镜宗可保你活着走出秘境。”
萧天宇的高节清风,霎时惹来众多女弟子侧目,纷纷发出被迷乱的尖叫声。
苏茵见状,连忙喊道:“张易,别固执了,不就是道个歉吗?什么大不了的,我原谅你了!”
张易听得睡眼稀疏,冷笑道:“你是真信了,还是想找替死鬼?”
这冷漠的眼神让苏茵心中一突,面色不由一白,气愤道:“不知好歹!”
说罢,跺了跺脚,不再理会张易。
而水镜宗对张易的言语征讨就一直没有停歇过,要不是萧天宇已经接管此事了,众人怕早已扑出,将张易撕成碎片了。
萧天宇的嘴角微微勾起,轻蔑的眼神打量着张易,一副站在云端俯瞰芸芸众生的姿态。
他们虽然无冤无仇,但在他眼里,玩弄一个人,就是这么有趣且满足。
无论张易做出何种选择,他都乐见。
想活命可以,下跪磕头,但众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想要尊严也行,把命留下。
萧天宇笑了笑,也不知该期待张易做出哪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