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筹码……”艾尔菲微微一怔。

“第一个筹码，我不会将你的真实身份泄露给其他人，你已经得到了。”奥黛丽竖起了一根手指。

“我相信您的人品。”艾尔菲颔首道。

“第二个筹码。”奥黛丽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关于永生之法。”

“我已经说过，我对这种适用性不高的永生之法并不感兴趣。”艾尔菲的回答暗示他对永生之法并非一无所知。

“当然，对你这样的存在来说，上古文明遗留下来的永生之法毫无意义，但你似乎忽略了一点，我要告诉你的关于永生之法的情报，其实是一个线索。”奥黛丽回答道。

“什么线索？”艾尔菲不得不承认，他那旺盛的好奇心再次被勾了起来。

“一个将一切都串联起来的线索。”奥黛丽高深莫测的笑道。

“一切？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艾尔菲对奥黛丽遣词造句的能力表示了深度怀疑。

“等我说完你就明白了。到时你可以自己评判一下，这个筹码的价值。”奥黛丽并没有对艾尔菲的质疑感到生气。

“唔，这样看似乎我倒不会吃亏。”艾尔菲咕哝了一句。

“我知道和你交易最重要的是抱有诚意。”奥黛丽的回答无懈可击。

“那么您可以开始了。”艾尔菲示意道。

“我们都知道，所谓的永生之法是上古文明遗留下来的宝藏，但我们同样知道，这种永生之法并不完全适合我们这个迭代的生命。”奥黛丽娓娓道来。

“请直接说重点。”艾尔菲表示自己的时间有限，不想浪费在无意义的重复上。

“那么亲爱的艾尔菲，你是否能告诉我，最初的永生之法是来自何处呢？”奥黛丽换了一种叙述方式问道。

“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初似乎应该出现在塔波岛遗迹。”艾尔菲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完全正确。”奥黛丽微笑道，“可是你和克诺比到达塔波岛遗迹后，却没有获得多少资料……”

“那是因为塔波岛遗迹中的部分遗产已经被安德米达取走了。”艾尔菲抢着说道。

当时他们根据发现的线索推理出这点后，颇为丧气。大家都清楚安德米达是事实上的迷雾之海女王，想要从她手里获得永生之法，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那时他们还不清楚永生之法的缺陷，所以对永生之法拥有强烈的企图心。

“这都是你的推断吧？”奥黛丽问道。

“当时留下的线索足以证明这个推断。”艾尔菲倒是没有否认。

“其实你们应该想到的，安德米达固然取走了永生之法的大部分内容，但却没有取得全部。”奥黛丽说道。

“唔，你要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有道理，毕竟塔波岛遗迹是杜鲁迪克发现的，所以理论上他应该也获得了一部分永生之法。”艾尔菲沉思道。

“答案其实很明显。”奥黛丽不无遗憾的说道，“其实你们早就应该觉察到，杜鲁迪克的实力并没有达到圣域，却已经活了数千年，根本不符合整个位面的寿命水平。”

“唔，因为杜鲁迪克一直都用隐匿被单很好的隐藏着自己，所以我们怀疑他并不是人类，而是某种珍稀物种，所以才会拥有如此漫长的生命。”艾尔菲暗示他们并非没有怀疑过杜鲁迪克。

“从这点上来说，杜鲁迪克倒不失为一个聪明人。不过很遗憾，其实他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奥黛丽带着几分赞赏的语气说道。

“原本？”艾尔菲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杜鲁迪克发现塔波岛遗迹后，最大的收获其实不是上古文明的机械工程学传承，而是一部分永生之法。或者说他学习了永生之法后，才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机械工程学，否则以杜鲁迪克的聪明才智，绝不会去轻易触碰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机械工程学。”奥黛丽把前后的因果关系交待的很清楚。

“唔，就算您说的没错，但我也不认为选择机械工程学是明智的，毕竟……杜鲁迪克在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有限。”艾尔菲直言不讳道。

“可惜当时杜鲁迪克并没有其他选择。”奥黛丽叹了口气道。

“不至于吧？”艾尔菲对奥黛丽的话有点怀疑，“就算上古文明的机械工程学传承非常具有吸引力，但迷雾之海强者众多，选择一个更适合的传承，对财力雄厚的杜鲁迪克来说似乎并不是难事。”

“其实杜鲁迪克选择机械工程学的原因是他看中了隐匿被单的效果。”奥黛丽索性挑明了说道。

“唔，莫非杜鲁迪克长得太丑了见不得人？”艾尔菲不能不得出这个结论。

“这是杜鲁迪克曾经的模样。”奥黛丽用手摸了一下那颗水晶球，顿时一个年轻贵族的形象出现在里面。

“这是杜鲁迪克？开玩笑的吧？”水晶球的年轻贵族金发碧眼，皮肤白皙，身材挺拔，就算用再挑剔的眼光看也绝对算个帅哥了。如果奥黛丽不说，无论如何跟那个大胖子的形象联系不到一起。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奥黛丽白了艾尔菲一眼。

“我无法想象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杜鲁迪克从帅哥变成了一个球形的胖子。”艾尔菲语气夸张的喊道。

“不，你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奥黛丽平静的说道。

“您意思是永生之法？”艾尔菲顿时明白了什么。

“杜鲁迪克获得的永生之法并不完全，贸然修炼后，固然寿命大大延长，但却因为永生之法的缘故，导致身体不断再生，最终变成了个球体。”奥黛丽叹息道。

“所以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丑态，不得不选择了可以制造隐匿被单的机械工程学？”艾尔菲有点明白杜鲁迪克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了。

难怪当初杜鲁迪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从克诺比手里获得隐匿斗篷的技术，对他来说这简直是生活必须品。

“杜鲁迪克是已知的第一个获得永生之法分支的人，这条分支是通过肉体不断再生，替换衰败的器官而达到的，这条分支的缺陷显而易见。”奥黛丽最后的总结让艾尔菲唏嘘不已。

艾尔菲不由替杜鲁迪克感到悲哀，毫无疑问他是上古文明遗留下来的所谓永生之法的一个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