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艾尔菲坦率的说道。虽然他已经掌握了几乎所有光明传承，但他并不是真正的神圣教徒，因此对这些传承仅仅是掌握而已，根本谈不上领悟，在理解方面远远比不上吉伦哈尔这位被誉为神圣教廷最伟大的教宗。

在艾尔菲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甚至以吉伦哈尔的名字来作为教宗的尊称，足见吉伦哈尔在神圣教廷中历代教宗中地位之高，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对光明传承的深刻理解上，哪怕受到资质所限，他并没有掌握所有光明传承，但在对光明传承的理解上，历史上无人能出其之右。

“我想你应该清楚，所谓的未来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任何一个人的选择都有可能改变未来的走向，这些关键的选择就是所谓的因果节点。”吉伦哈尔解释道。

“但有神谕术的存在，基本可以保证未来的走向不会出现大的偏差，即便有微小的改变，在历史的惯性和大陆法则的约束下，也会重新步入正轨。”艾尔菲并不完全同意吉伦哈尔的看法。

见艾尔菲有自己的看法，吉伦哈尔欣慰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有一种情况你似乎没遇到过，因此并不了解。”

“什么情况？”艾尔菲的兴趣顿时被勾了起来。

“并行未来。”吉伦哈尔说完之后，紧盯着艾尔菲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足以证明艾尔菲在此之前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叫并行未来？”艾尔菲困惑的问道。

“简单说有的时候，未来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走向，但最终殊途同归，造成的结果是一样的。”吉伦哈尔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艾瑟琳穿越时空来到未来就是这种情况？”艾尔菲顿时联想到不久前那位吉伦哈尔的表情。

“没错。当时弗农带着艾瑟琳穿过时空通道，的确有两种可能。”吉伦哈尔露出回忆的表情，“当时的我虽然也知道会出现并行时空的情况，但由于从未经历过，所以准备不足，误以为神谕术给出的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我有点绕。”艾尔菲表示吉伦哈尔的表达能力令人遗憾。

“我当时认为，最好的结果就是艾瑟琳顺利穿越到正确的时间点，然后和奥托永无相见之日，那样奥托就会彻底死心，全新全意的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结束万族大战进而建立一个各种族平等的帝国中去，完成大陆法则的目标。”吉伦哈尔叹息道。

“这就是所谓的正文治正确？”艾尔菲试探道。

“理论上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有可能的未来。”吉伦哈尔无奈的摇摇头，“但我的神谕术同样指出，会有并行未来的可能存在，虽然可能性远低于第一种结果，但的的确确有几率发生。”

“结果可能性小的并行未来反而成了真正的未来？”艾尔菲觉得有点太搞笑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不知道，但我怀疑是把查尔姆斯面具交给弗农，从而使第二种未来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吉伦哈尔回答道。

“你能不能先透露一下第二种未来，也就是真正实现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艾尔菲显然对这个更感兴趣。

“你不是已经经历了大部分吗？”吉伦哈尔看样子并不想透露太多，敷衍的回答道：“就像你所熟知的历史那样，奥托结束了万族大战，建立了帝国，但由于种种原因，帝国并不想他最初预想的那样实现了众族平等，相反战败的异族更是退到了魔兽森林深处，重新过上了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

“真是遗憾。难道这是因为艾瑟琳和奥托喜相逢的原因吗？”艾尔菲清楚艾瑟琳的确在宠.女.狂.魔的溺爱下度过了她的童年时期，以至于养成了现在人嫌狗憎的恶劣性格。

“奥托意外和艾瑟琳重逢后，失去了应有的进取心……”吉伦哈尔无奈道。

“这……就有点夸张了吧？”艾尔菲觉得吉伦哈尔的结论太过牵强了，不管他再怎么讨厌艾瑟琳，但也觉得把这么沉重的黑锅甩给艾瑟琳是不公平的。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两个同时拥有天命所归的人遇到一起后，必然会发生的事。”吉伦哈尔玄之又玄的解释道，“他们相遇的结果就是杰西卡成为了那个最无辜的人。”

艾尔菲听吉伦哈尔这么一说，顿时想起这次入梦最初时，杰西卡的无奈，原本杰西卡希望能见艾瑟琳最后一面，最终却未能如愿，抱憾去世……这么说原本是奥托和艾瑟琳缘悭一面，最终却演变成了杰西卡没有再见到艾瑟琳。

只要想想奥托对杰西卡用情之深，似乎就不难理解为何这位统一大陆的雄主为何会突然失去了进取心，从而导致大陆法则的目标未能实现。

“可是这和你对奥托的怜悯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奥托最终没有建立完美国度，没有达到应有的高度，就要被怜悯吗？那么整个大陆绝大多数人都应该是被怜悯的对象。”艾尔菲仍然对“中年”吉伦哈尔对奥托的怜悯感到不解。

“你想得太多了。”教宗吉伦哈尔轻笑一声：“当时我对奥托的怜悯是因为在艾瑟琳和他重逢之后，寿命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杰西卡，也包括了奥托本人。”

经吉伦哈尔这么一提示，艾尔菲立刻联想到奥托在建立帝国一百年庆典前夕暴毙的“历史”。

奥托骤然去世的原因在后世众说纷纭，除了少数人认为奥托是被继任者弗雷德大帝谋害之外，大多数人都比较认可的说法是奥托伤心于圣女杰西卡的离世，再加上备受宠爱的艾瑟琳公主突然失踪的双重打击之下，伤心过度郁郁而终。

艾尔菲现在才知道奥托之死原来是因为并行未来的影响下，奥托和艾瑟琳两个同样天命所归之人相遇，然后被艾瑟琳活活“克”死的。

难怪“中年”吉伦哈尔会露出怜悯的表情，一方面是叹息于奥托的英年早逝，另一方面则是在惋惜由于奥托骤然离世，从而导致理想中的完美国度未能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