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苏玛丽姑且算上了白泽，然后轻快地道，“所以解散了。”
文岸一脸懵逼的表情。
旁边白莲拍拍她的肩，欢快地道：“我在现场，我来跟你八下当时的事吧。周渊其实在他们回来前就准备解散工作室了，不过他没想好怎么说这事，就一直在那里纠结，酝酿，组织语言，中途还找服务生借了个本子打底稿呢。”
众人纷纷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就连苏玛丽都不知道这事，转头疑惑地看着白九，白九点了点头。
白莲又道：“然后阿苏和毕邪回来了，周渊把打底稿的小本本往包里一揣，迎上去正准备嘘寒问暖两句后转入正题时，阿苏就很欢快很直接地跟他说：‘老板，谢谢你为我们担心，虽然我们没指望你在这件事上能帮上忙，也知道以你的能力基本帮不上忙，不过没关系，我们两个准备跳槽了，所以你帮不上忙的事，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
众：“……”
所有人都露出了“这可真是iing”的表情，绿舟竖起拇指，飞快地给苏玛丽点了个赞。
文海追问道：“然后呢？他们老板什么表情？”
白莲欢快道：“还能有什么表情，一脸离散懵逼变换的表情呗，他本来大概还以为阿苏在跟他开玩笑，转头看着毕邪，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毕邪一脸诚恳地说：‘老周，是这样的，我家新BOSS托我给您带个话……”
众：“……”
所有人都身同感受到了周渊那一瞬间五雷轰顶的心情，跟着又听白莲道：“你们大概还没见过周渊，那家伙挺二的，本来精心准备了一套词，结果没用上，那表情就跟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呆了两秒后跳起来骂：‘我他妈还在这里为你们担心呢！你们一回来就跟我说这个好吗！有考虑过我脆弱的玻璃心吗！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齐刷刷地跳槽了，你们两个真的有把我放在眼里吗！你们两个过分的家伙！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臭味相投！一路货色！简直奸妇淫夫！’”
众：“……”
苏玛丽嘴角抽了下：“这么长的废话你居然都还记得……”当模特真是可惜了！妹子，不考虑顺便走上主持人的道路吗？
白莲笑嘻嘻地道：“那不是你们的对话太经典了吗。”她说着转头看了无语的众人一眼，又道，“然后你们知道阿苏和毕邪听了这话的反应吗？这两个人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哦。毕邪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周渊说，‘你居然知道这么多成语？’，阿苏是一脸愤怒地拍桌，说‘用错词了吧！哪个是狼哪个是狈你敢说吗！’，周渊当场嚎了一声，转身就嘤嘤嘤地跑了。”
她一摊手：“周渊哭着跑了，我跟九姐都看着苏玛丽和毕邪，本来还指望从他们脸上看到点内疚的表情，结果毕邪说：‘他好像哭了，怎么办，劝一下吗？’苏玛丽说：‘劝什么劝，让他吃点翔冷静一下吗？’”
众：“……”
“然后周渊就这么被KO了。”白莲说完，转头看着文海，眨巴眨巴眼睛道，“现在你还想阿苏当你的私人助理吗？”
好少年文海的表情十分僵硬，干巴巴地道：“暂时……还是挺想的，因为阿苏是连专业人贩子团伙都能踹倒的人啊……”
是哒，没错～当初绑架苏玛丽那伙人就是表面上开着出租车，实际专门绑架外地的、单身的、看起来好骗好对付的女乘客卖掉的团伙。
别看他们只有三个人，一人开黑车绑架，一人对口联络兼议价，一人充当打手兼看守，分工合作得也是严密。要不是撞上苏玛丽和毕邪，指不定他们还要卖掉多少人。
然而跳过之后的各种表彰奖励不提，说起周渊，苏玛丽才想起他今天似乎还没来，转头问他现在的上司白九：“我记得老周现在跟着你在混，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还挺努力的。”白九笑了下，道，“你跟毕邪跳槽的事有点打击他——虽说他之前就准备解散工作室，但你跟毕邪走得那么干脆，他还是有点受挫，很想快速成长起来，然后甩你们两个一脸，这三个月几乎是每天跟在我后面转，跟只吉娃娃似的赶不赶不走。”
“……”苏玛丽心道不愧是白九，说话比喻都这么喜欢用狗，不过，“他跟着你转？那他今天怎么没来？”
“哦，我嫌他太烦了，就跟他说连财务报表都看不懂的人是不可能当老板的。”白九轻描淡写道，“他现在正试着考ACCA（国际注册会计师）。”
“……”苏玛丽默默地给周渊点了根蜡烛。
一行人在贵宾休息室里吹牛聊天半小时后，零叁叁的演唱会终于开始了，亲友团们立马就不吹牛了，纷纷转移阵地到VIP座位。
然后音乐响起。
就见灯光一暗，烟雾一喷，舞台上的毕邪同学，戴着个V字仇杀的面具在炫目灯光下唱着歌走了出来。
所有期待着一堵零叁叁真相的粉丝们：“……”
VIP座位上除了苏玛丽外的所有亲友们：“……”
亲友们纷纷转头，用Excuse me的眼神看着苏玛丽。
苏玛丽一脸无所谓地淡定：“你们都知道他不喜欢露脸嘛，身为他的好朋友兼粉丝兼经纪人兼老板，我肯定要尊重他的意愿啦，不然他要不开心了，跟我闹解约怎么办？再说真正喜欢他的歌迷，难道不应该把重点放到他的歌上面吗，关注他的脸干什么啊，你吃个鸡蛋，还要看一下那只母鸡长啥样，有没有血缘资格证吗？”
“……”亲友团们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他们竟然有点无言以对。
不过怎毕邪的长相本来就不是重点，这群人都看过毕邪的脸，也就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毕邪的歌上，照理说像零叁叁这种从没在公众面前露过脸，之前还在网上消失了一年多的歌手，仅仅因为给一部电视剧唱了OPED，包揽了第一季的BGM是不会这么红的，但现场就是有这么多人。
就是有这么多在他突然沉寂了一年多后仍然记得他，即使挂着满秩懵逼表情也依然支持他的人。
何况毕邪虽然戴了个面具，但他唱歌是真的棒，初听可能只觉得温暖、安静，仿佛浩瀚的海洋一样静谧。真听久了，又会发现那并不是一片单纯的海，而是映着初升朝阳和夕阳的海，看似平静，却蕴含着极大的力量。
——就像他能用声音给所有听歌的人打造一场飘渺的幻境一样，他能让人看见那一片并不存在、但却一直在起起伏伏的深蓝，有暗色的光从远处天边散开，金色的逐渐稀薄，橘红覆盖住半边天际，而他的声音是大海中涌起的浪潮，就像一朵朵透明的花，在不断切换的蓝绿色中逆风生长延向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