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车站送吕四眼上了车,郎少亭本想到柳姝儿那儿去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柳姝儿来了电话,她又要到那大房子里去,无奈,郎少亭只好一个人就到外面去乱转悠,以捱过一个男人冷清而寂寞的夜晚。
蓝岛的晚上永远是五光十色的,夜色当中的姑娘则是更显风情,漫步在大街上,不时有一些美丽少女从郎少亭的身边走过,尤如一条条在大海里自由畅游的五彩斑烂的鱼。看到这些,郎少亭常会产生了一种十分美好的心理感受,让他想起了第一次在船上见到柳姝儿的情形,当时她在人流中也是如此的这般美好,如此地让他心驰神往。这以后他曾几次想邀她晚上一块逛一次大街,也炫耀和感受一下他们之间的美好爱情,可她总是婉言谢绝,不知是她生性不爱张扬,还是她不想公开她和郎少亭的关系,郎少亭不置可否。也好,郎少亭想,如果以后她正式娶柳姝儿为妻,那时她就不用再顾及什么了,他就天天晚上带她去逛街,逛个够,玩个够……
就在郎少亭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位打扮十分得体时尚的少女像一条鱼一样游过郎少亭的身边。他一愣神,这女子他认识,对,就是“奔月”餐厅里的贺小敏。他很诧异,贺小敏跑掉的那一个晚上他曾和牛经纬找了大半夜,还特意到海边去找过,怕她想不开跳海什么的,现在她怎么在这儿又出现了?再说天这么晚了,她现在出去干什么?而且还打扮的如此漂亮美丽,该不是?……
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让郎少亭心里吃了一惊,在肯定了他的想法以后他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唉!这么漂亮的女孩真不该去当鸡,可话说回来,鸡多半是漂亮的,丑女想当鸡也不成啊,资源缺乏。这时郎少亭就想到了杨彬彬,这个时常惦记着偷吃腥的馋猫,早知如此,牛经纬何必把杨彬彬遭那一次暴打,很惨,眼都青了。
神使鬼差,郎少亭回头便悄悄地跟上了贺小敏。跟踪盯梢,他也干上了‘私人侦探’这种活儿。他知道这样做自己心理有点阴暗,不能见阳光,但他确实这么做了。终于他看到了贺小敏走向了一个男人,定眼一看,天哪!这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他娘的牛经纬。
郎少亭眼瞅着他们去了一家宾馆,这么晚了,当然是开房无疑。
他愣愣地站了那儿,好一阵儿才确认发生了什么事。
再没心情逛街了,打道回去。他和牛经纬一个宿舍,这一夜牛经纬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快上班的时候,牛经纬回来了,一脸倦容,一个劲地伸懒腰打哈欠。郎少亭说昨晚哪去了,不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让他差点打110报失踪,这年头晚上外面乱,被绑架丢海的事时有发生,喂了鱼可就麻烦了。牛经纬挺不屑,说绑架也不绑我呀,穷小子一个,还得管饭。又说昨晚上他在同学家住的,在一个新地方过夜没睡好,不知咋的,一睡就做恶梦,梦见自己掉到了海里,又不会游泳,在海里乱扑腾,这时一只大鲨鱼游过来了,他拼命挣扎,大鲨鱼一口把他吞到了肚里,大鲨鱼的胃好大,也好黑暗……到这儿,他一下惊醒了。郎少亭说你的梦很好,水是运啊,不过鲨鱼可不是美女,真会咬人的。
郎少亭的话让牛经纬一个劲地犯寻思。
犯寻思的结果就是牛经纬晚上请郎少亭吃饭。特意选了一家有情调的餐厅,名义上是和郎少亭随便唠唠,实际上投石问路,看郎少亭都知道了他点什么。牛经纬挺精明,一开始就猛劲给郎少亭敬酒,意思明摆着,郎少亭喝多了,自然酒后吐真言,那底自然也就泄出来了。郎少亭也是,来酒不拒,和牛经纬一对一地干,干得结果郎少亭一点没事,而牛经纬反倒舌头灵活起来了,说:“大狼,咱们不是外人,是好哥们,铁哥们,你上午给我说得话是话中有话,我不是傻子,耳朵也好使,能听出来……”
郎少亭说:“你听出什么了?”
他说:“哎呀,你就甭给我打马虎眼了,你一说那话我就知道我那点事漏了,跑风了,让你知道了。哎,你是咋知道的?”
郎少亭说:“知道啥了?我啥也不知道。”
“那你咋那么说话呢,什么鲨鱼美女啥的,绝对是话中有话啊?你是不是暗中跟踪我了?”
“我跟踪你?我吃饱了撑的。”
“那你怎么就知道了我的那点小事呢?”
“我从山里出来,山中道人,能掐会算!”
无奈,牛经纬就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不坦白不行了,遇见仙人了。告诉你吧,昨晚上我是和贺小敏一起过得夜。不过她可不是大鲨鱼。”
郎少亭拍案:“好啊,当初你把杨彬彬暴打一顿,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见义勇为,伸张正义的正人君子,没想你把杨彬彬打下去了,你自己却上来了。去了一只狼,上来一头虎啊。”
牛经纬白着脸,辩解:“啥狼啊虎啊的,性质不一样,杨彬彬是嫖,我是爱,天地良心,是真爱!”牛经纬指天指地。
“你不是说贺小敏像你妹妹么,怎么你爱上你妹妹啦?”郎少亭直接问。
牛经纬说:“事情总是可以转变的嘛。开始确实是同情,把她当成妹妹了,后来时间一长就转变成爱了,还爱得挺深,经得住考验。这不犯法吧?”
“不犯法。”郎少亭说。“可是贺小敏她不是失踪了吗?你还说她跳海了。她是鱼啊,不怕水,跳了海还能活的这般滋润,美人鱼啊?”
牛经纬笑了,只好实话实说。“贺小敏没跳海,说跳海失踪那只是我和贺小敏演得一出戏。不演戏不行啊,那罗老板和杨彬彬虎势耽耽,都盯着这只小绵羊,只有小绵羊跳海了,才能让这两只虎彻底死心。实际是贺小敏在我的资助下回老家考上了成人大专。现在她是一名医科大学成人教育学院的女大学生,抽空来蓝岛看看我。大专三年,等她毕了业,我就和她结婚。我都二十好几了,光棍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家了,你说对不对?”说这话时,牛经纬显得挺幸福
“好啊,没看出来,你个臭小子,憨头憨脑的,竟然有演戏的天份,演得够真的,把我都骗了!”
牛经纬幸福的嘿嘿直乐。
郎少亭仍唬着脸:“即是这样,那以后她再来找你,你们就别去宾馆了,宾馆太贵,你得攒点钱娶她。再说宾馆那地方也不安全,先上车后买票,要是碰到警察突袭扫黄扫到你头上,罚款不说,有关名声,你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牛经纬看着郎少亭:“那她来后住哪儿,总不能住大街吧?”
郎少亭冲他笑笑。说:“咱俩一个宿舍,而且在走廊尽头,位置比较偏,一般不容易让人发现,她来后我就出去走走,给你们腾地方,咋样?”
“那你住哪儿?”
“我有地方。”郎少亭眨了一下眼。
“太感谢你了,敬你一杯酒,干!”牛经纬会意地一笑,感激地冲郎少亭端起了杯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