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神剑姬出场后,竟将剑刃指向了他。
这令桐源皱眉,更令他感到不妙的是,剑姬认真严肃的表情上所展现的杀意,不似开玩笑。
还未等他回答,剑姬冷漠地持着魔剑杀来,桐源眼眸一凝,瞬间抬手,光照术、御火奇术齐出。
汹涌的火焰在剑姬神前炸开,然而赤色的火焰仍未阻挡她的脚步,仍旧毫不犹豫的一剑斩下!
桐源弥生连退数步,才堪堪躲过她凌厉的一剑。
见剑姬如此桀骜不驯,甚至想要他的性命,桐源弥生恼怒地望向近在迟尺的剑姬,抬头喝道:
“漩涡!”
当剑姬错愕地闻声望去时,巴掌大小缓缓流动的漩涡飞来,她不屑嗤笑,这等蜗牛的速度她眨眼就能避开。
然而从惊慌中镇定下来的桐源弥生,感知到剑姬与自己精神层次亲密的连接,他记起自己才是剑姬的阴阳师才对,式神反噬阴阳师,甚至提剑追杀御主,反了!
他恼怒地使用阴阳师的命令,喝令她停下脚步!
剑姬被阴阳师的契约勐地停下,眼中闪过惊慌,顿时被漩涡击中,不由痛苦地跪倒在地,灵体震颤,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桐源弥生轻轻喘气,瞥了挣扎的剑姬一眼,暂且不管,迅速走到瑟瑟发抖的妖怪面前。
它见桐源这般‘凶狠’,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来,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砰的一声,恢复成橘猫的模样,下意识撒腿便跑。
然而桐源迅速地一把揪住它命运的后颈肉,它身子软了下来,胖乎乎的猫腿挣扎,不停地哀求:
“饶命啊!”
桐源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从橘猫口中的求饶中得知了全部。
原来这只橘猫叫做喵吾桑,是松京市郊外青空树海那一片的妖怪,一直以来,以橘猫的模样在人世间现身,居住在废弃的茶花庄中。
先前桐源搬到茶花庄遭遇到一只妖怪,对方在桐源搬来时厌恶地丢下一句话离去,那妖怪正是喵吾桑的同伴。
喵吾桑可怜兮兮地望着桐源,丧气道:
“本喵只是想在这等它回来,没有别的心思!”
桐源瞥了它一眼,冷笑道:
“刚才将我扑倒想吃我的时候可是非常凶狠啊喵桑。”
“没、没有的事!”
名为喵吾桑的橘猫猫眼闪过狡黠,不停狡辩道:
“本喵心地善良,只是担心宝贵的勾玉被你不幸弄丢,想要替你保管一下!绝无恶意!哎,是我太冒失了……”
桐源盯着喋喋不休的橘猫,皱眉,见它实在啰嗦,也并无杀意,不耐烦地将它丢了出去:
“以后再耍花样一定饶不了你!”
喵吾桑见桐源放手,心中一喜,顿时一熘烟地跑开了。
桐源无奈的摇头,原来妖怪里也有些没头脑的笨蛋,随后将目光挪移到剑姬的身上。
她先前被漩涡击中,灵体震颤,承受剧烈痛苦,直到数分钟后才渐渐恢复冷静,冷冷地瞪着桐源。
“我是你的阴阳师!”
桐源见她这副桀骜不驯地姿态,皱眉强调道,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式神是个大爷,天天和自己作对唱反调。
“技不如人,我输了,我承认你是我的阴阳师。”
剑姬少女恢复了平静,冷澹地说完,而后在桐源惊讶的眼神中,枫叶似艳红的和服幻化烟雾,回到符咒之中,不打算出来了!
显然,剑姬满脸写着讨厌两个字,很不喜欢他这位御主。
桐源:……
式神符咒化作外形简陋的纸人静静躺在他的手中,桐源感知到其中与剑姬精神的牵绊。
由于式神不可放入治愈游戏物品栏中回收,且式神随意置放的隐患,他仔细思考过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细的绳子穿过,作为吊饰挂在脖子上。
剑姬潜力不俗,轻易将橘猫化作的妖怪击飞,有她保护,桐源心中安宁不少,再也不惧怕日后妖怪的侵袭。
虽然这位冷澹的剑姬一副十分傲慢的模样,脸上写满了讨厌。
出于谨慎考虑,桐源以阴阳师的身份给式神剑姬下达了多道命令:
[第一,式神不许伤害允许御主及其身边的人、不许滥杀无辜]
[第二,式神不许违背御主的任何命令]
[第三,式神在不违背以上两条守则的情况下尽可能保护自己]
纸人一阵颤抖,最后剑姬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桐源弥生见到混乱的场面为之一静,不由轻轻叹气。
他本就从第三世界回归不久,死亡的阴影令他萎靡不振,又接连制服妖怪、剑姬,骤降的灵力令他感到糟心和疲倦。
解除阴阳师状态,藏青色的长发、黑色的狩衣悄然褪去,又回归温文尔雅的少年模样。
他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回到房间后第一件事关掉灯,滚到床铺上。
不幸被笨蛋的松枝大小姐蒙出身份、桀骜不驯的式神、居住在茶花庄疑神疑鬼的妖怪。
算了。
先睡一觉再说吧,以后再苦恼吧。
他太累了。
……
在剑之勇者副本度过了近一个月的时光。
日常的齿轮却只往前移动了三天。
悠逸闲长的时光温暖舒适,偶尔抬头盯着阳光,总会以为在剑之勇者副本世界的经历只是一场虚幻。
或许,那本来就是虚幻的梦境,只有他与我妻琉夏是真实的。
再如何缅怀,已成为过去。
桐源并没有太过在意,既然莎夏、不,我妻琉夏同学已得到拯救,后面的事已和他无关。
课间,与石上、远野凛说说笑笑间,得知了下午便是剑术联合课。
桐源脸上的笑容不经意凝固。
“怎么了?”
远野凛好奇地问。
“这两天没休息好,仍然有些不舒服。”
桐源捂着额头苦笑一声,却暗自下定决心,下午的剑术联合课铁定是不能够去了!
要知道,我妻琉夏是剑术社团的一员,并且下午同样会出现在剑术课上。
当然,桐源弥生并不是记恨、怨恨她什么,只是纯粹觉得,副本结束后,两人理应没有关联了,自然也没有必要刻意相见。
只是他不经意抬头,望见阳光灿烂的天边飘过一片乌云,心中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