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解决了王继雄和他的建州水军,王仁达没有丝毫的喜悦骄傲之意,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王继雄只不过是个小角色,真正厉害的角色其实还是王延禀。
必须尽快赶到西门,那里的情况也许已经很危急!
兵贵神速,王仁达随身携带王继雄的那颗脑袋,迅速动员全军,向福州城的西门进军!
正如王仁达所担忧的那般,西门已经进入战争状态,王延禀正率领建州将士纵火攻城,双方交战的十分激烈。
而王仁达的到来,彻底扭转了战场的局势!
王仁达在福州城西门的城楼之上,高高悬挂王继雄的脑袋,在整个战场进行炫耀般的巡回展示,目的便是要让王延禀知道,王继雄和他的水军已经彻底玩完。
战场就那么点地方,王延禀眼神再差,最终还是看到了自己儿子那颗血肉模糊的脑袋。亲眼看到儿子的惨死场景,王延禀悲伤欲绝、恸哭不已,差点没昏厥过去。
王仁达所需要的正是这种效果,乘王延禀情绪混乱不宁之际,王仁达率领福州守军大开城门,攻击建州军团。
主将王延禀已经无法指挥作战,建州军团将士纷纷溃散而逃,但王延禀还算幸运,左右亲兵抬着神志不清的他拼死突围,逃离了战场!
但王延钧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王延禀,苦心经营策划的诈病之计谋,目的便是为了干掉王延禀,如今上钩的鱼儿又逃脱,王延钧岂肯放虎归山。王仁达于是率军对溃逃之中的王延禀的残兵败将展开穷追猛打,终于将王延禀抓获,至此,王延钧的诈病引蛇出洞计谋终于大获全胜。
虽然抓获了王延禀,干掉了王继雄,但建州仍然在王延禀的势力范围之中,王延禀的儿子王继升还担任着建州刺史之职,必须彻底根除王延禀在建州的根深蒂固的顽固势力。对付王继升等小字辈,王延钧干脆连军事行动也懒得搞了,只是轻蔑的派遣使者到建州招抚王继升,希望王继升和王延禀的党羽们能够认清形势,及早归顺投降。
王继升的能力还不如其兄长王继雄,闻听兄长王继雄被杀、父亲王延禀被擒的消息后,王继升吓得方寸大乱、六神无主。不过,王延禀的那帮心腹同党们却极其强硬凶狠,非但不接受王延钧的招抚,还把使者给杀了,然后大家经过商议,硬碰硬肯定搞不过王延钧,那就跑路,选择方面是北方邻居吴越国。
长兴二年四月,王延禀在建州的心腹同党们带着王延禀的两位儿子,王继升和王继伦,向吴越国投降、申请政治避难,王延禀在建州十几年的牢固势力从此彻底瓦解。
解决了建州的问题,王延钧便开始考虑如何解决俘虏王延禀,夺取王延禀的生命那是必须的,但在此之前,王延钧还需完成一件事,以胜利者的姿态好好羞辱嘲笑王延禀一番。王延钧对临死之前的王延禀轻蔑的说道:“果然又麻烦兄长再次光临福州城?”王延禀听毕,后悔愤恨不已!
长兴二年五月,王延钧将王延禀斩首于市,并恢复其原名为周彦琛,同时任命自己的同母弟弟都教练使王延政担任建州刺史,负责安抚当地的百姓。长兴四年,王延钧正式称帝,封陈金凤为皇后,在宝皇宫受封,改年号为龙启,国号“大闽”。追谥王审知为昭武孝皇帝,庙号太祖,建五庙,设百官,改福州为长乐府。
建州刺史王延政受封为殷王,仍然留在建州主政。张晖通过阿霞的关系找到王延政,诉苦起来,说战事频生,搞得民不聊生,茶业难以维持。在王延政的建议下,张晖干脆将凤凰山及其周围方圆三十里的茶园,悉数献给闽国。王延钧随即以闽国皇帝的名义接受了张晖献出的茶园,便立即派大臣潘承祐,学阳羡,开办皇室独享的御茶园,因为地处闽都之北,取名北苑。
当年由于陆羽的推荐,阳羡茶因此名扬全国,声噪一时。从此,阳羡茶被选人贡茶之列。每当茶汛季节,常州、湖州两地太守集会宜兴茶区,并且唐皇特派茶吏、专使、太监到宜兴设立贡茶院、茶舍,专司监制、品尝和鉴定贡茶的任务。采下来的嫩茶,经焙炒好后,立即分批通过驿道,快马日夜兼程送往就京城,赶上朝迁的“清明宴”。当时称此种茶为“急程茶”,一刻也不能延误。
为褒奖张晖献茶园之功,王延政报请闽王封给一个空衔的“阁门使”官职。“阁门使”是负责掌管皇帝朝会,宴请时赞相礼仪,说白了就是司仪官。张晖身不在朝中,封这种官职予他,完全是个拿俸禄,但无实权又无事干的虚职闲官。派来的大臣潘承祐是闽国管财政的官,并不懂茶事。他主持北苑茶苑之后,便把张晖牢牢地控制在身边,帮他庶理采造等茶事。
皇城使名姓李名仿,因为与李春燕同姓,所以两人私下里冒认为兄妹,于是李仿变成了继鹏的郎舅亲,自恣威福。百工使李可殷作为后宫嫔妃们的男宠,这个事情在暗中被广为流传,传到了李仿的耳中。李仿受到男风的影响,竟对李可殷动了欲念,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埋伏在一个路口,把李可殷用绳子绑回家中,强行羞辱了番。因为这件事,李可殷一直心怀不平,悄悄与殿使陈匡胜勾结,密谋打击李仿和继鹏。恰好,继鹏弟继韬,因为与继鹏不睦,便把李可殷召为党羽,密图杀兄。偏偏继鹏早已经有所耳闻,也尝试着与李仿密谋商议,设法除去李可殷以及继韬这些祸患。恰好这个时候,延钧的癫痫病越发严重起来,继鹏及仿,放胆横行,竟使壮士持梃,闯入可殷宅中。正值可殷出来,当头猛击,脑裂而死,死得猝不及防。这李可殷是皇后情夫,骤遭惨毙,教阿凤何以为情?慌忙转白延钧,不意延钧昏卧床上,满口谵语,不是说延禀索命,就是说仁达呼冤。金凤无从进言,只好暗暗垂泪,暂行忍耐。
到了次日,延钧已经清醒,即由金凤入诉,激起延钧暴怒,力疾视朝。呼入李仿,诘问可殷何罪?李仿含糊对付,但言当查明复旨。李仿从大殿中踉跄趋出,急与继鹏定计,一不做,二不休,号召皇城卫士,鼓噪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