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首长,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啊?”此时那个工程兵有些迷茫地问道。
我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之前我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黑压压的一大片这你给什么人都没办法。
见我一直没说话,陈在海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还能怎么办,到都到这里了,总不能在原路走回去吧?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参照物,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就拿着矿灯向前面摸去。其实这个空间的广阔度很可能只是相对的,我们的照明有段有限,只能看清楚眼前数十米前的东西,再往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这里只有几百米的纵深,在我们几个的眼中也是深不可测的。不过凡是都要亲身试一试才知道,这一直都是我们的行事准则。
以防万一我也打开了自己的矿灯作为参照物。这时候可不是考虑消耗的问题,有了这个东西陈在海就能走的更远。在一片黑暗之中这点光亮绝对是最好的指引,这样他就算真的走出去好几百米,甚至数公里,都不会简单地失去方向了。
代表陈在海的光电在看到了我的矿灯是,原地摇了摇算是表达了感谢,也可能是称赞吧?这家伙走之前也没有和我说好打信号的方式啊。摇了几下之后他就自顾自地继续蛇形向前面搜索过去。
我和那个战士无所事事,只好原地做了下来。矿灯则是用我们手中的枪搭起了一个支架,挂在了上面。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无聊,我就和这个屡次救我性命的小兵攀谈起来了。聊着聊着我就问起了他们究竟是怎么接到这任务的,听他说完之后,我倒是了解到不少东西,
这个小战士虽然和聂传辉不是一个班级的,但他们两个班都被分配到地质队的护卫组之中了。平时也不算是毫无交流,他们都是从内蒙古佳木斯的建设兵团直接抽调出来的,来的时候上面什么都没说,就是告诉他们,少说多做,不想不问,一心听指挥就好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命令还真是十分过分,这不就等于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地去卖命吗?放到现在这种命令是绝对不会被通过的。
他们在来这里之前就在一个中转站和地质队汇合了,之后就直接被军用卡车装到了这个地方。不过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没有在树林中急行军的经历,卡车直接就把他们送到了工程兵团长所在的那个营地了。
这一段对话之中我得到了不少之前自己所不知道的细节......
首先是那些在我们营地的大型机械,陈在海当初就告诉我里面有不少吊装设备,这种设备个头都非常大,我一直都非常好奇它们是怎么被运进来的。现在这个疑问解决了,那个地方果然有一条正式的车道和外界相通。
那就还有一个奇怪的问题了,要是真有这么一条便利的通道,为什么在我们的补给品被落*付之一炬之后,上面会派空军来给我们空头呢?直接用卡车运过来不就好了?
那个工程兵告诉我他们可能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说在山林之间架设公路是非常复杂的一件事,开山铺路只是最初的一步,临时公路的维护一直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再加上这前地区动不动就会产生猛烈的雷雨气候,山体滑坡,泥石流,道路的损坏,这种意外根本就防不胜防。那条路上面八成只是想用它把东西都运进来,之后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专门去保养维护是不可能的,那绝对不是一个团的工程兵能胜任得了的工作量。那条道路在那个时候,很可能早就被掩埋,或者被截断了吧。
还有一点我发现,他们这些工程兵似乎来自天南地北,全都是从不同地方的建设兵团抽调过来的。就像我们气象局的护卫组,他们都是从秦淮一带来的。听林忆如说,还有一部分是直接从大庆油田的建设兵团那里调来的。上面为什么要这么做一直都是一个迷,这样有什么意义吗?我是完全想不明白。
最后就是有关地质队那边的事了,很明显,相对于我们气象局的这波人。他们的待遇要好上不少,有专门的护卫工程兵,直接被卡车送了过来。任务的主体明明是天气现象,这种待遇的差别让我一时气不过来。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想通了。上面八成早就知道这里面的某些内情,地下会有这种奇怪的空洞没准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内,把林忆如这种级别非常高的主儿调过来就很说明问题。他们早就知道关键在地面之下,而不是那几张诡异的云图。
没准在最开始,我们气象局就是一个配角的地位,而我们还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当看到地质队的时候还一副老子才是主导的白痴样儿。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又被彻底欺骗了一样的感觉,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那个......首长你没事吧?不会真的生病了吧?”这时候那个小战士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马上回过神来告诉他不用担心,似乎我刚才思考事情的时候脸色有点太可怕了,让他误以为我身体又不舒服了一样。陈在海也是,他也是,我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好歹也是经历过很多次的野外测量了,我还是有一些基础体力的。不可能真的想纸糊的一样,风一吹就倒。
“这么说,你们更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了吧?”我笑着反问了他一句。
“首长,不瞒你说,我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做梦都想不到咱们国家底下还有这么多大空壳子,抗日那会我才出生,根本就没机会去杀鬼子。老实说一路上见到这么多当年鬼子留下来的东西,我真的很激动呢。”他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这次要是能活着回去,我不知道能吹多少年的牛呢!”
这家伙一定和陈在海聊得起来,这么乐观......
我笑了笑说能这么想是最好的,你小子有前途!要不是身在这么个要命的地方,就冲你救我这么多次我也得跟你拜个把子。他马上受宠若惊的说那怎么敢,一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会不自觉的想到聂传辉,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既然和林忆如在一起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不知道为什么林忆如就给了我这么一种安全的感觉。她的级别和我们不一样,一定知道很多内情。
“首长,你看那边。不会出了什么是了吧?”就在我们还在闲聊的时候,那个战士忽然看向陈在海那边。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确实好像出了什么情况,矿灯移动的样子有些奇怪。之前都是很有规律的蛇形移动,但现在那光亮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这个矿灯的主人不停地在原地绕圈一样。这副样子持续了很长时间,而且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陈在海这是在犯什么神经病?中邪了吗?我纳闷地看着矿灯的光点抽风一样的越转越快,看着看着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什么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毫无停歇地一直转圈啊?他不会晕吗?我这都死死地盯着好几分钟了,那个光点的动作就没有变过,就是那么不停的转啊转的。
他究竟是遇到什么东西?才会让自己跟个陀螺一样疯了一般的原地转圈。如果还有人无法理解这幅画面的诡异性。就请想象一下,在你回自己家的小区的时候,在漆黑一片的小区广场或者停车场的中央,有一个人拿着手电筒跟吃了炫迈一样不断的转圈。我想你绝对不会想要去主动接近这样的人。
我们当时的感觉就和这种差不多,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我身上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那家伙绝对是中邪了!
“那个首长......怎么办?咱们是不是该过去看看情况?”工程兵有些迟疑地问道。看来他也被陈在海的动作给唬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孙子八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赶紧抄家伙上吧!”我一个机灵就爬了起来,直接就向挂着矿灯的枪架那边跑去。那个战士先是一愣,但也马上追赶了上来。
我带好了矿灯,和他一起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和捷克式的装弹情况,拔腿就向陈在海那边跑去。我一边跑一边想这孙子真的除了惹麻烦什么都不会做!在这种一马平川的地方都能搞出点幺蛾子出来!
那家伙好像还走出去了很远,我们两个跑了很久感觉才过了一半的路程,地面还是那种玄武岩的石地,跑起来十分搁脚。而且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我马上叫那个工程兵停下来,猛地回头向后一看......除了深灰色的石地以为,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完了!他妈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点啊!为了陈在海这个孙子,我们现在算是彻底失去了一切参照物了,那个火山石阶在不知不觉之中早就被我们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