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里是日军曾经的营地,四周零零散散的分布着许多军用物资,我甚至看到了好几箱军用棉被,打开里面黑乎乎的烂成一团,似乎日本人撤离地很是匆忙。
整个营地废弃的程度很高,各种不知名的杂草藤蔓长得很高。废弃的各种旧式武器,堆得满地都是,所有能看见的建筑都完全的和周围融为了一体。
我们强行踹开一座木屋的门,散落的灰尘呛得我们几乎张不开嘴。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各种奇怪的的飞虫漫天飞。
这地方真是够恶心的。房间的布置很是简朴,出了一张已经塌了床和快烂了的桌子就没有别的大件物品了。
最让我们吃惊的是这里面还安了一部电话,要知道这东西在当时的战争中可是奢侈品,在这种地方架设电话线路,可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
随队的工程兵表示,就算是现在,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架设电话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当时的年代就更别说了,只有点对点单线交流,做起来更是没有效率。
由于当时技术的限制,电话的传递距离很是有限。在这样的环境下,真想传达什么信息发个电报,甚至跑过去都比这简单。
陈在海跑去拿起电话听了听,是断的。我心说那是当然的,这要是通的不就闹鬼了?
随后,伊万询问工程兵们有没有找到这个电话是和哪里连接的办法。工程兵们摇头,没有工程图纸,在这种林海中寻找一条电话线简直和大海捞针没有区别。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谁也没办法保证这电话线没断,我们要是顺藤摸瓜最后就摸到个线头,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然而最为紧急的状况还不是这个废弃的营地,而是别的。
本应先到这里的苏联特遣队这时却是不见踪影,根据这些较新的苏式行军帐篷来看他们一定在这里驻扎过。
就在昨天下午伊万还收到过特遣队的联络,实在不敢相信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会有什么事让特遣队放弃马上到来的汇合。
他们会选择这里作为汇合点也是很合理的,这里经过日本人的开发后,明显比林子里面安全得多。视野开阔,这些废弃的建筑物还可以为他们遮风挡雨。
为什么这里会突然人去楼空,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前面的伊万看起来很是焦急,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汗水,他不停的要求一旁的通信兵与特遣队取得联络。听那个通信兵说不知为什么现在的电波信号很不稳定,无论怎么调试接受到的全是杂音。
这也是当然的,我们所处的地区就是那片磁场异常的地方,无线电肯定是用不了的。当初特遣队也是派人走出了这片区域才将信息发送给我们的。
“真是的,一到这鬼地方就怪事不断。先是雷击,又是地下军火库,这次有玩什么失踪?上头是不是咱耍咱们呢?”陈在海抱怨道。
“好了,总之这地方透着诡异,以后咱都得谨慎行事才行。”看着前面仍对着发信机做着无用功的伊万我回道。
“我看小心也没用,老苏你也看到那落*了吧?那可是一劈一个死,要是被那玩意儿盯上了,你再小心也没用。”陈在海不以为意道。
以前在野外时我们也遇到过失踪现象,那些失踪的人往往都是找不回来的。
记得那是我刚入气象局不久,那次任务是对秦岭那一带的气候的定期观察,那时不像现在想看什么哪的数据查哪的天气一个卫星加一台电脑就全解决了,经过漫长的气压湿度与温度的实地测量,我们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当时有一个测量小组负责对一片山区测量,但当到了集合的时间时他们却没有回来,之后我们纠结了当地村民警察甚至解放军对那片山区进行地毯式的拉网搜索,搜索持续了三天两夜,结果除了一只他们队里的水壶以外毫无发现。整整6人的测量小组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在那片不大的山区中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关于他们的失踪,有很多种说法,遇到地质坍塌了,被野兽吃了,掉河里冲走了。但这些不过是我们自己的自欺欺人罢了,那6个人真的只是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他们存在的证据,除了那只水壶。
总会听到村里的老人说山其实是活的,有时会吃人,有时会救人。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危言耸听,但对于我们真正经历过一些事的人来说这句话总是有些特别,无法对它一笑了之。
难道我们现在所在的这片林海也是这样?我们打破了它几十年的沉静,现在它要处理我们了?而上一批来的日本人早被处理了?
我马上使劲摇头,现在必须保持冷静,凡是都往怪力乱神的方向去想,就会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
特遣队一定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才不得不从这里转移的。过不来多久就会和我们的联系的。
最终伊万对那台发信机和通讯小兵放弃了希望,开始组织工程兵对四周地形进行简易搜索。我们和地质队那帮人不一样属于完全的技术人员,野外搜索生存的能力并不突出,虽然也会有野外任务,但比起开山铺路的工程兵和钻山寻煤的地质队我们气象局简直像是在过家家。
我,陈在海,王卫国等一些气象局的人都被命令留守原地,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一部分的地质队和两个班的工程兵。
四周全是日军遗留的东西这种感觉有点怪怪的,特遣队留下的帐篷我们是不敢住了,鬼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失踪的。
在混着铁丝网的杂草丛后面我们发现了几座木质小房子,似乎是日军的岗哨。里面很是简单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和一张被洒满石灰的床,看来这里已经特遣队被简单处理过了。地上尽是些不知名的虫子的死尸,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暂且在这里歇歇脚了。
在我们进来之前外面天已经阴了下来,这又让我想到那诡异的云图和被雷劈死的小钉子,在我和陈在海的一致要求和说明下我们最终决定在这里呆到伊万带人回来。
这屋子是全木质结构的,那雷除非是活的不然怎么也不会劈到这里的。不久外面果然雷声阵阵,这不禁让我担心起外面的伊万他们来了。屋里气氛十分冷清,这阴冷让原本十分活泼的陈在海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除了在外面警戒的两名小战士外,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气象局勘探队加上工程班挤满了十几号人。我漫无目的地在这些人中扫来扫去,在一张清秀的脸上我止住了视线,那个年代女性少有的洁白面容加上修长的身材和盘起来黑发,这绝对是一个让在场男性难以忽视的存在。那次会议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后的女人,原来她也留了下来?
她似乎也注意到我的视线,遍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马上狼狈地收回了视线,我想那时我的脸一定是通红的。、
我们一直等到了深夜伊万他们也没有回来,忍着潮湿阴冷的木质地板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天我们迎来的却不是搜索归来的伊万,而是风风火火赶来的塔莉亚和她带来的消息——营地那边又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