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安第二日起身后,还是忍不住问水燕:“水燕,你是有什么事吗?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
有了谨安的问话,水燕正好说着他的话道:“奴婢…没事。”
水燕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眉头皱着,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肯定是有事。
“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不许瞒我!”
水燕叹了一口气:“奴婢是想家了,进宫八年,奴婢别说回家,连宫都没出过。”
“你想回家?”
“奴婢不敢奢求回家,只记得从前娘亲七夕的时候总会带着奴婢去逛逛,奴婢只求七夕的时候可以出宫逛一逛,已解奴婢的思家之苦…”
水燕说着说着,泪花就在眼眶里打转,让人忍不住怜惜。
“你想出宫啊…?”
“殿下若是为难的话就算了,奴婢怎么样都行的。”
水燕说着就抹去了眼泪,这强忍悲伤的坚韧样子更是让人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好,我陪你去,只是出宫要令牌,这个有点难办。”
“殿下何不如去求求皇上,皇上对殿下一直都好,一个令牌罢了,皇上肯定会给殿下的。”
“好吧,我去试试。”
水燕破涕为笑:“奴婢先多谢殿下。”
“嗯,高兴了?”
“殿下帮着奴婢,奴婢自然高兴了。”
“高兴就行。”
用过晚膳后,谨安就去找容熙求令牌,容熙本就是要给他,此刻他主动来了,还省去自己的一番麻烦,容熙随便推脱了两句就给他了。
七夕这日,水燕捧来了两套小太监的衣服,让谨安和自己一起换上。
换好衣服后,二人就偷偷的熘出宫了,容熙早就告诉过底下的人,所以二人才会轻松的出去。
另一处,白修冥也拽上了沉曦晗,让她换上普通衣裳后就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说着就蒙上她的眼睛,沉曦晗还正奇怪呢,就被带上了马车。
出宫后,白修冥递给沉曦晗一个面具,这是多年来的规矩,在七夕这天,男女都要带上面具相会。
白修冥抓着沉曦晗的手逛起了长安,长安此时到处点着红灯笼,热闹的很,街上处处都是叫卖声。
沉曦晗手指向了一只小兔子的灯:“白修冥,我想要那个!”
“好,给你买。”
白修冥过去付了钱,就把灯递给沉曦晗,沉曦晗一路上又要了许多的东西,都拿不下了,要让白修冥一起帮忙拿着。
谨安和水燕也带着面具四处逛着,逛着逛着,水燕就拉上了谨安的手,谨安也没有甩开。
二人来到一颗大大的姻缘树下,这里围了许多的人,大家都把心里的人和自己的名字一起写在了木牌上,再把木牌的红绸甩到姻缘树上,祈求能白头偕老,恩恩爱爱。
水燕凑近谨安说:“殿下,我们也去写吧。”
“怎么?水燕有心上人了?”
水燕只是俏脸一红,并不说话。
二人拿到牌子,水燕还说要悄悄的背过身去写,可还是故意露出了一点,让谨安看到了上头是自己和水燕的名字。
谨安心中一跳,难道自己是水燕的心上人?
水燕塞了一块新的给谨安,让他也写,谨安不知道写谁,就把沉曦晗和白修冥的名字写上了,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
“太后和王爷已经蜜里调油了,殿下怎么还写啊?”
“不知道写谁。”
“好吧。”
二人写好后,水燕又拉着谨安到处逛。
卖荷包的小贩招呼二人:“小姐,给公子买个荷包吧,让公子知道您的心意!”
“好啊!”
男女定情,女方大多都会给男方赠一个荷包,而男方会回赠首饰。
水燕买下一个荷包送给谨安,谨安收下后,小贩就道:“公子,你也买一个簪子送给小姐吧。”
谨安看向了水燕,看着她眼巴巴的,谨安就挑选了一支和合簪给她。
水燕的神情多了几分娇羞:“公子,好看吗?”
“好看。”
“走吧。”
二人又朝前走,谨安远远的就看见了白修冥和沉曦晗,并且一眼就认出了二人。
虽然隔得远,但谨安确定,那就是自己的父王,父王身上的气息太过于特别,远远的都能感受到。
谨安拉上水燕掉头就要走,可不能被发现自己偷熘出宫的事。
“怎么了?殿下。”
“快走,我看到父王了!”
“啊…?”
水燕只能跟着谨安赶紧离开,防止被发现。
二人太过去匆忙,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人,把对方手里的荷花灯撞掉了,还不小心带下了人家脸上的面具。
看着地上弄坏的荷花灯,女子咋咋呼呼的数落谨安:“诶,你这人莽莽撞撞的,怎么是一点礼数都没有啊!”
“姑娘说吧,多少银子我赔给你就是了。”此时谨安只想离开,不想过多纠缠。
女子不依不饶:“赔钱有什么用,这荷花灯是最后一个了,有钱也买不着,要等明年呢!”
“姑娘,对不住,我们有急事要忙着离开,这是一点心意,还请姑娘收下!”谨安塞了一袋银子在女子手上,转身就要走。
此时周围有了不少围观的人,谨安只想快些离开。
女子不依,从后面一把扯下了谨安的面具,想不到居然还是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可这也没用,虽然相貌堂堂,但人却不是个好的!
眼看白修冥就要跟上来了,谨安此刻也顾不上,不跟女子计较,谨安拉着水燕就走了,二人赶紧回了宫。
“真是有惊无险!”
“是啊。”
回宫后二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水燕知道自己写的姻缘牌谨安是看见了的,水燕就故意问道:“殿下,你说奴婢求的姻缘会得到成全吗?”
谨安清咳一声:“不知道啊,得看月老愿不愿意成全了。”
“也是,不过只要奴婢诚心,月老就一定能感知奴婢的心意,成全奴婢。”
“嗯。”
“殿下为太后王爷求的也一定能成的。”
“嗯。”
此刻谨安对水燕有些敷衍了,因为他心里正想着刚才遇到的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子,好像从前见过,但又有些想不起来,不知是不是自己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