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到！”

“见过（祖母）老太太。”

“都起来。”老太太声音都没有之前洪亮，拄了梨花木拐杖，身上已经穿了带银鼠毛的皮袄，裹了个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了都觉得热。

“天天闷着也无聊，趁着重阳，也让你们来陪陪我老婆子！”

“是。”

“玉姨娘，雪姨娘，都到我跟前来。”

二人一起上前：“老太太。”

“好，我越看你们的肚子就越是欢喜！”老太太伸手摸摸二人的肚子。

摸到玉姨娘的时候，玉姨娘总是心虚，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老太太被她这举动弄的有些不高兴：“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没有，只是奴最近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老太太，倒是罪过了。”

“哼！”老太太显然不信，冷哼了一声继续说：“我老太婆只是病了几天，倒是个个都把我当傻子了！”

玉姨娘没敢再接话，老太太她也还算了解，此时如果再接话吃亏的就是自己罢了。

看着雪姨娘恹恹的，老太太发问：“雪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回老太太话，妾身这两日身上不太舒服，总是失眠多梦的。”

“赶紧叫大夫来瞧了给我回话，仔细着这个肚子！”

“是…”

老太太在周围扫了一圈：“玉氏，怎么不见平姨娘和湛哥啊？”

玉姨娘回话：“回老太太，平姨娘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就一直病着，都没有出过门，前几日大夫去看过了，大夫说…”

“说什么啊？别吞吞吐吐的！”

“大夫说平姨娘受的刺激不小，精神有些不正常了，最好还是多静养，少见人为妙！”

听着玉姨娘的提醒，沉曦晗才想起平姨娘来，自从那日过后，自己和她再无联系。

虽然她病了多日，但也不可能说疯就疯了啊，就那么点惊吓，她哪里会受不住，自己还是得再去查查看才行！

“哎，可怜了那么个人，怎么就…”

“是啊，前几日奴也去瞧了她，但她已经不认识奴了，嘴里还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说见鬼了，还说什么别回来找我，不是我害得你…”

当年这事总是做的亏心，老太太闻言脸色一变，还不自觉的看了沉曦晗一眼，发现沉曦晗也在定定的看着自己，像是知道了什么，不由心惊。

生怕平姨娘会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来，老太太扯开了话题：“哎，可怜湛哥也还小，没人照顾可怎么行呢！”

老太太虽然可怜平姨娘，但说起这唯一的孙儿时，才是真的难掩伤心，沉曦平没了，这沉曦湛就是她唯一的心头肉。

“老太太安心，二少爷身体好着呢，若老太太放心的话，不如就把二少爷交给奴来抚养吧，奴一定尽心尽力的照顾二少爷！”

老太太摇摇头，认为不妥：“罢了，你自己也有着身孕，又养着芸姐，哪里能顾得过那么多来…还是再斟酌吧！”

沉曦菱走上前拉住老太太的手：“祖母就放心吧，孙女每每下学都会去看望二弟弟的，二弟弟现在挺好的！”

老太太颇为安慰，摸了摸沉曦菱的头：“还是菱丫头懂事啊，锦姨娘，你很会教孩子！”

“都是老太太和老爷管得好，妾身不敢居功。”

玉姨娘给沉曦芸也使了个眼色，让她以后学着点，别处处被沉曦菱抢风头，沉曦芸却觉得无所谓，反正这老太婆也不待见自己，自己才懒得装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好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好好赏菊吧。”

“是。”

沉曦菱觉得无聊，就凑到老太太跟前说话：“祖母，孙女前几日做了几个风筝，今日可不可以叫着大姐姐和二姐姐去放风筝啊？就在院子里，也让祖母看看，孙女画的好不好。”

“你这小皮猴子，罢了，难得你今日不上学，我也栓不住你，快去吧！”

“嘻嘻，谢谢祖母！”

沉曦菱转头吩咐丫鬟：“花青，我和两位姐姐就在这等你，你快去帮我们拿风筝吧！”

“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