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姬看着寻况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根本不认识他了。
即便寻况带着面具,却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胡璇姬不禁开始担心被寻况抱走的乔可。
她一下子想起神君殿中寻况和乔可的凋像,心里微紧,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进了屋子,胡璇姬就听见一阵锁链哗啦的声音,她急忙走了几步,绕过屏风,就看见,寻况将乔可放在一张垂着鹅黄纱幔的床上。
墙壁上钉着两条锁链,而此时寻况正将锁链的另一头往乔可的手腕上套。
“夜……夜无忧,你……你在……”
“滚!”
胡璇姬话还没说完就被寻况一吼打断。
胡璇姬吓地哆嗦了一下,眼睁睁看着乔可的两只手腕都被锁链捆住。
他,他竟然要将乔可囚禁起来吗?!
“夜……”
胡璇姬才说了一个字,寻况勐地转身,他朝她走过来,顺手揭掉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和神君殿凋像一模一样的脸。
胡璇姬还没来得及激动,就听寻况声音冰冷道:“夜什么夜,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我是寻况神君!我现在将乔可囚禁起来,因为她是我要的女人!你懂了吗?!”
“我……”
胡璇姬将寻况的话一字不漏地全听进了脑子里。
可是每一个字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怎么连起来,她就不懂了呢?
胡璇姬震惊,怀疑,难过……
种种情绪忽然全部涌现,表现在她脸上,是懵逼。
她呆呆仰头看着俯视她的寻况,眼睛都不敢眨。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寻况神君吗?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你……你是骗我的,对吧?”
胡璇姬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却见寻况冷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爱慕我。”
寻况一根手指挑起胡璇姬的下巴,“我可以允许你留在这里,你就留下,服侍我吧。”
“我……”
寻况却并不想听她说话,径直走了。
胡璇姬呆呆站在原地。
想不通为什么寻况就忽然……像变了一个人。
到底是为什么?
“哗啦哗啦……”
床上传来铁链晃动的声音。
胡璇姬朝床上一看,是乔可醒了。
乔可晃了晃手腕上的锁链,看见另一端被牢牢钉在墙里。
她想抽出手腕,不行。
她想折断锁链,这东西竟然硬的很,不是她能撼动的。
“怎么回事?”
乔可有些懵,她能感觉到丹海中的魔气老实了。
可是她怎么被……锁起来了?
谁干的?!
乔可坐起来,转头一看,就看见胡璇姬站在地中央。
“胡璇姬?这是怎么回事?”
“乔可……”胡璇姬道:“夜无忧就是寻况神君,是他……将你锁起来了……”
“这个狗东西!”
夜无忧是寻况,乔可早就猜到了。
但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寻况那狗贼竟然先下手将她锁起来了。
胡璇姬将乔可昏迷之后,寻况忽然变脸的事情讲给乔可听。
乔可听完也毫无头绪。
难道寻况帮她压制魔气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可她也没什么能让寻况忽然翻脸的秘密啊……
胡璇姬在一旁愁眉苦脸,乔可思索的时候,她就试着想帮乔可将锁链弄开。
可是乔可都打不开的折不断的锁链,她如何能弄开?
乔可道:“你别白费力气了。”
胡璇姬说,寻况将她带回来就直接进了这屋里,将她放在床上就上了锁链。
看来寻况是早有准备将她囚禁于此。
并不是临时起意。
乔可:“胡璇姬,你帮我将寻况找来。就说我要见他。”
“嗯!”
乔可被寻况锁起来,胡璇姬十分内疚。
若不是乔可为了救她将魔气都吸去,导致魔气太多压制不住,也不会昏倒,更不会让寻况轻易得手。
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乔可救出去!
胡璇姬出门找寻况,却不知道寻况在哪。
她在院子里徘回了一阵,忽然听见后院传来“轰隆”一阵巨响。
胡璇姬连忙跑了过去,后院一排房屋,竟然全部化成一片废墟。
寻况从废墟烟尘中走出,脸色冷的可怕。
胡璇姬抚了抚胸口,告诉自己别紧张,才上前叫住寻况:“乔可醒了……她说,她想,想见你……”
“我说过,你服侍的人是我,不是她。往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见她!”
寻况说完就走。
胡璇姬脑子一热,追了一步,“神君!”
寻况停下,侧首看她。
胡璇姬结巴道:“神君……强扭,强扭的瓜,不甜……”
由凋像联想到的,胡璇姬多少猜到一些。
寻况求乔可而不得。
所以他将她锁起来。
可是乔可已经成亲了啊……人家和夫君相亲相爱,寻况又是何必呢?
胡璇姬见寻况不说话,以为他听进去了,还欲再劝:“神君……”
“说完了?”寻况冷声,“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
胡璇姬顿时不敢吭声了。
寻况抬脚离开,胡璇姬听见他的声音又传来:“管它甜不甜,我就是想将它拧下来!”
……
乔可在房中左等右等,不但没等来寻况,连胡璇姬也不见了踪影。
她望了一眼窗外,隐约能看见前院恍忽的灯火。
寻况应该是在屋子里布了结界,乔可灵识只能在这一间屋子里活动,外面一点也探不到消息。
而且她手腕上的锁链,有压制修为的作用,她现在大概也就只剩十二级灵师的修为。
不过丹海中的魔气却在寻况的帮助下,压制的死死的。
让她想凝出一缕净化也做不到。
乔可在床上枯坐了一会儿,意念一动,将小楼放了出来。
因为她听见小楼在小宝塔里和两只小鸟碎碎念,说她是不是将他忘记了。
小楼一出来,入眼一片黑,不过还好他将小毕方也带出来了。
小毕方脑袋上的火光映亮了眼前。
小楼一呆:“师父?你……”
乔可晃了晃手腕上的锁链,安抚他道:“师父跟一个朋友闹着玩的,打赌赌输了就要被锁在这里……两天。”
“……师父骗我。”小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这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