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岑歌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脚下一踢便踢开了她徒弟的手。
没错,她徒弟抢储物袋,诬陷乔可徒弟出手伤人,都是东方岑歌安排的。
她的目的不为别的,她就是想报复乔可。
乔可几次害她丢了脸面,她如何能甘心?
所以她要报复。
只要能伤了乔可身边的人叫乔可痛苦,她都愿意去做。
所以她将目光放在了乔可徒弟身上。
但没想到,本以为的万无一失,乔可却拿出了容音玉符。
让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又丢了一次脸。
东方岑歌的视线落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小徒弟身上。
既然要诬陷,那便要诬陷地彻底一些才好啊……
东方岑歌发话道:“你起来。”
小徒弟连忙站了起来。
“那个小楼,伤了你哪里?”
小徒弟以为自己师父是在关心她,连忙道:“肚子。不过师父放心,已经不怎么疼了。”
“嗯。”东方岑歌点点头,给了她一颗丹药,并叮嘱她在睡前服下,便将人打发走了。
只是当夜深人静之时,东方岑歌的徒弟服用丹药没多久就觉腹痛难忍,甚至还没来得及求救就吐血身亡。
她哪里知道,东方岑歌给她的并不是什么疗伤丹,而是一颗会加重伤势的夺命丹!
第二天,东方岑歌爱徒身死的消息从织灵宗传了出来,继而传遍道极宗。
这一次,就算东方岑歌不想找乔可“算账”,织灵宗上下都不同意。
东方岑歌几个师妹抬着尸体就堵在了乔可所住的阁楼前,誓要讨个说法。
一大早的,乔可被吵醒。
她神色有些不好,听见外面叫嚣的声音起来穿了衣服,祈遂便领着小楼过来。
小楼眼睫毛被泪水濡湿,他抽噎了一下道:“师父,小楼好像闯祸了,昨天那个抢我储物袋的姐姐死了……”
“外面的人都说是我将人打死的。”
乔可道:“别听他们瞎说。就你昨天那一拳,估计连个红印子都留不下,还打死人。”
祈遂也道:“这其中应有缘由。”
乔可上前蹲下,摸摸小楼的小脸蛋给他擦擦眼泪,“放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一定会弄清楚,不会叫我们家小楼平白蒙了冤屈。”
小楼扁了扁嘴巴,极力隐忍着才没哭。
乔可对祈遂道:“你帮我照看小楼,我去看看。”
“嗯,有需要叫我。”
乔可点头,便下楼出门。
阁楼前围堵的不单有织灵宗的人,还有不少义愤填膺的别宗弟子。
东方岑歌站在尸体旁,腮边挂着眼泪,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不少人都在她身边安慰。
乔可视线扫了一圈下来,抱臂一笑,“说我徒弟打死了人,证据呢?”
最前面的一个织灵宗女弟子怒道:“尸体就在这里,不就是证据!”
乔可:“人是死了,但怎么就知道致命伤是我徒弟的那一拳呢?”
“我要验尸。”
“不行!”这女弟子张手阻拦,“人都死了,你这是冒犯尸体!对死者不敬!”
乔可笑起来,“那可就有意思了,不让验尸,光凭你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要让我徒弟认这杀人之名,你做梦还没醒呢?”
“那如果这样,我随便抬具尸体堵你家门前说是你杀的人,你也会认喽?”
“你!”替东方岑歌出头的女弟子被乔可堵的哑口无言。
乔可又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要验尸,不然啊,你们哪来哪去,好走不送。”
顿了一下,乔可继续道:“还是说,这尸体果然是有问题,所以你们才不让验?因为你们心虚?”
乔可说这话的时候,她看见,东方岑歌擦眼泪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乔可垂眼一思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时,古战宗还在。
有人为了杀她,将她打伤的一个人弄死了,然后说是她所杀。
啧,今天又是这个套路?
当初那件事就是师父对徒弟下手,今天又是这样。
什么时候徒弟还成了一种高危职业了?
对面一群人跟东方岑歌商量了半天,东方岑歌才勉强同意验尸。
但她有要求,不许乔可动手。
乔可要看什么,可以由东方岑歌代为动手。
乔可想了想,“行啊。”
她就不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东方岑歌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乔可道:“昨日我小徒弟那一拳打在了你徒弟的腹部,那我便先看看她腹部的伤。”
东方岑歌跪坐在尸体旁侧,哭哭啼啼了许久,说什么“你身死还要遭这种冒犯”,什么“为了还你公道师父不得不这么做”。
乔可听的都不耐烦,她差点就吼出一句“那你当初杀她时候怎么就那么忍心”。
东方岑歌,真是恶心至极。
东方岑歌终于告慰完尸体,动作缓慢地解开尸体腹部衣带,露出一个乌青、已经有些溃烂的小拳印。
周围人看见这一幕,纷纷低声惊呼一声,“这下手也太狠了!”
“乔可,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小拳印,不就是你徒弟留下的?!”
“……”
乔可今晨被吵醒,本就憋着一肚子的起床气,现在被这些人一吵,她头都痛了,当即冷下脸,四周的空气瞬间就泛起了冰碴。
“枉你们都是活了许久的修士,脑子都被门板挤了吗?”
乔可蹲在尸体旁,“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拳印是从内向外透出来的。”
乔可战斗经验丰富,她一眼就看出这伤是“内力”所致,而不是因为外力打击。
“她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看不出这拳印是从内透出的?”
“就是,我看她是想为自己徒弟开脱吧?”
乔可听着这些话,简直无语到了极致。
这时,她旁边又蹲下一人,乔可抬眼一瞧,竟然是万剑宗那个说风凉话的男子。
时鸿羽先是跟乔可自报了姓名,然后才道:“这伤的确是从尸体内部透出来的。”
他说着,看向东方岑歌,“不信你按压一下伤痕,内里脏器一定已经溃烂了,最后才透到了表面。”
乔可看了一眼时鸿羽,所以他这是在帮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