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看着乔可的眼神已经惊恐到了极致——
她一定是鬼,否则隔得那么远,她是怎么打在她脸上的?
乔可阴冷的目光如蛇信在王珍脸上转了一圈,忽然笑道:“你不是巧舌如黄,舌灿莲花?”
“听说能说会道的人,舌头啊,最是美味,不如,我将你舌头割了,包个饺子给你丈夫吃,你说好不好?!”
王珍不敢说话,捂着脸一个劲儿摇头。
乔可“啧”了一声,又道:“不过那还早,没了舌头,你还怎么品尝我给你带来的美味。”
“来,过来,伯父伯母,你们都过来。”
乔可说着,冲刘义仁和王珍勾了勾手指,人已经飘到了桌边,“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给你们带来的特产,你们可一定要仔细品尝额~”
她说着,手往桌子上一挥,桌上顿时出现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刘义仁和王珍哆哆嗦嗦走过来,往桌上一瞧,差点没吐了。
那满桌子的哪里是什么美味,分明是一盘盘的臭鱼烂虾,蛇鼠虫蚁!
关键是,死鱼死虾臭不可闻,死蛇臭老鼠开膛破肚,虫子蚂蚁还到处乱爬!
乔可指着这一桌子的盛宴,森冷一笑:“吃啊!”
刘义仁两口子忙不迭坐好,只是哆哆嗦嗦的,桌子都跟着颤悠。
乔可见他们不动,一拍桌子,“吃啊!”
刘家两口子顿时吓地一哆嗦,赶紧道:“吃吃吃……”
“我们吃我们吃……”
乔可也没给他们准备快子,刘义仁和王珍哆嗦着手,在各种不堪入目的鱼虾蛇虫之间游来移去,乔可又拍了下桌子,吓得两人连忙抓起一条死鱼就往嘴里塞。
毕竟死鱼总比那些个开膛破肚的蛇鼠好接受一些。
但那死鱼一入了嘴,一时间那个腐烂的味道直冲脑门,刘义仁两口子顿时就要吐,乔可一拍桌子,“不许吐!”
两人只能抻着脖子往下咽,咽是咽下去了,脸都绿了。
乔可高兴地拍了拍手,“很好,继续。”
“今天你们不把这宴席吃完,我是不会走的。”
刘义仁两口子一听,这一大桌子的玩意竟然还要吃完,两人苦着脸对视一眼,当即就给乔可跪下了。
口中哭喊道:“妙兰啊真是对不住,我们错了……”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妙兰,请你看在往日咱们两家交好的份上,你就原谅了我们吧!”
“放屁!”乔可骂道:“谁跟你们交好!”
“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都给我起来,吃!”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刘义仁王珍两个的哭喊只会让乔可不耐烦,她冷着一张惨白的脸,吃这一桌宴,显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刘义仁和王珍只能又起来,手抓“美味”闭着眼睛往嘴里塞。
塞完还不能吐,吐出来的乔可也要叫他们吃回去。
刘义仁和王珍吃的是哭爹喊娘,这边的动静终于吵醒了隔壁他们的二儿子刘春平。
刘春平穿着里衣,傻憨憨地出现在门口,扒着门框问:“爹,娘,你们在干什么?”
乔可瞟了一眼这刘春平,凭她的修为,她一眼就看出这刘春平因为什么痴傻。
他脑袋里竟然有根钉子。
那钉子嵌在他颅骨内,已经跟脑子长在了一起。
他恐怕就是因为这个才成了傻子。
刘春平看着他爹娘在那拼命吃,也好奇走上来,手指捏着一只死虾就往嘴里放,但刚吃了一口他就“呸呸”吐了出来,“难吃难吃!”
刘春平往旁边一看,就看见了乔可。
他没胆子地打量了一会儿乔可,惊喜叫道:“妙兰,妙兰!你回来啦!”
他说着就朝乔可扑去,被乔可一闪躲过,手指一点,刘春平登时就被定在了原地。
刘春平不明所以地看着乔可。
刘义仁以为乔可要对刘春平不利,连忙叫道:“妙兰哪你别伤害春平,他是无辜的!”
乔可的目光从刘春平懵懂的脸上收回,她怎么想也想不通那颗钉子是怎么以这样一个刁钻的角度钉进了他脑袋里的。
她干脆开口问道:“我问你们,他脑袋里的钉子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口,刘义仁愣了一下,而王珍明显瑟缩了一下。
刘义仁抹了一把嘴上的污秽,连忙问道:“妙兰,你说钉子,什么钉子?!”
乔可看刘义仁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不知情。
于是她又将目光投在了王珍身上。
就看她刚刚瑟缩那一下,她就不可能不知道。
乔可看着王珍,刘义仁也看向王珍,“妙兰说春平脑袋里有钉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
王珍颤抖道:“你别听妙兰瞎说,哪有什么钉子!”
“你撒谎!”刘义仁还不了解王珍?
她是不是撒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刘义仁抓着王珍的衣领将她拉到近前,“你知道是不是!春平脑袋里的钉子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
“可怜我儿春平,小时候聪明伶俐,突然有一天就变成了这个模样,竟然是你?!你这个当娘的……”
“这怎么能怪我!”王珍一把将刘义仁推开,“春平四五岁的时候,你天天不着家!家里家外都是我一个人操持,你管过我们吗?!”
“我天天什么都要管,那时候还要照顾你病重的老娘,是我疏忽,春平玩耍的时候,脑袋不小心撞在了钉子上!”
王珍说着呜呜哭起来。
听王珍提起春平四五岁的时候,刘义仁脸色有点尴尬。
他软了语气:“可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春平脑袋里的钉子还在?”当时他只知道刘春平脑袋撞伤,却不知道那钉子一直留在他脑袋里。
王珍哭着,眼神却飘忽不定道:“我,我也不知道那钉子还在啊……”
乔可微一挑眉,她看着王珍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撒谎。
她心说没想到这里面事儿还挺多啊。
她还得将事情往外抖落抖落。
乔可假装不解道:“啊,那可就奇怪了,那春平脑袋里的钉子,怎么是直上直下,就好像是被人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