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
祈遂眼里升起希望的光彩,但在下一瞬这希望又碎的稀里哗啦。
他听见乔可道:“祈遂,该是你服侍主人休息的时候了。”
祈遂刚刚还以为她想起什么了。
原来是又想起折辱他。
不过自那天他叫她主人之后,她严禁他再那样叫她。
今天这是喝醉了,所以又想起来了?
祈遂看她醉醺醺的模样,黑童里闪过一丝幽光,“好,我的主人。”
“那你想我怎么服侍?”
“脱衣服啊。”乔可打了个哈欠,跪在床上打开手臂,等着祈遂帮她脱衣服。
祈遂伸手扯上她的衣带,“小可,看清楚,我是谁?”
乔可睁了睁眼,“祈遂嘛。”
祈遂心底微松,还好,没认错人。
乔可却忽而挑唇一笑,伸手一拉祈遂的衣襟,将没防备的祈遂一把拉到了床上。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脸,“今天主人要睡/你。”
“?!”
可惜乔可的“睡”不是祈遂想的那个“睡”,她是真抱着祈遂呼呼大睡了。
祈遂将人搂在怀里,哑然失笑。
那晚乔可对他用过“知无不言”之后,也没有明确表态。
祈遂知道,乔可是在怀疑。
但现在这般,算不算她亲近他?
“只要你向我迈出一小步,剩下的路由我来走就好。”
祈遂说着,在乔可额间落下深情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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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
只是当她早上睁开眼,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冷脸看祈遂,活像一个睡完不认账的渣女,“你怎么在我床上?!”
乔可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衣物,她只脱了一件外裙,而祈遂的都好好穿在身上。
这一认知叫她莫名松了口气,但却又有点小小的失望……
失望?
失望是什么鬼?
乔可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祈遂慢条斯理地坐起来,似斟酌道:“昨晚,是主人硬拉着我躺在床上的,还说,要睡/我。”
“嘶……”乔可简直倒吸一口凉气,昨晚醉酒的片段闪灯片似的在她脑子里回放。
她好像真那么说过……
什么主人,简直羞耻!
她昨天一定是被那几个镖师刺激到了,否则怎么可能说要睡/他这种胡话。
简直丢死人了。
“你走吧。”
祈遂顿了顿,也没再说什么,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但那神色啊,乔可一看,就是被渣女抛弃了的“良家妇男”形象。
乔可:“……”
而且她眼尖地发现,祈遂的唇角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破了?
就那位置,那伤口,一看就是被咬破的。
天了噜!
那是她干的吗?
不能吧?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祈遂走了。
乔可还坐在床上凌乱着。
她哪里知道,那伤口是祈遂自己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误会。
祈遂去煮了早饭。
乔可吃饭的时候,看见他唇角的伤口,欲言又止。
尴尬。
偏偏祈遂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摸了摸唇上的伤口道:“小可不用自责,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
乔可的心“啪察”一声碎两半。
还真是她干的啊?
那她还是人么?
一面憎恨推拒。
一面又“饿虎扑食”?
这都叫些什么事啊?
乔可这顿早饭吃的愈发烦躁。
于是吃了饭,她牵着小楼上街熘达去了。
路过隔壁镖师门的宅院时,乔可偏头看了看大门上落的锁,看样子是又出远门押镖去了。
可她明明记得,石箫说他们最近没什么事,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来着。
乔可摇了摇头,牵着小楼继续往前走去。
小楼跟在旁侧不动声色,心里却在道:“师爹真是好厉害,就用了一招,就将那些觊觎师父的镖师全弄走了。”
这事,还得从乔可应邀去吃烤羊肉后说起。
祈遂带着小楼去了个地方,就是城东的镖局。
他找到镖局镖头,给了他一个物件和地址,叫他将东西押送到。
本来那镖头以让镖师休息为借口,还不想接活。
但架不住祈遂出手阔绰,给了十倍的佣金。
所以这一大早,所有镖师都出发,押镖去了。
乔可对这些毫不知情,她领着小楼上了戏园子听了会戏,中午去酒楼吃了一顿,下午逛了逛书铺,买了好些话本子。
回家时候,乔可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另一手拎着一摞话本子,小楼还帮她抱着一摞,两人慢悠悠往回走。
路过一家凉糕小吃摊的时候,乔可停下。
这摊主王大娘都认识她了,一见乔可来,连忙招呼她,“乔姑娘,来买凉糕啊?”
“嗯,今天我要两份~”
乔可冲王大娘笑笑,王大娘笑着答应了一声,一边忙着给她挑凉糕,一边还跟刚刚聊天的人继续说着话,只是王大娘忍不住唏嘘:“那刘家可真不是个东西,多好的姑娘被他一家人那么糟蹋,哎,真是苦了那姑娘了。”
旁边的另一个大娘跟着叹口气,“谁说不是呢。那刘家不就欺负那姑娘娘家没人了,才敢这么做……霸占了亲家家产不说,到头来也没将姑娘娶进门。那姑娘跟他们家搭上关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乔可的目光在这两个大娘之间转了转,听的云里雾里的。
“姑娘,给,你的凉糕。”
“好。”
乔可应着,将糖葫芦塞给小楼,腾出手拿了银钱给王大娘。
但还没等她拿过凉糕,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手先帮她拿去了。
乔可转头一看,是祈遂。
她就将手缩了回来。
王大娘不是第一次见祈遂,不过先前几次祈遂都是远远跟在后面,今天才走到前来。
要说这王大娘眼中的祈遂,那简直就像画中走出的仙人。
其实不止她这么觉得,这大街上大姑娘小媳妇的,没几个见了祈遂不脸红的。
甚至还有不少姑娘都找王大娘打听这人姓甚名谁可有婚娶。
难得今天祈遂走过来了,王大娘寻思择日不如撞日,她干脆今天就打听打听。
只是没想到,这一打听才知道,他竟然是乔姑娘的夫君。
王大娘心说,得,人家是男才女貌,看来那些大姑娘的芳心要碎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