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这么黑?”乔可扯松了袖口,将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她隐约看见床上的人影就走了过去,边走边问:“听说你不舒服?你怎么了?”
乔冬青恍忽中一愣:四姑姑?她怎么来了?
他不是叫小厮去找大夫,怎么四姑姑来了?
他这副样子,怎么能被她看见!
乔冬青连忙喊道:“四姑姑你别过来!”
乔可被他吓了一跳,连忙站住,“怎么了?”
乔冬青大概能猜到自己是怎么了,他道:“四姑姑,你能帮我将浴桶里打满水么,要凉水……”
乔可根本就没听清乔冬青说什么。
她走回桌边,给自己道了一杯凉茶喝了,但体内却越发地燥热,身体里更像有许多小虫子在爬,越发让她觉得难耐。
她“嘶”了一声,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顾得上乔冬青,她又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
她忍不住去扯自己的领口,手指不经意划过脖颈处的皮肤时,她忍不住轻微战栗,心里更是多了莫名的渴望。
乔可愣了愣,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怎么了。
她思考了片刻自己是什么时候着了道,勐地就想起季兰兰敬的酒。
乔可不禁骂了一声,就说季兰兰怎么可能真心认错!
她连忙摸出两颗破厄丹扔进嘴里,但却发现好像并没什么用。
她哪里知道,这药是乔婷从一个小宗女子手中得到,无色无味不说,一般丹药对它都无效。
偏偏这时候乔冬青也是难受的很,呼吸都粗重起来。
乔可喉头一哽,“你也……”
乔可边说话边转身,没防备,一头撞在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祈遂身上。
“咦,你怎么来了?”
祈遂面色微沉。
他刚刚去了乔山乾的住处,才知道乔山乾喝多了酒早就歇下了,根本就没找他。
而在他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季兰兰。
季兰兰像只花蝴蝶,围着他打转,还说了好些露骨的话。
他干脆对季兰兰用了“知无不言”的术法,叫她说出了真实目的。
才知道季兰兰等人的龌龊心思,他赶紧来到了这里。
乔可贪图祈遂身上的凉意,整个人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祈遂单手揽着她,划破手掌接了半茶杯的血,隔空摄在乔冬青面前,道:“喝了,可解药性。”
乔冬青不疑有他,赶紧拿过茶杯喝了个干净。
体内的状况果然有了好转。
而这时,院子外传来几声吵嚷。
祈遂眉心微皱,他从季兰兰处得知,这也是她们的计划之一——捉奸!
一想到那些人这般算计乔可,他就恨不得将她们都鲨了。
但现在……
他看了一眼浑身难受的乔可,对乔冬青道:“那些人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
不待乔冬青回答,祈遂和乔可的身影已经从屋里消失。
乔冬青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准备迎接院外的不速之客。
……
祈遂带着乔可回到自己住处时,乔可的神志都有些不清醒。
她一会儿扯自己的衣服,一会儿去扯祈遂的衣襟。
让祈遂的喉咙越发紧了。
祈遂眸色愈发深沉,他盯着她,却不想在这时候……
他垂眸,又要划破手掌放血,但却被乔可捉住了手。
她看着他手上已经止血的伤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泪眼朦胧地问他:“疼吗?”
然后也不等祈遂回答,唇轻吻在伤口上。
她睫毛上沾着湿润,用仅存的一点理智跟祈遂说:“解药的方法,不止有你的血。”
祈遂的最后一丝意志力,也在乔可那句话后溃不成军。
热度,在微冷的室内逐渐蔓延开来。
……
……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雪花从天空簌簌落下,很快就在院中的海棠树上积了厚厚一层。
海棠新芯不胜雪。
压弯的树枝一抖,雪花便落下,然后又重新积雪。
周而复始。
屋内的温度显然比外面高了许多。
乔可是被热醒的。
不仅热,周身还被束缚地牢牢的。
她动了动,旁边的人就醒了。
乔可懵逼了一瞬,等她看清身旁人的脸时,呆若木鸡。
天了噜,她昨晚都干了什么?
“醒了?”
“……没有。”
乔可讷讷答完,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但记忆却已经如同潮水般在她脑子里来回晃荡,告诉她,昨夜,她是怎么度过的。
乔可已经不想再回忆了。
她将一张红透的脸埋在枕头里,将昨夜那么“放浪形骸”的自己归结于那种药的“谋害”。
乔可装鸵鸟,祈遂却怕她闷到。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痒的乔可一缩脖子,连忙转过脸来看他。
只是被那么一双欲说还休的眼看着,祈遂忍不住凑近,再凑近,啄了啄她的唇,然后便得寸进尺似的攻城略地。
呼吸渐渐急促。
乔可虽说是刚睡醒,但罕见地浑身酸痛。
眼见事态又要向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
乔可忙推了推祈遂的胸膛,“不……不要……”
祈遂却道:“可是你昨晚说,不要就是要……”
乔可顿觉五雷轰顶,天杀的,她好像是说过来着。
“……这次是真的!”
祈遂眼含笑意地看着她,不再逗她,而是道:“昨晚辛苦了。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煮。”
一句话,让乔可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她满脑子都是那句“昨晚辛苦了”。
她瞪了祈遂一眼,只可惜双眸似含秋水,没有杀伤力,还分外勾/人。
祈遂心神一荡,到底还是没忍住,将人拉进怀里又是一通深吻。
乔可想躲,可惜没能躲开。
(生命大和谐。)
不过,她想啊,她喜欢看着这光风霁月举世无双的公子,因为她,在欲/海中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