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木的死,本与乔可毫无关系。
可有人陷害她。
查凶手的方式千千万,可乔十光偏偏选了一个最残酷的方法。
她知道乔阳羽拦不住乔十光,但他有那份心就够了。
所以,乔可出手了。
只是她话音犹在,乔阳智忽然大声喊道:“你这个杀人凶手,先毒杀我大哥,又毒杀丫鬟!你敢做不敢当!有本事你出来!”
乔可听了这话都惊呆了——乔阳智到现在还认定她是凶手?
他到底有没有脑子?
她要是想下手,还用买通丫鬟下毒吗?
她刚要反驳,忽然意识到不对。
须臾,乔可挑眉一笑:“呵呵,想激我出来啊这是……”
她没再说话,当机立断瞬移而走。
她刚走没多久,刚刚落脚的地方就来了搜查的人。
乔阳羽有些紧张,他看见刚刚乔阳智喊出那句话时,跟乔阳峰递的眼神,这显然是激将法。
但过了一会儿了,没人现身,也再没有声音传出来。
乔阳羽稍稍放心。
接着,乔山乾就来了。
乔山乾视线扫了一圈,当他看见地上乔阳木的尸体,还有跪了一地的下人时,多少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你来做什么?”乔十光看见乔山乾,语气不善道。
乔山乾背着手走过来,道:“整个乔府都能听见你在草管人命,我还能坐视不管?”
乔阳智叫道:“这里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乔山乾顿时看向他,眼里全然凛冽,“小辈,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他中气十足地一吼,乔阳智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心说这老家伙平时温吞可欺的,怎么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可怕?
乔十光冷脸道:“这没你的事。”
乔山乾道:“难道你觉得就凭你,能找得到凶手?”
“你……!”
“或者,你想叫我将你的秘密说出来?”
乔山乾说着,目光往下,落在了乔十光的左手上。
确切地说,是落在了他左手上的戒指上。
乔十光下意识就将左手往身后藏了藏,同时心里忍不住犯起了滴咕:难道他知道了?
乔十光极其要面子,他自认为自己造的这个假戒指无人知晓,却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乔山乾是在诈他。
他退了一步问道:“那你说怎么查!”
乔山乾移开目光,视线扫过地上跪着的一熘人,最后看向乔阳羽,道:“阳羽,你来说说事情经过。”
乔阳羽愣了一下,没想到乔山乾会叫他来说,他空咽了一下喉咙,正要说话,乔阳峰忽然抢话道:“还是我来说吧,阳羽来的晚,知道的不详细……”
乔山乾看了乔阳峰一眼,也没反对。
乔阳峰就道:“事情是这样的,那个操纵黑藤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我大哥困在黑藤上一整天,在今夜我大哥忽然中毒身亡,而黑藤上也发现了毒害我大哥的剧毒粉末……”
乔山乾听着乔阳峰的话,走到乔阳木尸体旁查看,他先看了一眼他皮肉上的伤口,随即掰开了他的嘴,牙齿乌黑,口中腐烂,舌头都只剩了半截,一股乌黑血水随着乔山乾的查看淌在地上。
随后,乔山乾又伸手轻轻按压了尸体胸口——内里绵软无力,骨骼脆弱,好似内脏都腐化了。
他可以断定,乔阳木的死,根本就跟黑藤无关。
但却有人将毒粉撒在黑藤上。
乔山乾知道操纵黑藤的人是乔可。
也就是说,有人在陷害他的宝贝女儿?!
乔山乾收了手,冷冰冰的目光看向乔阳峰,“继续说!”
乔阳峰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紧张,吞了口口水道:“但,但我大哥喝过水,应该是水中被下了毒,给他喝水的丫鬟**桃,不过现在,她也死了……”
乔山乾站起身,走到那些下人面前,问道:“春桃这些天,可有什么反常举动?”
……
乔阳羽看到这里,暗暗松了口气。
不愧是老爷子想要传家主之位的人,乔山乾此时在这,就让人心安。
那些下人的性命,也算保住了。
乔阳羽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在场众人的神色,直到乔山乾问完话,让人将乔阳木尸身抬到祠堂,随后便让人都散了。
乔阳羽回到自己住处,先去看了密室中的柯蝶。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她还睡得正香。
乔阳羽帮她掖好被角,又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才走了。
只是他没有发现,他刚关上密室的机关,本应睡的正香的柯蝶忽然睁开眼。
她眼中清明,根本就没睡。
她望着楼梯的方向,神色复杂。
……
乔阳羽离开密室之后,捏着手中的小瓷瓶站在院子里。
丹药他还没送出去。
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若与封骏达走动,肯定会引起怀疑。
甚至保不准乔十光就会怀疑是他和封骏达联手害死了乔阳木。
乔阳羽握着小瓷瓶,像握着个烫手的山芋。
半晌,他还是将这小瓷瓶放进了储物袋里。
这件事还是稍缓再说。
不过随即他蹙起眉。
之前在乔阳木院子里,所见一幕,一直让他有些不舒服。
就在乔十光对濒死的春桃搜魂后,说没看见凶手模样时,他看见,乔阳峰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然后才附和一声“可惜”。
乔阳峰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神情?
难道大哥的死,跟他有关?
乔阳羽忽然觉得一阵冷意。
他抬眼看了眼刚升起的朝阳,其上的黑洞……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黑洞似乎变大了。
而且今年冬日似乎也格外冷,不知是不是跟太阳上的黑洞有关……
+
这两日,乔府上格外沉寂。
乔府一片素白。
凶手还没有找到,乔阳木的尸身被停放在灵堂里。
从灵堂烧纸回来,乔可问乔山乾道:“爹,还没找到凶手吗?”
乔山乾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已经有线索了。”
乔可感兴趣地坐下,“这么快?说来听听?”
乔山乾清咳一声,语气中带着点自得,道:“那你也不看看是谁在管这件事。再说了,那贼人还想陷害我女儿,我这当爹的还不得赶紧揪出那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