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荷很快离开。
乔可听见周围有人道。
“这是这次比试中，唯一一个晋升掌门弟子的吧？”
“谁说不是呢？宁师妹从此称为宁师姐了。”
“……咳咳，宁师姐可是掌门之女，天分了得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咦，这个慎师妹，是唯一一个挑战低阶破炎丹的内门弟子吧？”
说话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慎星身份特殊，他们一想到刚刚宁梅风和宁秋荷那一出，还想继续八卦的几人顿时闭了嘴。掌门的家事，还是别多谈的好……
余芸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慎星，你的地阶破炎丹虽说还欠些火候，但是褐色条纹已成，并不影响药性，所以，你，挑战成功。”
“什么！她真的成功了？！”
“内门弟子挑战低阶破炎丹竟然成功了？！”
“这怎么可能？！没有九曲寒冰，她是怎么炼成地阶破炎丹的？！”
“难道她自备的九曲寒冰？可这东西十分难以保存，她怎么会恰巧带在身边？”
“难道她事先知道了题目？”
“这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
眼见着议论的话题跑偏，余芸凤目一翻，沉肃道：“你们是在质疑本座？”
“弟子不敢……”
“弟子不敢……”
“……”
谁不知云岭山掌座余芸人美手毒，一时没人再敢废话，全部安静如鸡。
而乔可全程木着一张小脸，眼睛盯着余芸手中的丹药，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它！
余芸低头看乔可时，唇角带着笑，柔声道：“慎星，余姨就知道，你不会让余姨失望的。走，跟余姨去见掌门。”
乔可诧异抬头，余姨？
余芸对身旁跟着的弟子交待了几声，让他负责接下来出丹药的弟子，自己则牵着乔可的手，直接带着她飞到香檀山掌门殿前。
乔可低着头目光闪动，暗道这余芸修为很高，竟然可以直接御空飞行？
余芸牵着乔可，一路进了偏殿，直到走到一扇木门前，余芸道：“你先在这等我。”她说着，拍了拍乔可的肩膀，站在门前恭敬道：“余芸求见掌门。”
“进来。”
余芸便开门走了进去。
乔可站在门外，心思在“跑”与“不跑”之间反复横跳。
很快，门开，乔可抬眼，是宁秋荷走了出来。
她眼眶微红，看见乔可冲她笑了笑，“恭喜你，慎星。”
乔可道：“也恭喜你，大姐。”
宁秋荷笑笑，只是乔可看着她这笑容有点苦涩。
宁秋荷并未再说什么，就走了。
房间里。
余芸将一枚带着褐色条纹的丹药交到宁正手上。
宁正板着一张脸，指尖捏着这颗褐纹丹药不住转动。
在丹药小试中加入掌座晋升的比试，包括在药材上做文章，正是他的主意，为的，就是找出那个用冰的凶手。
只是，这么做的原因，他并没有跟余芸说明。
看了半晌，宁正沉声问道：“是谁？”
余芸面带微笑：“慎星。”
宁正一听，诧异地看向余芸。
余芸似对他的惊讶早有所料，道：“没想到吧，我就说慎星是极有天赋的，你看，这不就应验了。”
可宁正的表情算不得好看。
余芸问道：“怎么，掌门不高兴？”
宁正扫了一眼面容平静的余芸，一时拿不准，余芸到底有没有猜到，他多加一场晋升掌座比试的深意。
或者，余芸是揣着明白装湖涂？
宁正懒得猜，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余芸退下。
余芸却没动，而是问道：“那掌门，慎星可否接任掌座一位？”
“不行！”
“……”
宁正道：“她年纪尚轻，虽然炼出地阶破炎丹，但恐怕不能服众，便让她……做香檀山**掌座吧……”
余芸想了想道：“……也好。那，掌门要不要见见慎星？她就在外面。”
“不必了。”
“……”
余芸离开后，宁正的脸彻底沉下，他看着窗外，缓缓道：“怎么偏偏，是她？”
可以说，无论凶手是谁，他都可以杀伐果决。
唯独慎星。
倒不是说他舍不得女儿。
他的心中只有长生，大道，其他一切身外之物，没有能真正入得他心的。
对妻子女儿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闲来无事的随意一笔。
找害死夫人和胡弘义的凶手，也不过是他身为掌门的职责所在。
“慎星不能死，她是盛放魂血的容器……凶手这件事，只能就此作罢……”
只是，宁正想不明白的是，慎星怎么突然会用冰，又会炼丹？
难道她失踪的那半个月，在森林中遇到什么奇遇？
另一边的余芸和乔可离开偏殿。
乔可看着，余芸出来后，原本喜悦的神色都没了。
余芸带着乔可往山下走了一段，停住对乔可道：“你现在，就是香檀山的**掌座了，如果你想，可以住进胡掌座空置的宅子里，若不想，那些空置的屋舍随你挑选。还有香檀山的弟子也任你差遣，有什么事需要什么都可以吩咐他们去做。身为掌座，即便是**掌座，每个月的药材、灵石等物都会按时送到你手上。”
听到这，乔可心神一动，心说还好自己刚刚没跑路耶，这不仅没有任何危险，还白得了这么多东西！
难道说，之前关于“圈套”的种种猜测，都是她想多了？
余芸此时继续说道：“相应的，香檀山的大小事务你也要学着处理。不过大部分弟子争端都可以交给刑罚堂，若有什么拿捏不定的，你也可以来问我。”
一听这话，乔可没忍住，小脸一垮：这也太麻烦了……
余芸看着她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乔可的额头道：“我先前说了那么多好处，你没反应，一听要管事，你就这副模样？”
“……”乔可仰头，无辜地看着余芸揉了揉额头，余芸心头一软，想起刚刚宁正不咸不澹的反应——真是不懂，这个当爹的怎么就这么冷硬的心肠……
女儿一无所成的时候不闻不问可以理解，是嫌弃她不争气；可是现在女儿都是地阶丹师了，他还是那副可有可无的样子……
宁秋荷、宁梅风，她都可以不管不问，但慎星却让她心疼。
说起来慎星小时候，她还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