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菲袅蹑手蹑脚回到房间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岑羲和童棒棒已经在各自的床上睡熟了。菲袅今晚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似的,刚才冲上了制高点,完成了惊险刺激的俯冲,现在她一扫整日的疲惫,兴奋的居然有些睡不着觉。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下已过了中秋,山里入夜更是凉气逼人,菲袅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浑身阵阵发热……
严格来讲这已经不是菲袅第一次和岑晨接吻,但上次她完全是睡糊涂了,这次才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早在不久之前,岑晨的初吻被童棒棒给乌龙了去,不过此时,菲袅已经顾不得计较,她正在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要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变态的笑声,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她估计明天岑晨就会正大光明的官宣了。
折腾了一夜的菲袅,自然早上是被岑羲推醒的。菲袅显然还没睡够,正想翻过身去继续睡,她知道,岑羲是了解她的,只要她不想起,岑羲也绝对不会强迫。
可这次不一样,岑羲的嗓音破天荒的高了起来,让菲袅完全没办法自我隔离掉。
“菲袅,你快点起!童棒棒不见了!”岑羲又使劲推了推菲袅,强行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什么不见了?那么大个人,你去厕所看看,或者是不是先去吃早饭了?”菲袅揉揉眼睛,头昏脑胀,但还是坐了起来。
“我都找过了,刚发现,连她书包都不见了!”岑羲原本也以为童棒棒只是起得早,没准出去散步了,也没太在意,等她洗漱完,去包里拿毛巾的时候,才发现童棒棒的行李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她自己跑了?!”菲袅彻底醒了过来,环顾四周,发现童棒棒的东西确实都不见了。
“你先赶紧起床,我去问问韩述和我哥,一会儿咱们前台见。”岑羲说完,背上包,朝岑晨和韩述的房间快步走去。
直到问了客栈的老板娘,大家才知道,童棒棒天还没亮就独自出去了。岑羲从一早就一直打她的手机,但始终无人接听。岑羲想起昨晚临睡前,童棒棒确实有些反常,她一改白日里的兴奋,竟显得有些落寞。岑羲以为她疯了一天,不免旅途劳顿,就劝她早些休息,明天好养足精神去月亮山。
童棒棒倒是十分听话,乖乖地上了床。昨晚岑羲也累得够呛,很快就睡着了,睡前隐约听见童棒棒对她问了句:“岑羲,你是不是说过,水月洞是个很灵的姻缘洞?”
岑羲含糊地“嗯”了一声,就沉沉地睡着了,她连菲袅昨晚几时回来的,童棒棒今早又是几时出去的都没有印象。
“她昨天问了你水月洞?”韩述听了岑羲的描述,赶觉事态不妙。
“好像是,我也是模糊的记得,但现在想起来,她昨天是有点儿反常,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不过,咱们今天不本来也说好一起去水月洞的吗?”岑羲低头,努力思索着昨晚关于童棒棒的点滴,在脑海里反复确认着。
“看来确实是受了某些人的刺激了。”韩述点点头,联想起昨晚岑晨回房间时的满面春光,早就没了晚饭时坐立不安的样子,虽然韩述没问,但心里也了解了个大概,看来某两人已经在某些方面达成共识了。
菲袅和岑晨面面相觑,他们昨晚实在是太专注,完全没在意周围的情形,看来只顾自己的风花雪月,却忘了,与此同行的还有一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童棒棒。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她找到才行,看样子八成是去了水月洞,那条山道并不好走,上次我们也是迷了路。”韩述想到上次的遭遇,开始为童棒棒担心了起来。
四人不敢耽搁片刻,赶紧拿上东西,一起上了山,好在韩述方向感好,大致记得路,不到两个小时,众人就顺利的找到了水月洞。
洞里仍是一片昏暗,但内洞的月老像前,确是一片混乱,一根长明蜡烛已经被折断,滚落在地上,供桌也连同贡品,翻倒在地,看来这里不久前应该发生了一场打斗。
韩述和岑晨示意菲袅和岑羲站在原地别动,两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仔细查看着周围,果然,在地上,发现了血迹。
从地上留下的脚印的清晰度来看,刚才至少有3个人到过此处。现在只是无法判断,童棒棒刚才是不是也在洞中,地上的血迹,有没有她留下的。
韩述和岑晨面色凝重起来,不过依据地上的出血量,应该受伤的人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在洞中仔细检查了一番,韩述和岑晨叫上岑羲和菲袅,四人退到洞外。
果然洞外不到20米之处,也发现了少量血迹。四人沿着血迹继续往前寻去,岑羲不停地拿着手机,给童棒棒拨打着电话,只是早上还是无人接听,现在却已经关了机。
岑羲开始着急起来,她揣测着童棒棒是不是在洞里遇到了危险,抬头和菲袅一对视,明显感觉到她和自己此时担忧的一样。
血迹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就彻底中断了。韩述带着岑羲,岑晨拉着菲袅,四个人以血迹最后消处为半径,开始分散寻找。
岑羲喊着童棒棒的名字,跟在韩述身后,大约走了20分钟,才在一个小山洞的洞口停住了脚步,岑羲冲着洞中喊了声童棒棒,就隐约听见里面有细碎的响动声。
“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韩述示意岑羲呆在原地,准备自己只身进去。岑羲却没有放开他的手,跟着他一起向洞中走去。
“童棒棒!”岑羲边走边小声喊着。
“岑羲?!”洞深处传来了童棒棒的声音。
韩述和岑羲二人赶快朝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只见童棒棒蜷缩在洞深处的一角落里,怀里还抱着个人。
见到岑羲,童棒棒激动万分,刚才她隐约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她,但听得并不十分真切,一时间也分不清是敌是友,不敢随意应声,直到声音近了,她才确定是岑羲的声音,赶紧放声回应道。
韩述近身一看,顿时吃了一惊,童棒棒此时怀里抱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两个月前认识的那个太平村的少年——阿山!
少年闻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韩述和岑羲,不禁喊道:“韩大哥,小羲姐!”声音有气无力,说完又昏了过去。
只见阿山手捂腹部,鲜红的血已经染湿了衣衫。
韩述拨通了岑晨的电话,告知了他现在的方位,挂了电话,他上前扶起童棒棒,确认她应该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又和岑羲一起,检查阿山的伤口。
只见阿山除了下腹的刀伤,左手臂上也有划伤,韩述看了一下,伤口都不算太深,但是这样持续下去,一样会有危险。韩述翻出包中随身携带的绷带,先帮阿山的两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得赶紧把阿山送到医院去。
一会儿的功夫,岑晨和菲袅也赶了过来,“我联系了救护车,但为了节省时间,咱俩得把他先弄下山去。”岑晨说着,示意韩述把阿山扶到他的肩上。
“从这儿到太平村很近,让救护车直接在太平村山脚下等着。”韩述拨通电话,再次报了方位,又联系了太平村的派出所,让其在山脚下准备接应。
四人急速下了山,救护车已经在山脚下等候了,韩述带着岑羲,跟着阿山上了救护车。岑晨则留下来跟派出所的同志说明情况,走了相关的程序,然后又回到客栈,开上车,带着童棒棒和菲袅,向县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