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大英雄林菲袅,终于醒了。
疼,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浑身都感觉到难以言喻的疼痛。
菲袅感到肩膀很难受,想稍微动一下换个姿势,没想到瞬间的疼痛感差点没给她送走。她不敢再尝试任何哪怕轻微的动作,两眼望向天花板,欲哭无泪。
耳边传来“滴滴滴”的仪器声,菲袅两个眼珠简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没错,老娘这应该是进入了传说中的重症监护室了。
昨晚发生的惊悚一幕,再次展现在菲袅的眼前。她只记得一阵剧痛后她就不省人事了,具体自己伤到哪儿了,现在都想不起来了。
对,岑晨,岑晨怎么样了?那个杀手明显是冲着岑晨去的,自己拼尽全力,最后到底有没有护住他呢?要是他死了,自己这几刀不是白挨了吗?
天,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菲袅想伸手撤掉脸上的氧气罩,无奈胳膊怎么都抬不起来,脑袋下怎么没有枕头?空落落的空的难受死了,靠,有没有人啊,这是给我交了钱,就让我自生自灭了吗?
“醒了!醒了!”岑羲透过玻璃,看到菲袅睁着眼睛,眼珠在不停地转动。
“真的?!”林母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玻璃前,“醒了,真的醒了,快叫医生!”
一会儿的功夫,医生就进去了,透着玻璃,岑羲看着医生在给菲袅做各种检查。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我可以进去看看我女儿吗?”林母焦急拉住从里面出来的医生。
“重症监护室家属是不能进的,现在病人身体还很虚弱,抵抗能力差,进去会增加感染的几率,”医生解释道,“不过您不用太担心,她现在生命体征很平稳,各项指标都在恢复,现在她的血氧饱和度还是有些偏低,需要在观察一下,让她好好休息吧。”
“好的,谢谢医生!”岑羲向医生道谢。
“阿姨,您别担心,术后血氧饱和度低是正常的,我哥那会刚进ICU就是这样,过几天就会好了,我看菲袅的这种情况,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今天能醒,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你说的有道理,你看她的眼睛还在乱转,真是的,都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了,还不安分!”林母叹了口气。
“这才是菲袅啊,说明她开始恢复了,老老实实就不正常了。”岑羲笑道。
“阿姨,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哥,今晚您赶紧回去吧,熬了 一夜,今天有我在,我会守着她的。”
“一会儿她爸来了,我就回去,现在醒了我也放心了些,你自己身上还有伤,今天陪我坐着还在吊针,你哥哥也刚醒,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您放心,看着他们两个都醒了,我这点儿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岑羲心里轻快了不少,身上的疲惫感也一扫而光。
傍晚的时候,韩述从队里回到了医院,知道菲袅醒来的消息,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岑羲心情一好,嘴也馋了起来,不想跟着岑晨吃病号饭,就打电话磨着韩述给她买了一碗排骨面。
“咱们去岑晨那吃吧,医生说了,你不能吃太油腻,一会儿得用勺子把上面的油撇掉。”韩述实在没办法,但也没依着她去给她买汉堡薯条,排骨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我不去,咱们回我病房去吃吧,我还有话问你呢。”整整一天,岑羲都泡在ICU这边,虽然担心菲袅是真的,但也怕岑晨问她韩述的事情,所以故意躲着。
韩述当然猜透她的小心思,昨晚还守在岑晨病房不肯离开,今天就找各种借口开溜。
两人回了病房,开始共进晚餐。
“你真不管你哥了?”韩述再次确认。
“我只是想问你,你们把我支走后,到底说了什么?”岑羲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交代吧,坦白从宽,抗拒灭九族!”
韩述笑了笑,小羲还真是个小机灵鬼,还会看破不说破。
“你哥说,是查另一个案子的时候,被对方算计了,这一切应该跟丁浩之无关。”
“我今天想了想,也许是我想错了,应该是无关的。”岑羲点了点头。
“哦,何以见得?”韩述来了兴趣。
“因为丁奕,本来昨天我还觉得他的突然出现应该是故意支走我的,后来想想,应该只是巧合。”
韩述点点头,示意岑羲继续。
“那个杀手,很显然就是冲着我哥一个人去的,他嫌我和菲袅碍事,下了死手,都在情理中,但他对丁奕下死手,就说不通了,如果是丁浩之派来的杀手,他怎么能这么毫不犹豫的想杀掉丁奕呢?”
“这也是我想向你求证的,昨天丁奕去做了笔录,说了当时的经过,说是你当时救了他。”
“是的,这个是千真万确骗不了人的,那个杀手的刀当时已经离丁奕的脖子非常近了,如果不是我当时的那一下,丁奕绝对死定了。”
听了岑羲的话,韩述心中的怀疑消了大半,也许,真的不是丁浩之干的。
“我不用去做笔录吗?”岑羲突然想到,毕竟现场的当事人现在就属她最“活蹦乱跳”了。
“当然要做,你昨天不是也受伤了吗,我给你开了个绿灯。”韩述笑道。
“你怎么这样,你可是人民警察,不能因为我是你那什么就玩忽职守啊。”岑羲开始给韩述上纲上线。
“你是我哪什么啊?”韩述拿起筷子敲了一下岑羲的头,“也不知道是谁,在岑晨面前装了一天的缩头乌龟。”
“都是那个死曹聪,”岑羲想起曹聪就气不打一出来,“干啥啥不行八卦第一名!”
提起小胖儿,韩述确实和岑羲完全同感。
“好了,不逗你了,这个案子潘队让我回避了,交给了三队,回头三队的人会来医院给你做笔录,而且不光是你,岑晨也得做。”
“我哥全程“床戏”也用做笔录?”岑羲哈哈笑了起来。
韩述楞了一下,突然理解了岑羲的那句“床戏”的含义也跟着笑了起来。
趁着岑羲没注意,韩述顺手从她的碗里夹了块最大的排骨放到自己的嘴里,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你干嘛!到底谁是病人,谁需要补啊?!”岑羲急道。
“你是病人,等你好了随便补,这些日子我没什么事儿,就呆在医院,回头给你、岑晨、菲袅轮流补,尤其是你,到时候不补都不行!”
“呵呵,喜欢拿去交个朋友。”岑羲想到了之前在自己家韩述给她补的那顿火锅,顿时败下阵来,感觉自己已经彻底饱了,赶紧把自己碗里剩下的排骨都夹到韩述的碗里,眼看着他美滋滋的全部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