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战场上,裴良稳坐军中,制定破敌计划。
此时边境的战事已经到了最要紧的地步,可以说差一步,就有可能兵败如山倒。徐仄言充当军师的角色,两人在军帐中商讨破敌的方法。
“你看,这是山路,多数人不敢进,因为危险,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据点。”
裴良指着前方的地图,一边观察徐仄言,一边说道。
徐仄言不说话,心中赞同裴良。裴良确实说的对,山路那里易守难攻,是不可多得的要塞,只是,如何取下这一据点,就成了难题。
所以他静静地等裴良说他的看法,想试探沈泽渊选他做主将是否错误。
“这里是我国边界,熟悉这里的老乡定不在少数,若是能找到一个老乡带路,这里定能成为我们致胜的法宝。”
裴良自信说道。
“若是没有老乡愿意带路呢?”徐仄言问道。
不是他打击裴良,战场上的不确定性太多,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裴良手托着下巴,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地图,面色凝重起来。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句话:“那就只能我们自己摸索。”
徐仄言沉默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一天,裴良排了两个亲信乔装打扮,一个进山摸索,一个忽悠老乡。当天晚上,两人同时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裴良立刻让其中一个亲信带着大部分士兵去山上驻扎,同时又让亲信假意带着一波士兵分散驻扎地址,故意放出消息给对面的百夷国。
徐仄言补充了计划当中遗漏的点,虽说裴良的计划并不完美,但徐仄言似乎明白了沈泽渊的用意。
裴良确实有将相之才,只是之前被压制的太狠,沈泽渊在为他重新打磨光亮。
第二天,收到消息的百夷国将军率领士兵从边境杀过来。他们气势汹汹,所及之处,无一无辜百姓幸免于难。
裴良和徐仄言的计划天衣无缝,在山上布下了天罗地网。等敌方到达山路地段是,他们奉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陷阱,兵不血刃就削弱了敌方一大半兵力。
裴良不禁满意的笑了。想到这是战场,又硬生生的把喜悦压在心底。
趁敌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裴良举着剑,冲在了最前面:“冲啊——”
一时间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有人杀红了眼,不管是敌是友,只要是人,就乱捅一气。
这场战争是胜利的。但代价就是裴良不知所踪。
当时百夷国的将军下令撤退,他们逃跑的速度很快,快到如果不看尸体,别人会以为他们根本没来过。
徐仄言找不到裴良,以为他过于劳累,没有力气说话,于是下令收兵。
到了军营,徐仄言才发现裴良并没有跟着大部队回军营。徐仄言这才慌了神。
如果这个时候百夷国再次攻打过来,本国士兵没有主心骨,那结果是可以预料的了。
当晚,徐仄言飞鸽传书,把这件事告诉了沈泽渊。
沈泽渊这厢正在想办法和学士沟通,接到裴良失踪的消息之后,他就压抑心中的不可思议与惋惜,蹙了蹙眉头。
宋舒言注意到沈泽渊与往常不同的气场,问道:“信中可说了什么要紧事?”
沈泽渊揉了揉头,声音是抑制不住的疲惫:“裴良失踪了。”
“失踪了?”宋舒言无疑是吃惊的。
“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宋舒言惊诧道。
“信上说,是因为与百夷国打仗之后,失踪不见的。”
宋舒言脑子飞速运转,排除了各种死亡原因,最后,语气肯定:“裴良一定没死。你去派人查看一下。”
话是这么说,但真要遵循宋舒言的第六感的话,她莫名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莫名的感觉裴良并没有死,但也绝对没有好到哪去。
沈泽渊揉了揉宋舒言的头发,“别担心了,他肯定不会死,我明天派人与寻找他的下落。”
宋舒言点了点头,只能相信沈泽渊。
不到两天,裴良的下落还真让沈泽渊的手下给打听出来了。
“回皇上,裴将军现在正在南蛮。”
前来报信的士兵说道。
宋舒言心中大震,她知道她那天不详的预感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实在沈泽苍那里,怪不得自己的感觉会那么强烈。
南蛮是沈泽苍所管辖的地界,与沈泽渊管辖的地界不远不近,裴良是怎么跑到沈泽苍那里呢?
这是个问题。
回到裴良战胜的那一天,裴良和一位百夷国的几个打斗,渐渐被带到了国境边界,裴良不太熟悉这里,将那几个小兵打死之后,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漫无目的中,他走到了南蛮。
沈泽渊听后,神情不悦。
裴良明明是被他挖掘到了,怎么会去沈泽苍所管辖的地界?
宋舒言此时也迷惑不解,但她还是安慰道:“有可能是误会呢?”
沈泽渊整在寝宫里坐着喝茶,闻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茶水,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
“我就是不甘心。”沈泽渊咬牙切齿。
凭什么他一手带大的人要跑去别人的阵营,从而舍弃他?
宋舒言为沈泽渊揉捏肩膀:“无论甘心与否,都已成为事实,你在这生气,还不如思考裴良回来时如何盘问。”
沈泽渊心中的气得到了一丝疏解,也从宋舒言的话中得到了一丝宽慰。
翌日一大清早,沈泽渊就派人去打探为何裴良要留在沈泽苍身边。
他一定要弄明白这事!
小兵的办事效率实在是高,过了没几天,就有排出去的小兵来报,这回的内容让他们哭笑不得。
裴良是喜欢一个姑娘,所以才留在南蛮。
沈泽渊听到这话时,不敢相信。
倒是宋舒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为了美人。哎,美色误人啊。”
沈泽渊哭笑不得。
再深入一问,裴良喜欢的姑娘叫做落秋,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沈泽苍的侍从救下,然后一直待在沈泽苍身边。
沈泽渊心道,这落秋,好像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