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 第三百零二章:解蛊的法子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我想从公主口中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穆兰长公主刚刚是在下面听到沈安永的大吼声,担心出事,按捺不住才上来的,在此之前,苏梁浅和沈安永二人的谈话,她根本就不知道。

苏梁浅口气平静,眼神却有些咄咄的凌厉,穆兰长公主在她这样的逼视下,竟是移开了眼,放在桌下的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不过很快,她就收起了自己的这种失态,轻笑了声,“我听说,北齐近来出了个了不得的女子,就是你吧,没想到这么年轻,还是安永的外甥女。”

穆兰长公主轻笑着,慢慢悠悠的,亲和的很,就好像苏梁浅是她的外甥女般亲切,却又透着公主的骄矜,颇有些威慑力。

这种威慑力,是常年手握权柄,身居高位的人自然而然会拥有的,仿佛与生俱来,一般的小姑娘多少会生出几分惧怕,苏梁浅却不然。

“这些,长公主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样转移话题的手段,实在不怎么高明。”

穆兰长公主挤出的笑,直接僵在脸上。

诚如苏梁浅所言,她就是在转移话题,一是不想说,另外就是她并不知道沈安永已经将事情告知苏梁浅了,担心自己没有经过他同意说这些,苏梁浅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了,害了自己,害了荆国公府剩下的人,沈安永就更不会原谅她了。

不过,好像,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他也已经不可能会原谅她了,永远也不会了。

穆兰长公主内心绝望的想着,看着微歪着脑袋看向她的苏梁浅,只觉得那双眼睛,真是明亮,就好像是一柄能照到人心里去的镜子,通透的更让人不敢对视。

她的直言不讳,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谁告诉你的?你想做什么?”

穆兰长公主见苏梁浅如此直截了当,也不再拐弯抹角。

这个疑惑,从她昨晚怀疑苏梁浅的身份时,就已经有了,她怎么都想不通,这种不合乎常理的现实,让她对苏梁浅警惕又戒备。

当然,她并不是怀疑苏梁浅沈安永外甥女的身份,就她之前了解的那些讯息,足够她判断苏梁浅的身份,毕竟,这样聪慧的女子,应该是不会有第二个的。

“这不重要。”

苏梁浅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两下,相比于穆兰长公主的紧张,她倒是淡定从容的很。

但是,她的气愤仇恨,比穆兰长公主的忐忑不安并不少,甚至还要深,只是她早已学会,不管内心的情绪如何,都不会流泻出来,表露在脸上。

无用的东西,就该摒弃。

“不重要?”

穆兰长公主重复着苏梁浅的话,“谁说不重要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来,是想要将他带走的是不是?”

一直避开苏梁浅视线的穆兰长公主直视着她,眉梢眼角都是对这件事情的不愿。

她很清楚,如果苏梁浅这时候开口让沈安永和她一起回北齐,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他定然也是愿意的。

他说过,就算是死,他也要回到北齐,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就算不是北齐,不管哪里,都比顶着长公主驸马的这个身份死在西晋的好,哪怕是南楚。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他回去送死的,你胆子还真是大,居然敢一个人来西晋,你就不害怕,我将你捉起来?你现在可是北齐百姓的大恩人,我要是捉着你威胁北齐天子,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穆兰长公主直接强势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甚至用上了威胁,意图让苏梁浅放弃。

她见苏梁浅依旧不动声色,仿佛无动于衷,穆兰长公主知道自己太急切了,沉不住气,但她控制不住,“这是西晋,你就是再有手段和本事,也翻不出浪来。”

“会怎么做?”

苏梁浅手托着下巴,重复着穆兰长公主上一个问题的话,“如果是暗地里的话,你们提的要求,稍稍过分些,他应该都不会答应,所以你有那样的意图,就要将事情闹大,而且还得让北齐的百姓觉得,我真的就在你们手上,不然的话,也是一无所获,到时候骑虎难下,真将我杀了,西晋可就要倒霉了,你要不知道怎么做,我倒是可以帮忙给点意见。”

苏梁浅漫不经心,可说出的话,却是让穆兰长公主又是一震。

她很了解北齐的皇上嘛,穆兰长公主这样想着,很快觉得不对劲,她是北齐人,她说的那个人,可是北齐的皇上,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口吻?没有半分敬意。

“我舅舅早晚都是要回北齐的,但这并不是我这次来的目的,现在时机还没到,北齐之大,目前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但是他肯定是要回去的。”

苏梁浅口气悠长,分外的坚定。

“刚刚,我舅舅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比他更清楚。”

穆兰长公主并不怎么喜欢苏梁浅这种命令式的口吻,仿佛高她一等,完全没将她当成舅妈,而且她虽然说了暂时不会将沈安永带回北齐,却还是会带他回去,穆兰长公主心中是不快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梁浅看着拧着眉的穆兰长公主,她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态度,是不讨人喜欢的,如果她换一种方式,微笑着甜甜的叫穆兰长公主一声四舅妈,然后将她哄高兴了,她想知道什么,穆兰长公主应该都是会告诉她的。

只是,对于这样一个害死了外祖父他们的帮凶,她实在是叫不出口。

她有四舅妈,那就是在北齐守着活寡的,沈大哥的生母。

纵然是立场不同,她有千百种无可厚非的理由,但她们之间确实横亘了血海深仇,她叫不出口,更笑不出来。

当然,因为知道上辈子穆兰长公主的结局,还有她为沈安永做的,对这个女人,她也不能像对夜傅铭和苏倾楣那样仇恨。

她做不到,她很清楚,沈安永亦是如此。

在苏梁浅看来,穆兰长公主自然是可恨的,但也可怜。

“如果你爱我四舅舅,想要改变他对你的仇恨态度,放下对你的成见,对小郡主和小世子也打开心结的话。”

“你有办法?”

苏梁浅抛出的这诱惑太动人,就算穆兰长公主担心甚至就是觉得这里面有陷阱,也还是忍不住让自己跳下去,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她的两个孩子。

比起两个孩子,她更希望,沈安永能改变对她的态度。

她就是这么自私,在意沈安永重于一切。

回答穆兰长公主的并非苏梁浅自信满满的点头,苏梁浅只道:“如果公主愿意配合,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如果公主不尝试的话,半点可能性都没有,我就算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公主帮了我的忙,我也会回馈公主的。”

穆兰长公主抿着嘴唇,并没有太久的迟疑,她甚至没有问苏梁钱想怎么做,直接道:“好,我都告诉你。”

过去这些年这样的生活,她做梦都想结束。

穆兰长公主将事情应下来后,沉沉的吸了口气,苏梁浅给她倒了杯已经凉掉的茶水,穆兰长公主接过,她拿着茶杯,手握的很紧,都有些发抖,一口气将水全喝了,然后静了静,似乎是在整理思绪。

苏梁浅还是坐在她对面,浑身上下散发着超乎年龄的沉稳,让人安定。

接下来,穆兰长公主回忆着,将当年她所了解的全部情况,包括计谋,都告诉了苏梁浅。

苏梁浅明显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四舅舅,她现在的夫君的爱,就算是在客观的回述过往的那些事情,提起最多的都是沈安永,讲起他潜伏着去西晋的那段时间,他们发生的事,那个时候的沈安永肆意张扬,就好像午夜空中最明亮璀璨的星子,吸引人沉沦,而她,正是那个时候陷在里面出不来了。

“我父皇打小就疼我,危险的事从来不让我做,这场战役,刚开始的时候,他说什么都不让我和他一起去,战事进行到一般,他忽然将我召去战场的时候,战场凶险,当时母后还极力反对的,我虽然不解,却是很高兴。”

“父皇他现在却很后悔,后悔让我去战场,他觉得,他的这个决定,毁了我的一生,但是我不后悔,那是我的劫,我注定的劫难,而且是父皇欺骗了他,是我们西晋对不起他们家人,这都是我们该的,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也是我欠了他的。”

穆兰长公主说起这些,唏嘘不已,眼泪更是没停。

“你相信我说的吗?在事情真正发生前,我真的对此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原来父皇是欺骗他的,我更不知道——”

穆兰长公主哽咽着,忽然说不下去了,苏梁钱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很紧的拳头,继续着穆兰长公主的话挑明道:“北齐的皇上早已和你父皇还有南楚勾结在了一起。你父皇确实宠你,他一开始不同意你去战场,是因为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怕伤着了你,你有个好歹,他不放心,他后来让你去,是因为这场战役,稳赢不会输了,听说长公主在西晋,威望很高,百姓都说您是西晋的福星,这就是那场战役带给您的吧?”

苏梁浅虽是在问,却是肯定的,那双眼睛,更是洞悉了一切的了然。

她的神色平静,但眼波流转间的黑沉,还有说话时夹带着恨意的颤抖,却昭示了她最真实的情绪。

面对提出这样疑问的苏梁浅,穆兰长公主根本就不敢看她。

那场战役,西晋得了很多的好处,她也因此成为北齐的福星公主,而沈安永,却失去了所有。

身份,地位,亲人,声誉,所有的所有,他全部都没有了,他虽然还叫沈安永,但是这个沈安永,却是连光明正大活活着的机会都没有,用他的话说,那就是一只永远只能躲在老鼠洞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

苏梁浅看着低垂着脑袋的穆兰长公主,她对自己舅舅的好奇,是因为爱呢?还是出于愧疚?亦或是两者都有?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我——”

穆兰长公主低垂着脑袋,似乎是要解释,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说不出口,直接就痛哭出声。

苏梁浅看她趴在桌上,那哭声,已经不是悲伤,而是悲凉,心也跟着紧了起来,还有喉咙。

她的手握成拳曲着,僵硬的在桌上放着,忽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边是自己的父皇,一边是自己的夫君,自己孩子的父亲,穆兰长公主夹在中间这么多年,她是真的难,但她又是要强的,她从来没和人说过这些事情,当然,也无人可以倾诉,支撑多年,她就像是个随时都会爆炸的气球。

这一哭,就有些难以收拾。

苏梁浅在她的哭声渐渐放低下来的时候道:“我相信你,在事情发生之前,你是一无所知的。”

穆兰长公主本来哭声都渐渐放下来了,苏梁浅的话,再次让她的情绪泛滥,哭声更大,仿佛是要将自己所有的悲伤,绝望,无助,都宣泄出来。

她尝试着擦掉眼泪说话,但是眼泪却根本就不听她的掌控。

“你——你相信我,你真——真的相——相信我?”

苏梁浅点头。

因为她知道,穆兰长公主对自己的舅舅感情有多深,真爱一个人,是不会用这种背后耍阴招的方式害死他的家人的,更不要说这还赔上了舅舅的一生。

当然,这应该也有沈安永在西晋这几年培养的,但在此之前,穆兰长公主应该就是喜欢沈安永的。

穆兰长公主和夜子枫还有夜傅铭他们两个钻进权眼里的人不一样,从她不顾西晋皇上的反对一意孤行的要和沈安永在一起,并且为他生儿育女,就是到现在还是执着的不肯放手就能看出来,十年前的她,是耍不出那样的手段的。

西晋皇帝既了解自己的女儿,应该也不会让她卷进这样罪恶的漩涡里面。

“你都相信我,那他为什么不信呢?我怎么会害他呢?我爱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他?”

穆兰长公主失神,喃喃自语。

“你都相信我,他怎么就不信呢?我爱他胜过一切,而且我穆兰光明磊落,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我费尽心思保住他的性命,他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

穆兰长公主的声音很轻,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苏梁浅,仿佛是想要苏梁浅代替沈安永回答问题。

“相信你,然后呢?相信你又怎么样?我外公他们能活过来?那些死去的将士能活过来?他就算相信了你,发生的事,依旧改变不了,你们之间的血海深仇,也改变不了,既这样,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差别?信还不如不信。”彼此都能好过些。

穆兰长公主模糊着泪眼看向苏梁浅,这样一针见血,让她醍醐灌顶的话,她忽然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冷静?

既然费尽心思查到这些,那应该是很在意沈家,很在意荆国公府那些人的才对,但如果在意,知道这些后,不该像沈安永那样吗?怎么可以做到,这样冷静,平静,镇定?漠然的就好像所有的一切与她无关,就算是和自己没有关系,听到这些,身为北齐的子民,应该也会气愤异常吧。

但是没有,她很理智,还能分析,比她还要清醒。

清醒的让人觉得她冷血,但穆兰长公主又知道,自己面前坐着的小姑娘,并不是个冷血的人。

不,她也不是那么冷静的,她说的那些一针见血的话,分明也是带着恨意的,带着对她的恨意。

心乱如麻,心痛如绞的穆兰长公主看着这样的苏梁浅,不知怎的,眼泪忽然就收住了,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听到苏梁浅道:“不冷静,又如何?谢谢你救了我舅舅一命。”

越是和苏梁浅接触,哪怕只是短短时间,穆兰长公主也觉得自己不能将苏梁浅当成普通的小姑娘对待,对于她的感谢,她只是扯着嘴角笑笑,脸色苍白,笑容惨白。

穆兰长公主吸了吸鼻子,坐直,“我说了,那是我的劫,救他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谢我,虽然沈家那些人的死,和我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我确实难逃责任,我听说你是个爱憎分明,有仇就会报仇的人,你准备怎么对付我还有我父皇?这件事,不单单只有我们,还有南楚的三皇子,北齐的皇帝,你一个小姑娘,这些人,你一个小姑娘,能对付的了吗?”

穆兰长公主说这些话时,带着长辈式的劝。

“你根本就对付不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别想报仇的事了,根本就是徒劳,你还年轻,又如此聪慧,正是前途一片大好,不要想这些事情,这不是你能管的了的。”

苏梁浅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看着穆兰长公主道:“公主,你继续,具体说说你和我舅舅的事,我舅舅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蛊虫?”

穆兰长公主呼吸一窒,“我父皇拗不过我,同意救下安永。”

穆兰长公主短短几个字,苏梁浅却能猜到,这个中的艰辛,想必她定是以死相逼,才让西晋皇上妥协的。

“他被人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意志也很消沉,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他从鬼门关救下来,足足过了半年,他才能下床,他看到我,情绪很激动,一心想要杀了我和我父皇,因为屡屡失败,求生意志更加消沉,要死不活的,我母亲是苗疆的,她找了她们族的巫师,要到了这条忘忧蛊,被下蛊虫后,他忘记了沈家人的事,我们还找了个人给他施了催眠术,给他重新塑造了记忆,为了让北齐皇帝放心,我们将这件事也告诉了他。”

“那之后,一切果然好了起来,他和我成了婚,五年的时间里,不,是四年八个月,我们有了两个孩子,那真的是我人生当中最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就算是小的时候,无忧无虑的,我也不曾那般的快活,那样的幸福。”

许是那段时光真的太过美好,穆兰长公主在回忆起来的时候,苍白的脸,黯然的眸,突然都有了光亮,荡漾着幸福,但是这亮光,维持的时间太短,就好像是虚梦一场,很快消散无痕。

对长公主来说,这可不就是虚梦一场吗?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相爱下去,但大概是老天都觉得我太幸福了,好景不长,他竟然想起了所有的一切,假的就是假的,我的美梦,也碎了。”

穆兰长公主说起最后几个字时,痴痴的笑了声,苏梁浅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她心碎绝望的声音。

“我父皇他们好不容易绝了动他的念头,北齐的皇帝,也好不容易放下了戒心,我不想他出事,我不能让他出事,他出事了,两个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所以我在他找我质问的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他给我忍着,不想忍也要忍着,不然的话,他北齐剩下的所有的亲人,都会为他的冲动陪葬,他果然最在意的还是她们,很快就妥协了。再过几天,就是荆国公他们的忌日,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拜祭他们,每每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我不放心,就偷摸跟着,我以为我们两会这样相互煎熬折磨过一辈子。”

她笑着,止住了好一会的眼泪,突然就喷涌了出来,不是流,而是直接喷了出来。

“就算是这样,我也愿意,只要他能在我身边,好好的,在我和孩子身边,就算是地狱,每日这样烈火烹油,我也愿意就这样熬着,反正你不能带走他,他现在也回不去了。”

穆兰长公主又开始了痛哭的模式,她的嘴巴也没停,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时不时的重复,或许,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苏梁浅身姿笔直,结合沈安永和穆兰长公主的话,将事情都连串了起来。

虽然她一早就知道,穆兰长公主定然是艰辛的,但见她这样比避重就轻的,对她更加恨不起来。

她此行的目的,到此,已经完成。

苏梁浅虽然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心里却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北齐,她要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付出代价。

“你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沈家并无谋逆之心,相反,还忠心耿耿的,满心都是为了北齐朝廷和百姓,还有那些士兵,他们可都是北齐的人,那就是他的子民,他们都是替他守护江山的人,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穆兰长公主又是哭,又是一直说话,声音都变的沙沙哑哑的,在说了一个多时辰和沈安永的事情后,她突然提起了北齐的皇帝。

“安永说,他们曾经是最要好的兄弟,他怎么可以那样做?”

穆兰长公主看着苏梁浅,她是发自内心的不解,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一直到现在,这个问题都还困惑着沈安永,不要说沈安永,就连同样出生在皇室的穆兰长公主也想不通。

“你不是他,自然想不通。”

应该说,绝大多数的人都想不通。

苏梁浅也想不通,但想到夜傅铭,她又觉得没什么想不通的了。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夜家打下北齐江山的先祖有灵,估计也会从皇陵跳出来,掐死那对不肖子孙。

“我舅舅的蛊毒,是时常发作吗?”

苏梁浅记得,自己上辈子和沈安永见面的时候,他就发作了,这次也是,那种痛苦,她实在不忍心。

“我母后说了,蛊虫在他身体多年,已经和他融成了一体,他情绪激动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刺激蛊虫,然后发作,他自从恢复记忆后,几乎每年都会发作,我——”

穆兰长公主想到沈安永蛊虫发作时的样,捂住了嘴巴,满脸的心疼,想说却说不出话来,她很快擦掉眼泪,继续道:“他本来就自暴自弃,尤其是每次蛊虫发作,更觉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他这个样子,就算不自己想不开,也活不了几年了,这几年,他的身体越发不好了,要不是心里还有牵绊,我真的担心,他下次蛊毒发作,能不能熬过去。”

穆兰长公主捂着自己的胸口,痛不欲生,她偷偷看了苏梁浅一眼,“我听说你从小是在荆国公府长大的,安永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痛苦可怜了,你既然能千里来寻他,对他这个舅舅,肯定也是有感情的,你帮帮他好不好?我母后曾告诉我一个可以解除他身上蛊毒的法子。”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从木叶开始逃亡 陆地键仙 人族镇守使 星汉灿烂 我有一剑 万相之王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从长津湖开始 修罗武神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相关推荐:开局抽中一个亿小庄子扑蝶妖神嗜宠:重生嫡女太轻狂重生嫡女种田忙重生嫡女逆袭记逆天帝凰:重生嫡女要翻天刑警家的小丫头我老婆竟是家母的闺蜜名门闺事探秘天坑,直播蓝星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