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纪远清和钱天佑两个人因为昨晚宿醉,一大早上起来,头疼得要命,李氏心疼他俩,去厨房给做好吃的暖胃。
江云霏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个,说:“还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记得我们要做什么吗?”
两个人摇头,能记得的画面,就是他们两个说要给牛大武敬酒,接着后面的事情全忘了。至于要做什么,喝醉了之后,哪里还记得。
“唉……”江云霏无奈叹气一声,将昨晚从牛大武身上顺来的令牌摆到了桌上,“幸好我昨晚趁牛大叔没注意,从他身上拿了这个东西。”
钱天佑连忙抢了过去看,“这可是县衙总捕头的令牌,厉害了,那牛大武肯定会来找的。”
“所以,等牛大叔来了,你们两个一定要留住他,留他在家里吃午饭,到时候我们再以娘的名义去请张李氏一家来吃午饭,让蒋文沁和牛大叔对质,一切便不攻而破了。”江云霏说。
“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呢?”李氏拿木托端了三碗热气腾腾地早饭进屋来,说:“给你们煮了鱼片粥,趁热吃了。特别是天佑,昨晚上把胃吐空了,这会儿胃里面空空的,一定要多吃些。”
“谢谢伯母。”钱天佑冲李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端起粥,也不怕烫地大口吃了起来。
“娘。”纪远清开始着手计划,抬头望向李氏道:“李婶婶他们一家难得回来清溪村一趟,而且过不了几日,就要搬走了。不如趁着过年,请李婶婶一家过来吃个饭?也好聊表一下心意?”
李氏想了想,说:“也好。只是家里没什么菜了,怕招待不周。”
钱天佑连忙道:“伯母,这个好办啊,让我的小厮赶马车去一趟梅花镇买就行了,反正也没多远。对了,我家备了许多海鲜年货,有虾啊,海鱼啊什么的,也能顺便拿些来。”
“那可不行,怎么能总是从你家拿东西来,昨天吃的鹿肉已经很让你破费了。”李氏连忙摆手拒绝。
“怎么会破费呢?是我自己想吃了,况且我相信云霏的手艺,一定能烧得很好吃,所以才想着拿来啊。”
“这样也行。”李氏笑着道:“那我等下就去请李姐姐来,你们去梅花镇上的话,早去早回。”
“哎。”钱天佑应着。
吃完早饭后,李氏就出门了。
钱天佑嘱咐了他的两个小厮去梅花镇上买菜,随后回来,三人在屋里等着牛大武上门找令牌。
果不其然,没多久后,牛大武找上门来了。
“大侄子,不知道你们可捡到一块令牌?那令牌通身漆黑,还刻了云纹,又有些字样在上面。”牛大武问纪远清。
“未曾。”纪远清眼睛眨都不眨地道,旋即转身过来问江云霏和钱天佑两人,“你们呢?”
“没有。”江云霏和钱天佑连忙否认。
牛大武脸上很焦急,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说:“将总捕头的令牌遗失,这不是一件小事,方才我一路寻来,都未曾见到令牌的踪迹,还请大侄子你准许我进屋找一找,许是昨晚在此饮酒,不小心落在了这里。”
“行啊。”纪远清坦坦荡荡地让开了路,准许牛大武搜寻屋子。
牛大武在屋子里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连没进去工的房间内,也都看了一遍,但还是没找到。
“这下糟了!”牛大武沮丧无比地说:“才上任没多久,就丢了总捕头的牌子,看来我这个位置也要让贤了。”
牛大武说罢,抱了抱拳头告辞,“多有打扰了。”
钱天佑还等着牛大武跟蒋文沁对质,自然不能让牛大武离开,他连忙说:“牛大叔,不如再找找,可能是没找仔细了,在角旮旯里面呢?”
牛大武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又回来寻,“那打搅了。”
江云霏三人“热心”地帮着一块找,令牌被纪远清藏在了灶台的草木灰中,在屋里找自然是找不到的。
可时间飞快地过去了,牛大武已经找的放弃了,他说:“我还是去别处找找吧,或许掉在别处了。”
这下纪远清和钱天佑找不到借口留牛大武了,人家急着找令牌,他们总不能说,“牛大叔,要不要留下下盘象棋?”
眼看着牛大武要离开,江云霏灵机一动,大声喊道:“牛大叔,也许我娘见到了呢。不过她现在不在家,早上不知去哪里了,要不您在这里等等?”
牛大武果然停住了脚步,“这样也好。”
纪远清和钱天佑走上前去,热情地招呼牛大武道:“牛大叔,您别着急,那种令牌谁捡到也没用,也不敢用。您先放宽心,在我们家院子里坐一坐,晒晒太阳。”
“我哪里坐得住呀!”牛大武根本静不下心思来。
“不如下一盘象棋,时间一眨眼功夫就过去了。”纪远清又同江云霏道:“云霏,你去找找娘,让她早些回来。”
“好。”江云霏应着往院子外走,可不仅仅是将李氏叫回来,还得去把张李氏一家请来。
江云霏到张家的时候,李氏与张李氏正在聊天。
“云霏。”李氏唤了声道。
“李婶婶新年大吉。”江云霏同张李氏问过好后,同李氏道:“娘,屋那边的桌子已经收拾妥当了,我特地来请李婶婶一家过去坐呢。”
李氏笑道:“我倒是忘了正事了,本来是请李姐姐你去我家坐坐,这会儿反倒坐在你这里了。走走,去我家坐坐,把你们一家人都叫上,平日里难得见一回,可不许推辞。”
张李氏笑着应下,“自然得去。”张李氏扭头向一旁的仆从道:“还不快去请了公子和少夫人来?”
“哎。”仆从应着,连忙去请。
没一会儿后,蒋氏扶着蒋文沁从后院出来了,张海麟跟在一旁,还有蒋文沁的一个妹妹和弟弟。
“咦?”李氏奇怪问:“怎么不见张大哥?”
张李氏面上划过一丝苦涩,说:“他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忙,已经提前回去了。”
“哦,原来如此。”李氏温柔地笑了笑道:“也好,他不在的话,咱们也少些拘谨。”
这话说的,张李氏当即就展颜笑了,确实,张添荣面向严肃、行事作风更是跟大家不和,他不在的话,小辈们也不用拘着,妇人们只管肆意说自己想说的话。
“呵呵……”张李氏敷衍地笑了两声,他相公这是嫌家里的事情闹得太难看,又生气失了钱家这一大助力,因此气得提前回了梅花镇。
江云霏引了蒋文沁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