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的臭钱?”刘棱一拳头砸冯狗官的脸上,说:“哥几个找你来,是有些话想问你。”
“拿吧。”蒙着面的纪远清走上前来,望了一圈道:”反正也是些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不拿白不拿。”
刘棱一想也对,赶紧让自己兄弟翻箱倒柜,把屋子里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搜刮完。
“钱财你们都拿走了,可以放了我吧?”冯狗官道:“我以后清廉为官,绝不再搜刮民脂民膏。”
“你这个狗官倒是觉悟挺快的。”刘棱笑道。?纪远清抽出一把匕首来,伸过去,直抵着冯狗官的下巴:“有些话要问你,你最好如实回答,否则我也不知我手中的刀会不会再更用力一分?”
“你问,你问,我一定如实回答。”冯狗官十分配合地道。
“我想知道顾明朗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你是——啊……”
纪远清手中的刀微微一用力,冯狗官的脖子马上多了一条伤痕。
“我说就是了。”冯狗官吓得大声道:“他的真名叫顾弈秋,他爹是顾尚勤,你应该认识的。两年前你们揭发白家和曲阳县县令合伙弄大烟,县令顾尚勤就是他爹。你们害得他从举人沦落成流犯,又害得他唯一的妹妹在流犯途中死了,他这才来找你们复仇。”
一切都明了,这就是顾明朗为何如此狠毒的原因了。
原来是仇人啊!
如此想来,可真是煞费苦心,竟在自己和家人身边潜伏了一年多之久,还真是个狠角色。
“饶了我,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了,不要杀我。”冯狗官说:“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顾弈秋那小子逼的,我也不想啊。”
纪远清收回了匕首,道:“给我把他绑了,丢去深山老林,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吧。”
“这个好办。”刘棱抬手一下把冯狗官打晕了过去,然后让他的兄弟们把狗官绑了抬走。
一行人截然有序地退出了县衙府,没起一点波澜,这还得归功刘棱脑子灵活,一来就把该迷晕的人迷晕了。
县衙不远处的巷子里。
刘棱抱了抱拳头,同纪远清说:“事情已经同你办成了,还望纪秀才你能信守诺言,不将刘某及其余兄弟的行踪透露给官府,刘某感激不尽。”
刘棱说完便转身,正要指挥着他的一众兄弟离开,岂料纪远清道:“这就走了?”
刘棱一愣,回身过来:“事情不是已经给你办成了?怎么纪秀才你想抵赖不成?”说话间,刘棱的眼底已经起了杀意。
“想必你有所误会,我何时说过一万两银子只请你做这一件事了?”纪远清细细算来道:“从前你跟你的兄弟们跟着我爹做事,一起加起来每年一千两,我这一万两能买下你们十个月的时间。”
“我呸,你这个阴险小人,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大方。”刘棱吐了口唾沫,骂道:“想让老子做你的跟班,门都没有。”
纪远清笑了:“那我只好上衙门告你的状了。”
“你,你卑鄙!信不信我现在就劈了你。”刘棱说罢噌地一下拔出了手中的刀,直指向纪远清。
“我说过我若是死了,立马就有一封信会被送往过柳州的知府大人府上。”
“你放屁,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找谁帮你送?”
“你不信的话,大可杀了我。”纪远清说着向前走了一步,两步,慢慢地逼近刘棱的刀。
这可把刘棱吓得够呛,忙往后退去,说:“好啦,好啦,我信你就是。”
刘棱收了刀,不情不愿说:“你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劫狱。”
“……”刘棱道:“你没疯吧?”
“如今顾明朗在曲阳县只手遮天,劫狱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纪远清道:“你既已答应为我卖命,听我的吩咐便是,从前可没听你对我大伯说那么多废话。”
“可——”刘棱还想说啥,让他一旁的小弟给按下了,他小弟低声说:“大哥,劫狱就劫狱,要是情况不对,兄弟们跑就是了。”
“嗯。”刘棱笑得直竖大拇指,同他小弟挤眉弄眼,觉得这个主意甚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