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清，快点，辣椒面还没好吗？”李氏冲到厨房门口去喊。

“好了。”纪远清端着辣椒面飞奔而来，进了厨房，放到江云霏的手边，“呐，辣椒面好了，会不会不够碎？”

江云霏用铲子将手抓饼从锅子里铲起来，放在一旁的大碗里，这才有空来瞧一眼辣椒面，她笑着说：“已经很碎了。再等一等，光是直接撒辣椒面味道不怎么好，我把这些辣椒面炒一炒。

江云霏站在灶前，直接倒油，待油烧热之后，倒辣椒面、大蒜、还有白芝麻一混合，辣椒酱成了。她动作飞快地将辣椒酱舀起来，灶里的火还在烧，如果速度不快点，辣椒酱就得烧糊了。

江云霏拿勺子舀了一勺辣椒酱，给抹在了手抓饼上，这才把手抓饼卷起来，首先递到了李氏的面前，娘，您尝一尝。”

“这么大一块啊！”李氏拿着筷子，不知从何下手。

江云霏笑着说：“本来应该拿纸抱着吃的，但是没有纸，娘您就将就一下，直接用手吧。”

“好。”李氏笑着伸手拿起碗里的手抓饼，按照江云霏说的步骤开始吃，咬一口下去，面皮酥脆，里面的鸡肉腌制得入味，再加上包菜和鸡蛋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吃起来不腻，还叫人回味无穷。

“娘，怎么样？好不好吃？”江云霏期待地文。

李氏笑着点了点头：“好吃，没想到用面粉还能做出这样好吃的东西来。”

江云霏伸手拿了两块芋头来，塞进了李氏手里的手抓饼里，笑着说：“加上这个更好吃呢，方才忘记放了。”

李氏又尝了一口，一脸满足：“果然更好吃了！”

纪远清肚子叫得厉害，忍不住伸手从桌上的簸箕里捻了块芋头，吃进口中，让肚子别再叫得这样厉害。

江云霏接着做手抓饼，先给纪远清做了一个，再给自己做了一个，一家三口站在灶台边上就把午饭解决了。

“不行了。”李氏打了个饱嗝，说：“再吃下去，胃都要撑着了，云霏，你做的这个手抓饼可真好吃。比包子都好吃。”

“哈哈……”江云霏开心地笑着说：“等下一次我再做给娘吃。”

“好。”

吃过午饭后，一家三口去睡了个午觉，等醒来后，又忙着做年夜饭。

纪远清不像别家的大老爷们出门遛弯，跟村里的一群男人坐在一起唠嗑吹牛皮，反而乐意在家呆着。

这会儿做年夜饭，家里要处理、洗的菜，都交给了他。

江云霏和李氏一起在厨房忙碌，过年要做的菜五五开，每人做五道。

一直忙碌到太阳要落山了，年夜饭才全部做完了。

“噼里啪啦……”村中响起了爆竹的声音，这家刚停，远一点的人家处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江云霏以为自家的年夜饭已经做得够早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更加早的人家。

堂屋里，十道菜摆了满桌。

家门口也摆了个小桌子，小桌上放着十个小碗，小碗里装着的菜跟大堂里大桌上装的菜一模一样，桌子上还放了一双筷子和一个倒满了的酒杯，纪远清拿了个小香炉出来，摆放在了小桌子旁的地上。

“这是做什么？”江云霏不太明白的问。

纪远清说：“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过年的时候，得备上好菜好酒，供奉过世的亲人。”

“哦，原来是这样。”江云霏明白地点头，她赶紧把小碗摆整齐了，筷子也放好了，想必娘和纪远清要供奉的便是过世的公爹。

李氏从屋里出来，她的手里抱着个竹筐，竹筐里是折好的金元宝。

纪远清去厨房拿了火引出来，点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李氏在一旁烧着金元宝，江云霏连忙蹲下帮忙。

待钱纸烧得差不多的时候，纪远清去屋里拿来了一串爆竹，点燃了引线，噼里啪啦……爆竹到处乱蹿，一股硫磺的味道被风吹得满院都是，除夕夜的年夜饭开始了。

“走吧。”纪远清看了江云霏一眼，转身去扶了李氏起身，一家人进了大堂，入座开始吃年夜饭。

外面的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屋内已经点了灯，灯光下，满桌的年夜饭看着色香味俱全，令人拇指大动。

“等等。”江云霏似想起什么道：“我们好像之前买了一小坛米酒的呀，吃年夜饭怎么能没有美酒呢？”

江云霏以前每次过年都是喝碳酸饮料，那种白酒她是喝不来的，幸好古代有纯度比较低的米酒，能喝一点助助兴。

江云霏跑去了厨房，把那一坛子米酒抱了来，顺道多拿了三个碗。

“来，”江云霏给了李氏一个碗，抱着坛子开始倒酒。

“哎哎，娘的身体不好，她就不喝了。”纪远清阻止说，一双黑眸里带着认真。

“我买的是甜的啦！”江云霏没好气地把倒了米酒的碗，往纪远清面前一推，说：“你尝尝。”

纪远清端起碗，尝了一口，果然是甜甜的糯米酒，他这才道：“那可以喝。”

江云霏连忙倒了半碗糯米酒，往李氏面前一推，“娘，你的。”

“哎。”李氏笑着应道。

江云霏飞快地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她捧着碗说：“娘，远清，多谢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也感谢你们这些日子的体贴照顾，要是没有你们的话，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或许连命都没了，这杯酒我敬你们，谢谢你们。”

“哎。”李氏应着，捧着碗与江云霏碰了碰，三人共碰杯后，一饮而尽。

“来，都动筷子，敞开了吃！”李氏乐呵呵地笑着道。

年夜饭做得这样多，他们就三人，就算再怎么吃，也吃不完，剩下了很多，这也是过年的习俗，打从大年初一开始，就吃除夕夜的剩菜，除非是家里来客了，才会下厨。

江云霏和纪远清一齐，将菜撤到厨房的橱柜里去，免得被老鼠嗅到了香味，夜里跑来偷吃了。

这个时辰天已经全黑下来了，纪远清在厨房里往灶里添柴火烧热水，准备一家人的洗澡水，本来应该在吃年夜饭之前，就洗的，不过那个时候忙，就推到吃了饭以后再洗。

江云霏摸黑去院子里晾衣服的竹竿处，伸手摸了摸，衣服和被褥都干了，便顺手扯下衣服和被褥，一起卷了抱到屋里去折。

屋子里灯火通明，到处都点着灯，并且要点个通宵不灭，据说如此照岁之后，来年家中便会财源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