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清垂下眼眸,无视白管家的存在,其余人也非常有默契,全然当白管家是在放屁。
“哼,我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白管家让人搬了一张凳子来坐着,悠闲地等事情过去,他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人闯进来劫狱了。
趁着白管家把注意力放在外面的打斗上,齐天又探头上来,挥手示意齐修等人往后退,大家顺着他的意思,缓缓往后退着。
“继续后退!”齐天继续挥手示意。
大家一退再退,最后无路可退。
白管家一个回身过来,见大家伙都聚集在自己身后的栅栏处,吓了一大跳,赶紧跳开来,面色发白道:“你们,你们想干嘛?”
纪芷蕙赶紧装作好奇地往外瞧:“也不知道是谁要救我们啊?听声音好像还挺多人啊!”
“还能是谁?肯定是云霏找来的人。”李氏抹了一把眼泪,“这孩子还回来做什么,赶紧走得远远的呀,这不是把自己搭进来吗?”
纪芷蕙一笑道:“嫂嫂回来,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为了我堂哥啊,心上人在这里,她还能跑到哪里去?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不顾生死的来救人的。”
“那可不一定。”齐修不服气地嘟囔。
正巧这话叫李氏听了去,李氏望过去道:“你这个小伙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齐修道。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李氏眼睛瞪圆了,这个小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怎么看都不顺眼,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云霏的心上人难道不是自己的儿子吗?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
齐修哂笑地摸了摸鼻子,并不打算同李氏纠缠下去,反正江云霏心里有谁,他心里有数就行了。
“靠边。”纪远清声音微弱地提醒,反正齐天一直在挥手让他们退后,想来齐天他们是想破墙。
刚想罢,轰然一声乍响,墙体被什么东西强行震塌了,外面的光线射进监牢里来。
纪远清黑眸亮了亮,难道这就是书里所写的火药?
咚咚……外面的人几个锤头砸下来,把洞口砸得更加的大了。
江云霏第一个进来了,她目光紧锁着纪远清,见他精神好了很多,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疾步走来,扶住纪远清的一边胳膊,带着他离开监牢。
“哎,你们给我站住!站住!”白管家想要阻拦,然而牢房被铁链锁着,钥匙他也没有,“快,快去找钥匙来。”
“我们快走。”
一众人等从监牢出来,抵达一个巷子里,几人疾步奔向巷子口,上了巷口停着的两辆马车。
“我坐这一辆。”齐修非要坐江云霏他们那辆马车,可马车里早就坐了江云霏一家,还有纪芷柔和纪芷蕙两姐妹。
无法,他只能跟马夫坐在外面。
马夫见人都到齐了,赶紧驱车离开。
齐天此时见罢,赶紧往天上放了一个信号弹,通知前面吸引注意力的众人撤离。
“我们去哪?”李氏慌张地问,毕竟一把年纪了,前半辈子循规蹈矩,从未上过衙门,没想到这次把监牢体验了,还体验了一把越狱。
“娘,你别怕。”江云霏伸手握了握李氏的手,安抚她道:“这件事我们没做便是没做。我们现在即刻出发去柳州,去找柳州知府伸冤。”
马车颠簸,纪远清身上的伤口总是时不时地会牵扯到伤口,他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江云霏的身上,听见江云霏这样说,嘴角不由浮现一丝笑意:“你说的没错,我们先现在最好的去处,就是去柳州。”
马车在街道一路疾驰,然曲阳县的城门口堵塞住了,马车根本没法出城。
后有追兵,若不及时脱离追兵的追捕范围,大家都危险了。
江云霏当机立断,让车夫调转方向,赶去大伯纪明的府上。
“去大伯家?”李氏眉头紧蹙道:“你大伯要面子,近来又特别——他会让我们进家门吗?别到时候告发我们才是。”
“对啊。”纪芷蕙连忙点头赞同:“若是我去了,他强迫我嫁给那个什么县令的儿子怎么办?我可不要。”
江云霏笑了笑道:“我方才救你们出来的时候,前面不是有人在打斗吗?领导人就是你爹呢。”
“哈?”纪芷蕙明显不相信。
“真的是他,我也挺惊讶的,没想到他会来。”
马车的速度很快,就谈话的一点儿功夫,马车就到了纪明的宅子外。
江云霏连忙去敲了门,门房见是她,赶紧请了她和其余人进门。
“你家老爷回来了吗?”
“还未。”门房答。
府中的仆从引了一众人到客房歇息,还奉上了热茶和点心。
“诸位稍作歇息,等老爷回来,小人立即前来告之。”
然大家还未休憩多长时间,原先给他们递茶的仆从急急忙忙地往客房奔来,进屋时,还摔了一跤好的。
钱天佑就站在那处,便伸手搀扶了一把,问:“怎么了?”
“老爷回来了。”递茶的仆从道。
钱天佑没好气地道:“是老爷回来罢了,何必那么激动?”真是吓了他好一大跳!
没过一会儿后,纪明就往这边的客房来了,身上还穿着之前的那套黑色劲装,十分有精神。
“爹。”纪芷蕙怯怯地喊了声。
“嗯。”纪明看了她一眼,应着,脸上淡淡的,并无什么情绪。
“大伯。”纪远清扶着长椅起身,站稳了后,给纪明行了一个大礼。
“无须这般客气,都是自家人。”纪明伸手按了纪远清坐回原来的位置。
“人可都安全撤离了?”江云霏按耐不住地问,大家都不求回报,全凭一腔正义帮忙,这让她不得不记挂这些人的安危。
“都撤走了,就是伤了一些人,我已经让我的人,带他们去庄子上养伤,你就放心吧。”纪明难得那么耐心地解释,他看向纪远清众人道:“话说你们怎么会惹上白延那个疯子?”
“大伯,你认识他?”江云霏问。
“不太熟,但听说过他的名号。柳州首富,家里有钱极了,还是从他这一代积累起来的。”纪明笑道:“这样的人没有手段可没法做到那么大的家业,我还想着是做什么,万万没想到竟是私底下贩卖大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