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纪永成和张依依成亲的日子。
一大早,李氏就来喊江云霏和纪远清起床了,也不等江云霏他们起床,李氏就直接撞进屋子里来了。
她见着小夫妻俩竟然分被子睡,十分惊讶道:“你们两人吵架了?”
“吵什么架?”纪远清努力眨了眨睁不开的眼睛,旋即看向李氏道:“我们没有吵架啊。”
“你们分被子睡作甚?哪有夫妻两个分被子睡的?”
江云霏笑着道:“还不是被子太小了,远清他长得太大,被子一卷,我就盖不到了。”
“这样啊,”李氏松了一口气,她扯了下被子道:“快起来吧,跟我去牛婶家帮忙去。”
江云霏连打了几个哈欠:“牛婶不是请了帮忙吗?”
“总得去帮忙呀,想想你们成亲的时候,牛婶帮了多少忙!”
“好吧。”江云霏掀被子起身,刚爬起来,脚下被厚重的被子一绊,直接摔在了纪远清的身上,把他一起给扑倒了。
“咿呀……”李氏看不下去了,转身往外走,道:“我去喊天佑他们。”
江云霏挨他那么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了,脸颊红了红,连忙起身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下没站稳。”
江云霏赶紧起身来,爬着下床,拿衣服穿去,还偷偷回首看纪远清。
哎呀呀……原来扑到美男是这种感觉!要是以后的日子都是这样,真是死也值了!
牛婶家,张灯结彩,屋子和院落翻修,比之前宽敞了不止一倍。
喜宴的流水席摆了很多桌子,都摆出院子外来了,纪大柱和牛婶在清溪村的人缘都十分不错,几乎大半个清溪村的人都来了,还有纪永成和张依依双方的亲戚,洋洋洒洒一大堆人。
江云霏跟着李氏去帮忙,就连年叶和芷柔也一块来了,加入了洗菜大队伍中,洗一大筐一大筐的各类蔬菜,还有菌类等等食材。
还是纪远清和钱天佑好,一到牛婶家,就让一众长辈拽走说话去了,想脱身都没法子。
大家一边洗菜一边笑谈,打趣的便是新郎官和新娘子。
“真是没想到啊,永成这小子挑了那么久,竟然挑了张依依做媳妇。”
“哈哈……婚后可够他喝一壶的,不知道这个张依依是不是像她奶奶和她娘那样泼辣,若是这般,以后日子过得可就闹腾了!”
“也算是登对啦,永成长得相貌堂堂,新娘也不差。”
牛婶招呼了客人,来这边道谢说辛苦了。
妇人们个个牙尖嘴利,“这会儿办喜宴,没准不用过一年,就得办儿孙宴了。”
“哈哈……是啊,你们家成小子身强力壮的,等婚后还不得如狼似虎,不出一个月,新娘子保证就怀了。”
“都是一堆妇人,开起玩笑啦,简直荤得不行。”
江云霏这个“伪”妇人听得面红耳赤,被忽略的纪芷蕙倒是面色淡然,见怪不怪的。
宾客越来越多,塞满了整个院子。
噼里啪啦,爆竹响了,新郎领了抬花轿的队伍,去迎新娘来。
江云霏看着纪永成穿着一身新郎服走出门,去接新娘,心里为纪芷蕙难受!
“来,把这个洗一洗。”李氏给递过来一竹篮小葱,江云霏低下头,开始摘小葱、然后洗干净。
忽的,院子里一阵喧哗。
“哎呀,是纪明大哥来了。”
“现在该唤纪老爷了,人家现在可是在曲阳县做生意的老爷,女儿也马上要嫁给县令的儿子,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举人。”
在炫耀这方面,纪明从来都是第一位,从回到村子里来,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威风。
“纪明大哥,你能来真是太好了!”纪大柱过来欢迎,请了纪明进屋坐,“我们进屋喝一杯。”
纪明让随从把贺礼交给牛婶,自己随纪大柱进屋喝酒去了。
“嗬!好大的排场啊!”妇人们议论开来了。
“那也是人家有本事,啧啧,原先就是村子里的里正,里正当不了,就去当大老爷,要没本事的人,能那么吃香?”
“唉……想起当年,这纪明与我还有一段风流往事。”有寡妇怀春。
“少来了,不就是你趴草丛里偷看人家,结果让猪拱了吗?”
“哈哈……”众妇人笑作了一团。
江云霏心思不在,既然大伯父来喜宴了,那就没启程去曲阳县啊,芷蕙应该还在家里。
她想去陪一下纪芷蕙,安慰她一番,可刚要起身忽的一大筐的芫荽被搬来放在她的身旁,那人笑道:“辛苦啦!”
李氏一拿一大把丢给江云霏,“来,辛苦一下,马上洗完就可以休息了。”
江云霏认命地拿过鲜嫩的芫荽,泡在温水里继续洗,这个芫荽可真不是一般难洗啊,要一处处仔细地拿手搓过,否则泥沙没洗干净,一进嘴就能感觉出来。
等江云霏正低头疯狂洗芫荽的时候,纪永成都迎了花轿到了,在一阵巨响的爆竹声中,纪永成背了新娘下花轿来。
新娘接早了,还没到吉时,喜婆便先把新娘扶到客房歇息。
终于,芫荽洗好了,江云霏累得直翻白眼,当初她跟纪远清成亲的时候,就摆了两桌,也就是平时家里过年做菜的份量。哪像现在啊,得一下做百来个人的菜。
“娘。”江云霏松了松胳膊,同李氏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回去一趟。”
“去吧,早点回来哦,别错过了观礼。”
“嗯。”江云霏应着,转身往外走,直往纪家老宅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声哭喊声:“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芷蕙?”江云霏赶紧踏进老宅的大门,只见纪芷蕙屋子门前守着两个护卫,而纪芷蕙屋子的门锁起来了。
“云霏嫂嫂?是你吗?”纪芷蕙隔着门,哭着问。
“是我。”江云霏看着那两护卫,道:“你们把门开一开,我要进去。”
护卫面容不耐烦道:“老爷说了,这门谁来也不开。”
“我就是进去陪她说说话,你们没听见她在哭吗?”江云霏着急道:“而我一个小姑娘,还能反了天不成?”
那两护卫互相望了一眼,里面的小姐又哭又闹,他们俩被吵得头昏脑涨,简直就要烦死了,放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进去,好像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