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江云霏看着钱天佑,道:“不是你的马车撞到年叶的弟弟了吗?你还那么嚣张做什么?”
钱天佑不服道:“我的马车在道路上行驶得好好的,是这个女人的弟弟突然冲出来,本公子都差点被掀出马车来,本来就一肚子气,这个女人冲上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顿嚷嚷,我能不气吗?”
张年叶涨红了一张脸道:“是,我弟弟没看路,突然冲了出去,这是他的错。可他刚刚才死里逃生,整个人都吓呆了,你跳下马车,就伸手推搡他。我这个做姐姐的,难道不护着弟弟,还护着你吗?”
“我就是推了他一下,又没有用力!”钱天佑也不服气。
总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认为自己没错!
江云霏苦笑两下,道:“事情已经过了,好在小年没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如冰释前嫌,如何?”
钱天佑和张年叶认真地想了想,纷纷不情不愿地说:“我可以当这事过去了,再也不计较了。”
“那太好了。”江云霏拽着张年叶的芊芊细手,迫不及待地问:“我们要去岩洞玩,你要不要一块?”
“这……”张年叶低头瞧了瞧手中的菜篮子,说:“我得回去跟我娘说一声,不好直接去。”
“行啊,我随你一道回去,李姨肯定会同意的。”江云霏扭头同纪远清他们道:“你们在这里等等我们,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说罢,江云霏和张年叶一前一后的往村子里走去。
钱天佑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上,努了努嘴道:“跟这种泼妇一块,有什么好玩的。”
“泼妇?”纪远清撩了撩眉梢。
钱天佑还是没法看张年叶顺眼,道:“瞧她刚才那样,不是农家泼妇,是什么?就好像张海麟那个表妹,真是可怕至极,跟蛇蝎美人似的。你可得跟你们家云霏说一说,让她离这种人远一点。”
纪远清道:“我家娘子跟谁交朋友,那不是我能干涉的!”
……
很快,江云霏和张年叶回来了,张年叶换了一身灰不溜秋的衣裳,头发还束了起来,露出白净修长的脖颈,跟个小娘子似的跟在江云霏身边。
“走吧!”江云霏走近了。
大家继续赶路,一路往前。
岩洞的入口,形状像一扇门,放眼望去,岩洞内空旷、漆黑,还时不时有冷风呼啸而过。
纪远清捡了块石头投石问路,石子落地的声音响起后,在岩洞里回荡不停。
“我还是第一次来。”张年叶道:“以前只听人说过,并没有来过。”
“我也是呢。”江云霏搭腔道。
纪远清笑了笑,“小时候漫山遍野跑时,跟村子里的小伙伴结伴进去玩过,但那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纪芷柔没说话,她整个人都有些怕怕的,紧紧地跟在江云霏的身边,手指上还抓着江云霏的一缕衣角。
钱天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里面还真黑!
“进去吧。”纪远清带头走进去,刚进去是下坡路,有一些乱石砌成了台阶。
接着微弱的一点光,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小时候听我爹说过,每当战乱时,住在这附近的村民,都会躲到岩洞里来避难。”
大家一边听着,一边跟着他往里走。
纪远清继续道:“有一次敌军发现了这处岩洞,叫士兵堵住了各个出口,随后让人在洞口烧火,让烟雾进入岩洞之中,想逼那些村民出去……”纪远清顿了顿,好像不准备往下说了。
钱天佑问:“接下来呢?村民投降了吗?”
“投降了,可那些村民一出去,却被敌军乱刀砍死了。于是,剩下的村民并不敢出去。”纪远清讲着又顿住了。
可他的故事明显勾起了大家的兴趣,江云霏抓着他的手,好奇地问:“后来呢?”
“后来,整个岩洞里充满了烟雾,而那些没法逃出去的村民全部被熏死在这里面。”
“所以——”江云霏顿觉后背一阵发凉,“曾经这里满是人的尸体吗?”
“嗯。”纪远清道:“后来叛军被打败,官府的士兵来此搜查,从岩洞里一共整理出了几百具尸身出去,听说还有一些藏身在很狭小洞穴里的人,熏死后,尸身无法被搬出来,只能留下——”
“啊……”
纪远清的话还没说完,其余四个人,包括钱天佑一起往他身旁涌,个个吓得不行。
江云霏甚至拿粉拳捶了捶他的手臂,口气埋怨道:“让你说这么恐怖的事,我现在都不敢动了,更加不敢进去了。”
纪远清满脸委屈,“不是你问我,让我说的吗?”
钱天佑感觉自己牙齿在发颤,“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故事啊?”
“自然是故事。”纪远清笑了笑道:“如果是真的,我们小时候,大人哪里敢让我们来这个地方。”
“呼……”众人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个瞎编的故事。
“可我这心里还是有点发毛,”钱天佑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别往里走了。”
“哼,胆小鬼。”张年叶出言讥讽。
“谁胆小了?”钱天佑道:“我这是怕你们这些女子被吓到了,所以才想着回去。”
“刚刚谁叫得最大声?又是谁说心里发毛?”张年叶跟钱天佑杠上了,两人不似之前那样水火不容,可谁也瞧不上谁。
“好,要玩是吧?”钱天佑提议道:“不如大家都分开了走,玩捉迷藏,谁最后被找到,就是谁赢!”
“这……不好吧,”纪远清道:“这个岩洞很大,且又四通八达,地势也陡峭,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钱天佑道:“要是寻不到人了,我花银子叫全村的人来找就是了。这么个破地方,人还能丢了?一句话,要不要玩?”
“玩就玩啊!”张年叶立刻应战。
“你们呢?”
江云霏兴致勃勃地点头,“好呀。”来古代无聊了这么久,难得有点冒险的事情可以做,怎能直接放弃呢?
纪远清见江云霏答应了,他只能没办法的点头同意了。
“我,我不敢一个人。”纪芷柔声音发颤地说:“我害怕。”她往江云霏的身旁凑了凑,眼底都是恐惧。
“那你就跟着江云霏吧。”钱天佑道:“你们是弱女子,我就破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