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排队,让衙差搜身之后,进入考场,准备考试。
待纪远清进了考场,考场的门关上之后,依旧有很多学子的家属在考场外等。
“你们家远清进去啦?”冯氏远远地见着江云霏,连忙赶着过来给江云霏打招呼。
“对呀!”江云霏点头。
冯氏双手合十,表情十分虔诚地说:“望老天爷保佑,保佑他们兄弟俩能一同考上了!”
江云霏笑了笑道:“大伯母,您要一直在这里等着吗?这里也没地方坐,我想先回客栈了。”
冯氏摆摆手道:“那你回去吧,我得在这里守着,等我们家远书出来了,我得问问他考试的情况。”
“行吧,那我自己回去。”江云霏转身往来的方向走去。
她一路赶回了客栈,径直地就去了厨房。
厨房内,各位大厨正歇着,因为客栈的大部分住客都是考生,都赶早考试去了,客栈这会儿空荡荡的,正没人。
“我早上煮面用剩下的汤底呢?”江云霏问。
其中一个大厨连忙起身,引了江云霏去收存汤底的地方,“江小姐,都给你收起来了呢,您之前跟我们客栈的小二交代过,我们都记着呢。”
“多谢了。”
江云霏打开锅,拿勺子舀了一点汤底,尝了一口,汤底的味道很正常,跟她刚煮好时尝过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么问题不是出在汤底上了!
她望着一旁大厨给她收好的佐料,拿筷子夹了这些配料一一尝过,味道很正常,并没有那种辛辣的味道。
那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对了!还有猪板油,当时做完阳春面,她舀了一勺猪板油放在阳春面上,这也是阳春面好吃的精华步骤。
“大厨,你们厨房的猪板油呢?”江云霏跑过去,急忙地问道。
“你等着。”大厨起身,去拿了一大罐的猪板油来,这些猪板油并未完全凝固。
“不是,”江云霏比划着道:“原先是用一个碗装的呀!碗呢?”
“那我就不晓得了。”大厨说:“原来做的猪板油不见了,我们要用也找不到,就只能炼制了新的猪板油。”
江云霏明明记得,她做好阳春面时,猪板油是放在灶台上的,难道是有人把猪板油拿走了?为的就是消灭证据!
江云霏转身就往楼上跑,她跑到了冯氏住的厢房门外,门是锁上的。
她去寻来了店小二,向小二要冯氏房间的钥匙。
店小二知道江云霏和冯氏是一块的,也没多想,直接把冯氏房间的备用钥匙给了江云霏。
江云霏用钥匙打开门,进了冯氏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最后,在冯氏的包袱中找到了一个大药包,里面还剩了少许的粉末。
江云霏拿鼻子闻了闻,“果然是巴豆粉!好你个冯氏,竟然在我用的猪板油里放巴豆粉!”
这个冯氏真是可恶!他们这样帮助冯氏母子,冯氏竟然这般对待远清,要给他下巴豆粉,更何况大家还都是亲戚,哪有这样毒的人!
江云霏又回到了考场外,她走到了偏僻的、可以看见冯氏反应的角落。
冯氏站在考场外,一直不停地踱步,十分焦急不安,突然也会露出怪异的笑出来。
是啊!能不洋洋得意吗?在远清的吃食里下了巴豆粉,若远清真的吃了,这会儿应该在考场里苦苦挨着。
冯氏越想嘴角的弧度扬得越大。
江云霏倏地捏紧了拳头,抬起脚,疾步冲到了冯氏的面前,拽着冯氏,将她拖到了偏僻的巷子里。
“哎呀,你拉我作甚?”冯氏不耐烦地甩开江云霏的手,道:“我得在外边守着,我们家远书心里才踏实。”
江云霏拿出从冯氏包袱中搜来的药包,厉声质问冯氏道:“这个药包里装的是什么?你是不是在远清的吃食里下了这个?”
冯氏眼神闪烁道:“什么药包?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云霏接着道:“这个药包是我从你的包袱你找到的,今天早上我给远清煮的阳春面味道不对,是不是你把药包里东西倒进去了?”
“你休要血口喷人!”冯氏同江云霏急道:“这个药包我从来没见过,哪里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玩意?”
江云霏咬了咬牙,目光阴鸷极了道:“你真的不知道吗?那可怎么办?我翻到这个药包,就把剩下的粉末倒进了远书装水的竹筒里,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大不了同归于尽啦!”
“江云霏!”冯氏怒吼一声道:“你当真这样干了?”
“是,我当真这么干了。”
“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冯氏举起手,对准了江云霏的脸,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把这东西往我们远书的竹筒里倒?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江云霏毫不示弱,一把握住了冯氏的胳膊,道:“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这个贱蹄子!”冯氏又怒骂了江云霏一句,整个人上前,跟江云霏扭打在一块。
江云霏也不甘示弱,直接挥出拳头,跟冯氏打了起来。
最后,她将冯氏压制在地上,质问道:“你下的是巴豆粉对不对?只要吃了,就会狂泄不已,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冯氏用力掰着江云霏的手腕,道:“不过下一点巴豆粉而已,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至少打人师出有名了!”江云霏啪啪啪地一直不停扇冯氏的耳光,又道:“还真是巧了!三年前我们家远清参加府试,也就那么巧了,偏生也肚子疼,疼得不得了,连毛笔都拿不稳。”
江云霏举起拳头,对准了冯氏,“说!三年前,你是不是也对远清的吃食动了手脚?”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还不讲实话!”江云霏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冯氏的脸上,这处偏僻得很,冯氏这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冯氏脸上狠狠地挨了两下耳光,疼得她脸都要肿起来了。
“我说,我说就是了,”冯氏道:“是我下的,都是我下的。但是我下的份量不重啊,只会让他拉几天肚子,并不会损害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