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偶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李疯子的惨样,我有些后怕,要是当时孙绫他们没把我救走,那我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
孙绫摇摇头,说:“这你得问端公了。”
不提端公还好,这一提我疑问更多了。
“对了,这端公又是什么情况?”
“端公,就是端公。”孙绫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不是,你不是要引它出来?还有它跟之前怎么不大一样了?你们怎么又遇到一起了?”我把想问的一股脑全问了出来。
“他是五猖祠里的端公。”孙绫看着我说。
“五猖祠???那它跟风门村有什么关系?”我又听到了这个名字,接着又想到了什么,“端公不是它的名字?”
孙绫有些奇怪的看我一眼,“自然不是。他是庙祝一类的,被称作端公。至于风门村的事,你也得问它。”
我想起之前李疯子好像说了什么观山公,难不成也是它?
孙绫听我这么一说,点点头说道,“没错。端公和观山公,都是庙祝一类的称呼,也就是俗称的阴阳先生。”
我听了有些咋舌,阴阳先生难不成都长端公这个样子?
想到这,我不禁开始打量孙绫,她似乎也算的上是阴阳先生?
孙绫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说:“你可知五猖?”
我点点头表示听说过。
“端公这样是因为它身上负着五猖。”
“它不是先生吗?怎么还会被附身?”我惊道。
“……是背负。”
“噢!”我点点头,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端公动了。
“咕嘶……额……哎哟娘嘞,快过来帮我一把。”
我听了赶紧上前,想要帮端公一把,奈何这缠的实在是太复杂了,整了半天也没理出来,还时不时拽的端公直骂我。
这时,孙绫拿着戒尺也走了过来,看了眼我们,然后唰唰两下,用尺子直接斩断了那些缠绕在一起的爞木枝。
“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下轮到端公叫的凄惨了。
看得我是眼睛都直了。
“这什么戒尺啊?这跟切豆腐似得。”我问道。
“嘶你小子没见识了吧,这戒尺来头大着呢,这是天蓬尺。”端公一边疼的直吸气一边说道。
“天蓬尺?这天蓬元帅用的不是钉耙吗?”我脑子里浮现出天蓬元帅猪头猪脑的样子。
“哼,那是话本子里写的,天蓬乃是天上星宿伸之称,而天蓬尺则是道家法器。”端公冷哼一声,对我表示了不屑。
孙绫跟着点点头,说:“正是,此天蓬尺是游岳老祖当年用雷劈桃木所制。”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想到这尺子来头这么大。
接着我看到端公腹部那被踩穿的洞,问道:“呃……你这没事吧?”
端公摸了摸那洞说,没好气的说:“有事的话你还能在这问我问题?”
我被端公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看到一直在爬的李疯子终于爬到了另一个木偶那。
我估摸着他是想要找回自己的腿,我不忍看他到死身体都不在一起,有心上去帮他一把,却被孙绫给拉住了。
“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可我想……”我话还没说完又被端公打断了。
“行了小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他已经死了,合起来不过是成了另一个怨偶。”
我看着李疯子那依旧诡异的笑脸,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端公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这木偶,叫做双身怨偶。把木偶做成两截身子连在一起的样子,然后用两个有仇人的心尖血混入其他材料画作五官,镇在阴气聚集的地方。久而久之,木偶便会心生怨气,再加上明明是仇人却不得分开,脸上还被画着笑脸,自然怨气很大,也见不得别人完好的身子。”
“那这跟李疯子有什么关系?就算他被合作了木偶,但是……”我仍然为李疯子辩解道。
“没有但是!这到现在已经算不上是怨气而是诅咒了。”端公指了指还在动的李疯子,“这里阴气集聚,若是放任他不管,很快他就会变得跟那木偶一样,不,更为难缠。”
我知道事情的轻重,也不好再坚持。
端公走上前给李疯子了一个痛快,还想让孙绫用符咒把他和木偶全部烧掉,只是孙绫表示符咒在水里全都被浸湿了,无法再用,于是只能作罢。
接着我们开始向上边的那道门走去。
小路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头,尽头处就一道红色的大门,猩红猩红的,在火光的照耀下十分渗人。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推开它,毕竟天知道里面会有些什么东西。
端公显然是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直接大咧咧的就推门进去了,接着就看它在中间屋子前站定不动了。
我和孙绫跟着进去,待看清那屋前牌匾上写的字时,我整个人都要炸了。
那牌匾上只有三个字。
五猖祠。
我绕过端公,壮着胆子站在那五猖祠门口往里张望,想要探探看,这到底是不是我在梦里见过的那个五猖祠。
里面的构造跟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左右两边的塑像头上没有套红布,依稀能看出来分别是马头,狗头,蛇头和鸡头。正中最大的那座脑袋也还在,只是我在门口实在看不清里面塑像的脸。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踏进里面看,我想,既然是五猖,那剩下的自然就是猴头了。
我退了出来,路过端公身边的时候发现它还在盯着五猖祠发呆,又想到孙绫说它是五猖祠的庙祝,于是拍了它一下,说:“怎么着,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风门村的五猖祠怎么会在这里?”
端公依旧呆呆的看着五猖祠,没有理我。
我又拍了下它,说:“怎么个事啊?一下子到家了你惊喜的说不出话了??”
还是没有反应。
孙绫最先发现了不对劲,拉着我想要退出去,可一转身发现,哪还有什么门!身后只剩下一堵光秃秃的墙。
我心里暗道完了完了,要栽这儿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我现在只希望端公不是我想的那样。
很快,我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端公在站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终于转过了身。
“咕额……祭品……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