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方式也有极大的弱点,那就是在此期间,君小陌处于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
流司抖动着耳朵,警戒着旁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绝不让他们靠近君小陌。
将灵魂分散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如果分散的时间太长,会慢慢的忘记很多的东西,虽然重新聚集起来后就会全部想起来,但那种曾经忘记过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
灵魂迅速的扩散着,不到半个小时就完全覆盖了整个丹尼尔。
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些在眼前飞舞的荧光,只有一些贪玩的弱小妖族,从黑暗中伸出纤细的小手,想要将那闪亮的荧光抓到手中。
很快,一部分的散落的灵魂渐渐的向一个地方聚集过去。
通过灵魂的感应,君小陌察觉到了钢铁的冰冷,火花的炙热,还有浓郁的薰衣草的香气。
灵魂能够感应到的信息十分的稀少,所以君小陌只能以这些少之又少的信息来判断对方所在的位置。
"小姑娘,是不是没有带伞啊?"附近一家玩具店的老太太突然对君小陌叫到,"今天的雨多半要持续到夜里,我把伞借给你,趁着天亮,赶紧回家吧!"
流司在君小陌的怀里对她龇牙威胁,在心里大叫着:老太婆,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要挠你了!
下一瞬间,君小陌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流司头顶的短毛,对着老人说道:"谢谢您的好意,我已经有伞了。"
用身子挡住老人的视线,君小陌从耳钉里抽出了一张带着淡蓝色光晕的羽织凝成一把漂亮的公主伞。
迈开脚步,走进了大雨之中,很快就完全看不见她的身影。
流司蹲在她的肩膀上面,伸头看向她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君小陌奇怪的问道。
流司愉快的摇了摇尾巴:"陌陌,那个怀表其实是送给我的吧。"
君小陌挑了一下眉毛,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除了你,我还会送给谁?"
流司眨眨眼睛,好像不知道君小陌为什么会笑的这么开心。
但是。
他轻轻的吻在了君小陌的脸颊上。
陌陌开心的时候,我也开心。
"诶?陌陌,你的脸怎么红了?"
君小陌停下了脚步,突然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被家养的猫亲了该怎么办?在线等!
大雨中,雨伞的下面就像是一个密闭的小空间,让君小陌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这个猫明明只是一个家养小宠物,为什么现在我的心脏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啪!"雨伞突然变回了羽织,软踏踏的飘落在地上,倾盆的大雨直接将两人浇成了落汤鸡。
流司跳起来尖叫道:"啊啊啊啊啊!全湿了,陌陌你干什么突然把伞收起来啊!!!"
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脸上,终于把君小陌心中的燥热给压下去了,她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转头看向明显"瘦了"一圈的流司。
"没啥,就是突然想冷静一下。"
流司无语的看了君小陌十秒钟,开口说道:"现在冷静完了吗?能不能重新把雨伞打起来了?"
君小陌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羽织,用力甩下泥浆,重新化成雨伞打在头上。
"流司。"
"嗯?"
"你这样真丑。"
"我知道!"(#`皿´)
雨水依旧下着,空旷的街道里,传来君小陌的轻笑。
"砰砰砰!"
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男人将手中被灼烧到通红的铁丝放在冷水中,大量的气泡冒出并发出令人舒爽的呲呲声。
"请问是那位?"他将毛巾搭在肩上,锋利的匕首藏在身后。
"阿嚏!"
门外传来了少女的喷嚏声。
他握住把手,轻轻打开门后,一个全身都湿透的少女站在门前,或许是因为淋过了雨,她的皮肤显得异常的苍白。
"你是?"男人问道,握着匕首的右手依旧藏在身后。
"啊,我家住在城里。"女孩睁大了眼睛,竟像是一个受了惊的兔子。
男人的态度稍微软了下来:"住在城里的小姐为什么在这样糟糕的天气跑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来?"
"因为这孩子走丢了。"女孩将怀中同样湿透的黑猫举到了他的面前,"我出来找它忘记了带伞。"
男人用左手捂住了额头:"所以,你就想来我家避雨吗?"
女孩诚实的点了点头:"这边只有你一家房子,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烤一下衣服,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男人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匕首暗暗地收了起来,转身向屋里走去。
"进来吧。"
女孩欢欣雀跃的笑了一声,迅速走了进来并关上了屋门。
她将手中的黑猫放在了离火炉比较近的地方,看着巨大的火炉,好奇的问道:"你是铁匠吗?"
"正确的说,是铁工艺师,和铁匠是不一样的。"男人将工作台上未完成的作品收拾起来,放在一边,拿出咖啡豆子仔细的研磨起来。
女孩托着腮在旁边好奇的盯着他的脸看,黑猫则跳到地面上,使劲甩了一下身上的水珠。
"为什么要留胡子呢?"女孩奇怪的问道,"我觉得你不留胡子应该会很帅的!"
男人看了女孩一眼,继续研磨手中的咖啡:"赶紧去烘干衣服,等干了,就送你回去。"
"真的吗?"女孩高兴的跳了起来,"你真是个好人!"
"不过,"她有些为难的揪着湿透的裙子,"这样实在是太难烤干了,能让我先换上一身衣服吗?"
男人已经数不清自己叹了几回气了,他保证,下回再也不随便让陌生女孩进家了。
"卧室里有我干净的衬衣,你去换上吧。"
"好哒!"
女孩啪啪的跑进了卧室,但很快就喊了起来:"那个大叔,我找不到你的衬衣在哪里啊!"
男人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卧室走去,炉子旁边的黑猫抖了一下耳朵,站起身来迅速跟在了他的后面。
男人无奈的看着眼前满脸无辜的女孩,抑制住自己的怒气说道:"为什么挂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你竟然会找不到?!"
"如果我不这样说,你就不会进来这个房间了。"
男人突然感到不妙,迅速的往卧室外面跑去,但是已经晚了,一张精致的布匹严严实实的将整个门盖住,然后更多的布匹层层叠叠的将这个房间完全的隔离起来,包括脚下的地板。
君小陌对着男人微微笑道:"林默,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