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等着鲨鱼的出现了。
众人安静的等着鲨鱼,但等了半晌,海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动静。
有人站不住了,忍不住小声的说:“是不是鲨鱼已经离开了?又或者是我们的箭射的太远了,鲨鱼没有闻到血腥味?”
唐盛朝眼中一亮,立即紧跟着说:“我就说别射箭,现在好了,白白浪费了九支箭,本来有这箭在的话,鲨鱼如果真的来了,还能射它两箭,现在好了,就剩下一支箭了。”
“你闭嘴吧!”黄浩见唐盛朝除了说风凉话不会干别的了,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唐盛朝缩了一下脖子,顿时不敢再说了。
黄浩转头看向乔笙儿,问:“乔姑娘,依你看,现在鲨鱼是走了还是没走?”
乔笙儿转头,“鲨鱼的嗅觉是人类的几百倍,别说几百米,就是上千米,它也能闻到,但海面上现在却风平浪静,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鲨鱼已经离开了,要么是其他的海洋生物吃了我们射出去的内脏,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好的。”
黄浩觉得乔笙儿说的有道理。
既然鲨鱼已经走了,他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鲨鱼不会再出现,几人彻底的放下心,回到船舱中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
一听鲨鱼走了,大家都高兴不已。
“好了,大家可以各自弄东西吃了,明天就下船了,今天的厨房大家也都可以用,但一定要切记,不要将内脏和残渣等可能吸引来鲨鱼的东西扔进海里。”黄浩又叮嘱了大家一句,便也回去吃东西了。
一夜好眠。
次日,众人一睁眼,便可以远远的看见陆地的模样了。
意识到他们看到的就是漠北,他们要在那里一直生活到死的地方,众人期盼中又带着一些难受,情绪十分复杂。
听说漠北的冬天特别寒冷,经常有人冻死,夏天又特别热,农作物都能被烤死烤干,收成少的可怜。
而且这地方在两国的边境处,经常会有敌国的士兵出现,随意扼杀此地的百姓。
种种传言中,竟是没有一个好的!
让人对漠北的生活充满了担心。
人群中,只有乔笙儿眼神炙热的看向前方,见漠北终于到了,她马上就可以大展拳脚了,她的眼中都是兴奋。
这一幕恰好被凤璟看入眼底。
见乔笙儿的神色和周围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凤璟的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幽深。
这女人好像对漠北很期待的样子?
据他所知,乔笙儿是京城人士,父母亲人都生活在京城,自然的,乔笙儿从出生便一直生活在京城,从未离开过。
既如此,她突然来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并且,还是以罪臣的身份被流放到这里,从此以后在官府的管制下生活,又怎么会高兴的起来?
凤璟不能理解。
周围的人也都不能理解乔笙儿的兴奋从何而来。
乔笙儿也不解释,直接叫上萧乘风和苗钦杰,打算趁着下船前多弄一些海鲜,晒干后留着以后到漠北了,可以随时吃。
虽然漠北距离大海的距离很近,但他们是罪臣,到了漠北后就要被移交给当地的官府,一举一动都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就没办法像现在这么自由了。
所以说起来,他们这一路虽然被官差打骂不断,但也比到了漠北要好过很多。
毕竟,官差还会顾忌着交差的事情,不会轻易要他们的性命,但到了漠北就不一样了,那边的官府可不在乎任何一条性命,完全视人命如草芥。
因为想要晒干,乔笙儿便和黄浩说了一声,今天要多打一网。
这渔网本来就是她的,黄浩自然同意。
就在乔笙儿打鱼的时候,突然有流民发现唐盛朝不见了。
黄浩恰好听见,立即朝着周围看到:“他人呢?”
“跑了……”有流民小声的说。
黄浩当即冷哼一声:“这船上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他还能跑到海里去不成?给我找,谁找到人带过来,我就记他一功,今天的事就既往不咎了,不然……你们全部都要挨鞭子!”
一听找到唐盛朝,就可以免罪,流民立即来了精神,立即在船上搜查起来。
可是众人将船上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茅房都看了,却愣是没找到唐盛朝的影子。
这人难不成还会飞檐走壁不成?
又或者,唐盛朝真的像官差说的,逃到海里去了?
众人不信邪,围着船板绕了一圈,将船皮都看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唐盛朝的身影。
“真是见了鬼了!”
乔笙儿得知唐盛朝不见了,眸光一闪,什么也没说。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唐盛朝依旧没有出现。
“这唐盛朝究竟跑哪去了?这船上一共就这么大点,我们将茅房都翻了,也没找到这人,难不成,他还真能飞天遁地不成?”
苗钦杰一边喝着鱼汤,一边还在研究这件事,只觉得奇了怪了。
萧乘风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看着乔笙儿说:“乔姑娘,唐盛朝隐藏在暗处,肯定还会对我们使坏的,我们不得不防。”
这一点,乔笙儿早就已经想到了。
“虽然还有一个时辰就下船了,但大家还是要小心,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一直呆在一起,不要分开。”
说着,乔笙儿看向萧乘风和苗钦杰,“你们两个,一定要保护好大家。”
“是。”二人点头。
苗钦杰紧跟着问:“乔姑娘,那你呢?”
“我昨晚没睡好,我补个觉。”乔笙儿说完,便躺下闭上了眼睛。
但她的睡觉计划很快就泡汤了,因为官差大哥来找她,说是黄浩有事情找她过去一下。
乔笙儿只好睁开眼睛,跟着官差大哥过去。
二人过去的路上,官差大哥小声的对她说:“一会儿下了船,漠北的官差会在渡口接应,将你们移交给他们,我们也就算是功成身退了。”
“虽然我们会在漠北休息几日,但几日后,我们便得赶回京城,继续押送下一批流民了,所以,我以后就不能照顾你了。”
“我刚才和老大说了,他认识漠北的一个小官,到时候让他帮你美言几句,就算不能像现在这么照顾你,至少不能苛待你们。”
“但是这事,光口头说是不行的,不然人家也不会真心帮咱办事……”
官差大哥点到为止,他知道,乔笙儿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乔笙儿自然是明白的,且十分感激官差大哥为她做这么多,二人这一路上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乔笙儿是信得过官差大哥的,所以干脆问道:“那您觉得,我给多少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