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的身份是司夜沉,所以,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自然。
冲她扯唇一笑:“好,我们去睡觉。”
一边上楼他还在想,谢乔和司夜沉在一起那么久,一定是睡过很多次了。
如果谢乔要求和他做那种事,他该怎么拒绝。
他绝不会用司夜沉的身份得到她。
因为心中顾虑,他走的有些慢,谢乔拖着他:“阿沉,你是不是很累,走的好慢,快走,我好想睡觉。”
来到卧室,谢乔直接拿了睡衣:“我好困,我要先洗澡,我洗完你再洗。”
“好。”司夜冷立马答应一声,还好不是一起洗澡。
可是,他又郁闷了,既然司夜沉和谢乔都睡着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一起洗澡呢?
谢乔头还有些晕,往浴缸里放好了水,脚刚才进去,突然滑了一下,整个人就跌在了浴缸里,头碰到墙壁,痛得她惊呼了一声,“哎呀!”
司夜冷正在外面等着,听到里面的叫声,本能的想要推开浴室的门去查看一下。
但还是即使止住了手,她现在还不属于他,他不能对她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站在门外问她:“乔乔,你怎么了?”
谢乔躺在浴缸里正舒舒服服泡热水澡:“没事,刚才跌了一下,没什么大碍。我很快就会好的,你再等等。”
怕外面的人等得及,谢乔只泡了十几分钟就出来了,用浴巾擦干身体,穿好睡衣走了出去。
看到穿着长袖长裤睡衣的女孩,司夜冷又松了一口气。
幸亏她不是只裹着浴巾,或者穿着其他暴露的衣服,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
谢乔帮他拿出睡衣,递到他手里,并推了推他:“阿沉,你也快去洗吧,洗好了,我们好睡觉。”
又是“睡觉”。
他今晚对睡觉这两个字异常敏感。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当然很希望和她发生一些亲昵暧昧的事。
但他此时的身份却不容许,如果他现在趁机对她做了什么,他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他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洗好后穿着出来,和谢乔的一样,也是那种长袖长裤的。
他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如此保守。
再看大床上,女孩躺在上面,已经睡着了。
睡颜很美,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晕,卷翘的睫毛浓密且长,娇小挺翘的鼻子,殷红的嘴唇。
和他许多梦里面出现的女孩一模一样。
这一次竟是真正的要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司夜冷没有立即躺下,趁着谢乔睡着,他下了楼。
吴婶还没睡,他总是在自家主人睡了以后才敢睡。
看到司夜冷连忙打招呼:“少爷,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司夜冷摆手:“你去睡你的,不用管我。”
看道司夜冷到处打量的样子,她有些疑惑,难道他对自己家还不熟悉吗?
但也有可能是他是在找什么东西:“少爷,你什么东西找不到了,要不,我帮你一起找吧。”
“不用。”
司夜冷直接拒绝,他只是想要参观一下这个离开很久的家罢了。
他看向吴婶:“你什么都不用管,去睡觉就好。”
“哦。”吴婶应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独留司夜冷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观察着周围的装潢和摆设。
脚步移动,不知不觉走到储物间门口。
那里曾经是他和司夜沉的玩具储藏室,不过,大部分的玩具都是司老夫人奖励给司夜沉的,而他的,则都是司夜沉转送给他的。
在门口伫立了片刻,才伸手推开了储藏室的门。
打开灯,一屋子的滑板瞬间便映入了他的眼睛,使他惊呆在门口。
他慢慢走进去,看到这里有好多置物架,每一个置物架上都摆放着不同品牌,不同型号和不同样式的滑板。
一间近百坪的储物室里,全都是滑板,没有一样其他的物件。
他和司夜沉从小就要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玩滑板,搜集滑板也是兄弟俩的乐趣之一。
可是,大人们每次买的新滑板都是送给司夜沉的,一次都没有他的。
只是,那时候这里只有几个滑板,再就是其他的玩具,和现在完全不同。
他想,这些一定是司老夫人买给司夜沉的,司夜沉是司老夫人最心爱的孙子。
他拿起一个滑板看了看,全新的,上面的合格证等标签还在,手里的这个是十五年前生产的,再拿起一个,距现在有十年之久。
他酷爱滑板,竟一个一个的看下去,几乎哪个年份的都有,而且都是世界顶级的品牌。
最后,他来到最里面的一个架子前,上面不止有滑板,在最下面的一层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木盒没有上锁,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黑皮笔记本。
他犹豫了一下,才把手伸进去拿出了笔记本。
掀开一页,居然是司夜沉写的日记,他本不想看,但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名字,还是多看了一眼。
日记第一行都一样,是关于日期天气的,下面写的却是关于司夜冷的。
“小冷,你最想要的那个牌子又出了新滑板,大哥已经联系了厂商,让他们把首件运过来。大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我会一直为你保留着。”
然后是第二页,第三页,一直看了很多页,每一页都是关于他的内容。
“小冷,不知不觉你已经走失了十年了,这十年里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恨大哥,怪大哥没有照顾好你?大哥每天也都在自责,为什么那时候没有一直守着你。”
……
“小冷,我终于知道你的下落了,可是,我们却成为了敌人。”
……
“小冷,大哥多希望你能回来,我们和奶奶能够团聚。”
司夜冷一页一页的看完,不知何时,眼角流出的液体打湿在了日记本上的纸张上,多出了一个个因湿的圆圈。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冷血至极,十几年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看到这些心脏却勐烈的抽搐。
他一把丢掉日记本,嘴角勾起讽刺的笑,这么多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又做错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