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年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瞪了她一眼。
正要把那箱子拿起来,继续往里面搬,姜晴晴却一把拽住了他。
她一改刚才的态度,有些认真地问司暮年:“你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跟司夜沉一点都不能比,照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把谢乔搞到手?”
她并没有对司夜沉死心。
只要司暮年把谢乔抢回来,谢乔离开了司夜沉,她就还是有机会的。
可看到司暮年现在的样子,又拿什么去把谢乔追回来?
闻言,司暮年又放下了手里的箱子,说:“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乔乔再回到我身边的。我只是暂时的落魄而已,我在隐忍,在蓄积力量。”
其实,虚荣心极大的他很想把自己四年后就能当上司氏集团总裁的事情说出来。
但他没有那么做。
早前,司继耀就嘱咐过他,不能对其他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而且,如果他告诉了姜晴晴司夜沉活不过三十岁,她想到得到的只不过是一个短命鬼,那她还会帮他把谢乔抢回来吗?
姜晴晴道:“你不要光嘴上说,以你现在的实力,要把谢乔追回来,估计会很困难吧。”
司暮年轻笑,道:“以前,我什么都没有,小乔不是照样对我死心塌地吗?而且,我很有信心,她一定会再次回到我身边的。”
姜晴晴道:“我总觉得现在的谢乔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谢乔了,你要得到她,恐怕要多下一些功夫了。”
然后,她阴恻恻地看向司暮年:“其实想要得到她,也不是只有正面追求这一种方法,我们还可以想想其他的捷径。”
“捷径?”
司暮年咀嚼着这两个字,眯了眯眸。
然后,姜晴晴凑到他的耳边,“司老夫人的八十大寿就快到了,宴会上,我们可以这样……然后……如此,就一举两得了。”
司暮年听完,勾起了唇角,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道:“如此,我们就好好谋划一番,以便做到天衣无缝。”
卸完货,司暮年抽空回了一趟家里。
他一身蓝领工作服,坐在宽敞豪华的客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一见到李秀珠就委屈屈巴巴的向她诉起苦来:“妈,我都快累死了,大哥让我在公司仓库当搬运工就算了,还要我加班到天亮,我现在觉得,我连个民工都不如。”
听着儿子委屈的控诉,看着儿子累的不成样子,李秀珠打心眼里心疼又不忿。
她恼怒道:“夜沉那小子果真不念及一点情面,不仅让你做仓库里的搬运工,还这么折磨你。等你爸爸回来了,我一定跟他说说。”
她的话刚落地,司继耀就从外面回来了。
李秀珠赶紧走到他面前,说:“夜沉简直过分的要死,暮年在公司仓库里当搬运工就已经很辛苦了,还要他今天回去后加班到天亮,这是要把咱们的儿子累死啊。”
司继耀一听也立马有些生气了。
之前司暮年被安排做搬运工,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但想到司暮年的学历放在哪里,又是刚进公司,不好要求太多。
为了以后能让他当上集团总裁,只好劝他先忍耐忍耐。
但他也没想让儿子受了委屈。
以为,公司里的人回顾及他是司家的少爷对他另眼相看。
可谁想到,儿子居然要受这份罪。
他气哼哼的拿起电话,告诉司暮年:“儿子,我觉得夜沉是在公报私仇,你等着,我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奶奶,在这个家里,也只有你奶奶能管得住那臭小子,你奶奶知道后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还会让那个小子受罚。”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如果让司老夫人知道司夜沉处事不公,对员工公报私仇,那么就会对司夜沉的管理能力产生一定的怀疑。
司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手里还握有司氏集团一定的股权,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如果老夫人觉得司夜沉不适合管理公司,而把手里的股权转给他,那么他就有制衡司夜沉的筹码了。
于是,他便立刻拨通了司老夫人的电话。
“喂,妈。我想跟你说件事,是关于暮年的。暮年一进公司就当了搬运工,但他无怨无悔,任劳任怨,卖力的为公司工作,就怕自己做的不够多,一天下来累得要死。
他表现的已经够好了,可是,夜沉居然还要他加班要天亮,这是要把人给累死啊。
我觉得他是不是为了以前的事情,要公报私仇,不就是因为他未婚妻是暮年以前的女朋友吗?
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怎么就那么记仇呢?”
他说完这么一通后,那边的司老夫人才开口,语气冷肃,问:“你说完了没有?”
司继耀愣了愣,听着司老夫人的语气好像没有一点气愤和对司暮年的心疼。
他又愤满道:“妈,暮年也是你的亲孙子,你可要一碗水端平,为他做主啊。夜沉这么做太不公平了,有失总裁风度。”
他情绪激动,可司老夫人却云澹风轻。
她说:“你说的那件事,其实夜沉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是,他跟你说的不一样。他说暮年在上班时间偷懒耍滑,被他亲自逮到,所以才罚他加班的。”
司继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儿子有错在先,还被司夜沉亲自逮到。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妈,但是加班到天亮是不是处罚过头了?根本就是在公报私仇嘛。”
这回,司老夫人真的有些生气了,朝他厉斥:
“你好有脸说,公司的规章制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暮年这样不好好工作,浑水摸鱼的。若是换了别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开除。夜沉对他已经是网开一面,够念及亲情了,你居然还不依不饶!”
被司老夫人狠狠训斥了一顿,司继耀的脸都绿了。
之前,他自以为是司家人,司氏集团是自己家的公司,从不会把那些过规章制度放在眼里。
因为,每一条是什么内容,他并不是太清楚。
今天,司老夫人算是又给他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