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真耍流氓了,你能奈我何?”
夏宇枫一拽,将人按坐大腿上,捧起九月小脸故作生气道:“以后不许离开我身边,不然本王不介意强制把你留在身边。”
她仰头,挑眉看着他:“你要打断我的腿,还是要五花大绑?”
含情脉脉的眸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眷恋,九月知道,他不敢绑她更不敢伤她一分,从小疼爱她的师兄舍不得。
夏宇枫捏了捏翘得老高的鼻子,狡黠一笑:“很快,我就会把你栓在身边,等我扫清一切障碍,谁也无法阻止我。”
自信,霸气,志在必得,稳操胜券。
九月垂首皱眉,斟酌夏宇枫话里的意思。
他要兵变了吗?
若是兵变,第一个扫除的障碍不是皇帝,而是玉姬。
朝廷大权都在玉姬,连皇帝都得敬畏玉姬,战王和国师目前暗中较劲,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看眼前人自信满满,看来是做足了准备。
九月既希望夏宇枫实现他的江山梦,又不想玉姬出事,夏宇枫是帝星,迟早要称帝,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玉姬。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劝劝玉姬,让他离开夏都。
九月低头纠结,突然一倒被人压在软塌上,夏宇枫的脸放大在眼前,夏宇枫欲低头一亲芳泽,两只手掌硬是把他的脸推开。
“阿九……”
“我说了,不行……”
一个想霸王硬上弓,一个极力推开,一上一下,姿势极为暧昧。
“哎呦……”
九月一使劲,夏宇枫摔在地上抱着胳膊*,刷白的脸痛苦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受了重伤。
“你,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怎么会这样,都出血了。”
扒开衣服一看,身上缠绕许多绷带,刚刚一个摔跤让包扎好的地方又流血了。
夏宇枫靠在床角,嘴唇已泛白,却还是淡笑:“没事,死不了,狩猎的时候不小心碰上几只狼,看到你回来,所有的痛都消失了,就忘了身上的伤。”
二虎把大夫找来,却被夏宇枫赶出去了,只留下药箱,他笑呵呵让九月给他上药包扎,九月没有拒绝,亲手给他换药包扎。
他借着身上的伤得寸进尺,将她拴在身边,寸步不许离。
九月看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皱眉,“你是受伤不是残废,为什么吃饭喝药都要我喂,难不成我还要负责帮你沐浴更衣?”
他一听满意点头,九月把药重重放在他旁边,瞪着眼甩手出门去。
刚一回到花苑,管家又跑来哭诉:“九姑娘,王爷不肯吃药,求求您行行好吧,我老人家已经熬了第三遍的药了,不能再让王爷倒掉了,我身子骨不好,熬一包药要蹲在一旁扇两个时辰的火,您可怜可怜我吧。”
管家一脸悲惨求着九月,九月无奈,只好又去夏宇枫房里给他喂药。
“拿管家逼我就范,你真无耻!”
夏宇枫乐呵呵吃药,得意道:“让你不听话。”
“告诉我,是谁伤害了你,我不会放过她的。”她靠近,他伸手摸着烧焦的脸庞,又是一阵悲愤交加的复杂情绪。
“已经报仇了。”
他突然想起,急道:“皇宫里有一瓶能够起死回生的神药,被藏在一个机关重重的密室,一只飞蛾都进不去,唯有玉玺能够解除机关,这是皇室之人才知道的秘密,我相信,有了这神药,你的脸会恢复的。”
玉玺,那岂不是只有皇帝才能拿得到药?
“你,真打算兵变!”九月差点将手里的碗打碎。
夏宇枫见九月脸色难看,只当她是被吓着了。
“若你登基,你会不会杀了国师?”
夏宇枫正色道:“此人祸乱景夏朝纲,乃妖邪之人,若我称帝,必诛之!”
手里的碗滑落,碎了一地,九月赶紧蹲下去慌乱一抓,被碎片割伤了手指。
“怎么这么不小心,别动了,一会让下人清理就好。”
夏宇枫为九月擦拭流血的手,抹上药膏,九月怔怔地看着他温柔的动作。
“药打翻了,我去找管家再煎一副药。”
上完药,九月借口跑出屋,夏宇枫假装看不出九月狼狈复杂的神情。
夏宇枫重伤不用每天上朝,每日把九月看得紧紧的,九月想出府一步都难。
再说皇宫这边,皇帝对带回来的小姑娘宠爱有加,一边让国师操办封妃事宜,一边带着新妃狂欢作乐,不思朝政,连续罢朝三日,为新晋的宠妃大修宫殿,劳民伤财,其奢侈淫逸作风,比宸奉帝在位时有过之无不及。
皇帝隆宠外来之女,宫里的妃子无不嫉妒,虽说皇帝初即位,大臣为邀宠送上不少千金爱女,皇帝曾一度迷乱于千娇百媚之中,可这一回独宠一人可是少见。
宫中无后,最得势莫过于贤妃和宁妃,是皇帝继位前的皇子妃和皇子侧妃,二人很早就跟在夏宇哲身边,夏宇哲带回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如今这女子未封妃,势头却俨然盖过她们,自然引起二人恐慌和嫉妒。
后位空缺,莫不是要留给这一个宫外之女?
“贤妃姐姐,这个女人出身卑微,皇上竟然要封她为贵妃,这种隆宠可不得不提防,若她怀孕了,皇上岂不是要把后位给她?”
皇后之位理应是贤妃,可皇帝登记后却只是封了个贤妃,虽是众妃之首,但贤妃对这个后位可是志在必得。深谙后宫权术之争的她不会袖手旁观,放任外来女子抢夺属于她的东西。
宁妃的这句话倒是说出贤妃心里的担忧,但贤妃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摘下一朵娇艳蔷薇,斜了一眼紧张兮兮的宁妃道:“不过一只初入池塘的小鲤鱼罢了,宫里的深水不是什么鱼都能掀起风浪的,一不小心就被大鱼吃了!”
“可是皇上还给她大修宫殿,这几天回来都陪在皇上身边,妹妹前去拜会她竟然把妾身拒之门外,这个女人太嚣张了,我怕……”
“紧张什么,本宫都不急你急什么,被我们除掉的狐狸精还少吗,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哪里是我们的对手,本宫要除掉她是易如反掌的事,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贤妃训斥了几句,将手里的蔷薇丢在地上,一脚踩过去带着随行宫人走开了。
贤妃走远,宁妃看着地上踩烂的花气愤跺脚,“你沉得住气,我可沉不住!”来找贤妃是要商量对策的,却弄得自己满腹怒气,宁妃一边往回走一边气恼。
“姑娘,再放高点,再高点……”
一阵笑声传来,宁妃满腹怨气无处发,迎面只见一个粉衣女子和几个宫人在花园里放风筝,肆意喧哗。
“娘娘,那粉衣姑娘便是皇上带回来那个狐狸精。”
经身边小宫人一提醒,宁妃才知道,那便是宫中议论纷纷的李燕儿,当下带人气汹汹走过来。
燕儿不知后面有人,往后退时便撞了上去,被来人一把推倒在地,摔伤了手掌。
“放肆,宁妃娘娘在此,竟敢造次,撞伤了娘娘该当何罪?”
小宫人大声呵斥,李燕儿完全反应不过来,被吼得一怔一怔的,身边的几个宫女吓得跪下,不敢吱一声。
“明明是她推了我,你怎么颠倒黑白?她好好站着,我可是摔伤了。”
双手擦破了皮,一丝血迹溢了出来,李燕儿吃痛,一脸委屈看向凶神恶煞的宫女。
“混账,见到娘娘竟敢不跪!”
燕儿再次一愣,皇帝也没舍得让她给哪个宫人跪过,突然要给眼前人跪下,燕儿潜意识里抗拒。
“回娘娘,我们姑娘初来乍到,不甚明白宫规,请娘娘恕罪!”
燕儿一旁的宫女抬头禀明原因,被嚣张的宫女甩一个响亮的巴掌。
“放肆,娘娘都没有发话,你一个贱婢插什么嘴!”
宫女扇倒,燕儿把人扶起将人护在身后,气愤看向来者不善的一行人:“你们是谁,怎么可以随意打人,难道宫里人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
宁妃冷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也配与她叫嚣?
“道理?本宫的话就是理!本宫乃皇上钦封的宁妃,你不过一个未封妃的野丫头,在皇宫内院大肆喧哗,见到本宫还不跪,胆敢理直气壮地顶嘴,单凭这几点,本宫有权处置你,教你一教这宫里到底谁说了算!”
宁妃一声冷喝,“来人,抓住她!”两个满脸恶毒的宫女就上去抓住燕儿,把人架到宁妃面前,燕儿挣扎不了,气呼呼瞪着宁妃。
为燕儿说话的宫人被打,其他随行宫人跪在地都把脖子缩起来,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恼了宁妃。
“还敢瞪本宫,你个狐媚子,看本宫不好好教你,你就不知道尊卑!”
宁妃扬手便是几个脆亮掴脸声,娇嫩的小脸迅速红肿,上面的手印清晰可见。
“住手!”
宁妃打得正解气,不料皇帝和国师便出现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妃和宫人跪了一地,燕儿无人架着倒在地上,皇帝一见燕儿被打肿了脸,倒在地上起不来,立刻踢开她身边的宫人一把将人着急抱起,大怒道:
“宁妃,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恕罪,妾身只是教训不懂宫规的女子,这姑娘在皇宫放风筝,好大肆喧哗,一点宫规礼仪都不懂,妾身只是教她何为礼仪。”
“教礼仪,你就是这样教的?你这个毒妇,往日背着朕耍手段也就罢了,竟然敢动朕心爱的女人,以前看你父亲是朝廷大臣的份上,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助长了你蛇蝎之心,看来朕不好好惩罚你是不行了。”
“皇上饶命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宁妃见皇帝大怒,竟如此袒护燕儿,完全吓慌了,把头重重磕在地上,砸出一大块血口,皇帝还是没能动容。
“来人,宁妃蛇蝎心肠,滥用私刑,断其四肢,打入冷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