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未央火爆脾气一上来,竟然连皇帝都敢踹了,还一脚踹翻了,这胆子、这力道,也忒大了点吧。
段梓七和阿碧一下就被震住了。
果然啊,他们皇后娘娘就是霸气,凶悍到令人瞠目结舌呀。
未央分明听得到身后倒吸冷气的声音,这才有所收敛,没再动手。
瞅了瞅嘤咛哭泣的刘玉清,再看看爬起来的瑜竹,未央朝外头喊了一声:“来人!”
外面守夜的张侍卫带着几个手下赶紧跑进来待命,未央指着刘玉清冷冷道:“把这个女人带到正堂去。”
然后对张侍卫道:“还有,把城主大人也请到正堂去,就说王爷有要事相商。”
张侍卫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默许,便恭敬一拜赶紧指挥人把刘玉清带下去,然后退出庭园。
未央此时还怒火中烧着,上去就拽着瑜竹的衣襟拖走,从头到尾,瑜竹不吭一声,任她拽着他塞进一屋里去。
段梓七和阿碧又傻眼了,看娘娘这架势,莫不是要打陛下一顿?
阿碧大叫:“不好。”
当下赶紧跑过去劝阻道:“娘娘息怒,陛下动不得啊。”
陛下千金贵体,方才那一脚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若真的打坏陛下,娘娘可就犯了死罪了。
段梓七也追上来道:“娘娘,陛下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乃寻常之事,这也不过一个小女子罢了,娘娘切莫沉住气啊。”
一听段梓七的话,未央更加气恼了,丫的还敢三宫六院,他敢!
回头一蹬,劝阻的二人赶紧住口,不敢多言一句。
未央阴沉道:“身为一国之君,私会一个臣女,做出此等苟且之事,有失体统,本宫不过小小提醒一下陛下罢了。”
瑜竹从门口冒出来,对她道:“朕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至少什么都没发生。”
她把人推进去,气恼道:“衣冠不整,卿卿我我,这还没发生什么?”
然后走进屋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段梓七和阿碧颤抖了一下,愣站在外头,听着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东西砸地声响。
这个皇后娘娘,真的很暴戾……
未央一进屋,就朝着他挥舞拳头,追着他喊打喊杀:“让你背着老子勾搭女人,王八蛋,看我不打死你!”
“息怒,息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朕是清白的。”
“清白个鬼,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月下私会,衣衫半敛,你骗三岁小孩呢。”
她真的越发粗鲁凶悍了,没半点女儿家的样子。
“我真没想对她做什么。”瑜竹苦笑。
未央气鼓鼓踢开前面的椅子,走过来将他摁坐在身后的炕上,俯视他反问:“没做什么?那你们衣服都脱了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她自己脱了。”
“难道你不会反抗啊!”
“没反应过来……”
她一屁股坐到他的大腿上,顺手将炕上的东西一个个往后砸去,眯着眼恨恨道:“那抱在一起怎么解释,也是没反应过来?”
他突然环上她腰身,皱眉道:“朕当时把她看成你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能把其他女人看成她了。
不然,他怎么会受那诱.惑?
可想想也真邪乎了,他当时似乎昏了头了,竟会产生了幻觉,认为那是她在挑逗他。
“当时脑子昏昏沉沉的,想来该是中了对方迷香产生了幻觉。”
未央听他这般说,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嫌弃推了推他凑上来的身子,丫的一身脂粉味。
“你可信朕说的话?”
她起身,又扬手砸落一个花瓶,制造出一些动静,这才缓了语气道:“今晚离承夜劫楚儿,被我拦下了,他告诉我,有人想要离间你我,伺机诛杀你。”
所以,她一听到阿碧说刘玉清又来的时候,她便知道对方又对他们下手了。
那么,瑜竹今晚发生的事情,就是被人设计的局了。
可是,看到他竟然搂着别的女人,她还是抑制不住要发火。
“夜劫楚儿!这小子胆子不小,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抢人!”
瑜竹气恼骂了一句,又问:“离承怎的知道这事,他是否与暗中弑君的人有关联?”
未央摇头,“离承背后肯定有人,只是不知他身后之人是否就是他们,离承还说,他们是天宫的人,你可知这天宫?”
思忖一番,瑜竹摇头,“不管他们什么来头,想要取朕的性命,他们也得有这个能耐,这些人如此猖獗,朕必反诛之!”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是刘玉清留下的味道,皱眉,把身上衣物一并除了去,沉着脸丢弃在地上。
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勾引他!
她看着他厌恶地将衣物全脱了,小脸微微抽.搐提醒他:“这里不是陛下的正屋,没有您的衣物换。”
他凉凉瞥一眼过来,未央无奈摇摇头转身开门出去,让阿碧去取一套干净的衣衫过来。
这会儿,张侍卫也过来禀告,说已经把刘原请到正堂去了。
“娘娘,那刘小姐一直哭哭啼啼,刘城主这会正在正堂发火询问出了什么事呢。”
未央皱眉,看向段梓七道:“段大人,你先过去安抚一下刘城主,本宫跟陛下随后就到。”
“是。”
段梓七和张侍卫都走了,屋外就剩未央一人,瞥见庭园里放的那一张古琴,便过去看了看,一摸琴弦一嗅,脸色冷了三分。
不一会儿,阿碧就从瑜竹正屋那里拿来衣服,未央问:“这把上好的古琴是从哪来的?”
“是刘小姐的。”
未央接过阿碧手里的衣服,让她把琴收起来。
瑜竹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出来,已经是子夜过半了,刚走出院子,便见张侍卫又跑来道,刘玉清投湖了。
瑜竹一开口就是:“可死透了?”
呃,陛下这话里的意思……是要刘小姐去死吗?
张侍卫尴尬道:“被属下的人捞上来了。”
未央跟在瑜竹身后出来,问:“怎么回事?”
“回娘娘,刘城主知晓了刘小姐今晚的事情后,斥骂刘小姐败坏家门、大逆不道,刘小姐不堪城主怒斥,当下跑了出来直接投湖,人已经救上来了,这会儿该醒来了。”
瑜竹皱眉,看向身后的未央,见她竟然又拿了点心出来吃,冷冷说了一句:“这会儿还有心情吃。”
刘玉清这一闹腾,想把事情压下去都不可能了,亏她长了一个好脑瓜,竟然把人带去正堂,还请了刘原过去,瑜竹想想就郁闷。
未央手里还拿着一碟子玉梨酥,又咬了一口进去,没好气道:“大半夜的就许你勾搭女人,还不许我吃点东西?”
幽怨一瞪,似乎手里的点心是他一样,狠狠一口咬下去。
张侍卫见二人还在闹脾气,赶紧缩着头在前面带路。
瑜竹冷哼一声:“南宫未央,别以为朕宠着你就越发无法无天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朕是皇帝,要谁还得经过你的批准?做好你的本分!”
他一甩袖子,大踏步恼火地走在前面。
未央将手里的东西往草丛子里一丢,气鼓鼓跺脚,又羞又恼,却不得不赶紧追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正堂,脸色都非常难看,瑜竹看也不看堂内人一眼,直接走上首座坐下,一身凌厉的霸气丝毫不掩,吓得大堂内的人都不敢吱一声。
未央也是脸色阴沉,顺着瑜竹下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去,其他人看着很自然,但是刘原一看到未央竟然坐在瑜竹身边,脸色有些古怪,但其他人没说什么,他也不敢询问未央的身份。
她一坐下,才看到东方浩竟然也在这边,看来闹腾大了,大家伙都知道了。
刘原赶紧过来给瑜竹跪下,连连哀叹自家女儿不好,竟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然后就是哭着喊着求瑜竹饶命。
那刘玉清已经止了哭声,一身湿淋淋地跪在地上,身上披了一件男人袍子,那是段梓七的外袍,刘玉清身上穿的少,落了水之后衣服都贴在身上,他便好心给她披上自己的外袍。
刘原跪着说了一大堆,瑜竹半响未置一词,也不急着叫他起来,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刘原,后者被他冷眸寒光扫过,哆嗦了一下赶紧禁声,战战兢兢跪着。
这个逍遥王乃瑾帝唯一的兄弟,虽然没什么实权,却深得皇帝青睐,这一点,举国皆知,所以刘原会忌惮他。
许久,待刘原腿都跪麻了,瑜竹才道:“起来吧。”
“刘城主养的好女儿,简直胆大包天……”瑜竹冷冷开口,压抑着怒气。
正要呵斥一番,未央时候突然给他端来一杯茶,小爪子拍拍他的手臂,讨好道:“爷,切勿动怒,动怒伤身啊,让小的帮你说说刘城主几句。”
不理会瑜竹瞪眼呵斥她,她已经转头指着刘城主道:“刘城主生得一个好女儿啊,色艺双绝,今晚行事虽然不妥,但是也坏了自己名声,他日恐不要嫁人了,既然事已至此,念在刘城主衷心耿耿的份上,就让刘小姐给我们王爷填个房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