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想去夜探皇宫。”十五同温玉言提议。
温玉言一听,当即言,“不可,这太危险了!”
“但是王爷,我们必须得了解,皇宫眼下究竟是何样,这样才能更好的,为之后的事情铺路。”十五道。
温玉言沉默了一下,说,“那我同你一道。”
“不行。”十五道,“就像王爷说的,这太危险了,万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两千多士兵怎么办?而且两个人太显眼了,您又是个男子,所以让我一人去吧。”
看着她祈求的目光,温玉言无法拒绝,只好妥协说,“那你定要小心,记住不论如何,两炷香内必须归来!”
“是。”十五宽慰他,“王爷,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嗯。”温玉言点头。
到了隔天夜里,十五便在姚顾川的协助下,潜入了皇宫之中。
她打昏了一名宫女,换了她的衣物,然后悄悄混入夜行的队伍,避开巡逻的羽林军,靠近了温政良的行宫,可外却包围了三层的人,若要进去难比登天。
十五理了理衣衫,低着头想要混进去,但很快被侍卫拦下。
“站住,你是做什么的?”侍卫盘问道。
十五低眉顺眼的回,“启禀大人,奴婢是负责打扫宫殿的。”
“打扫宫殿?你有点眼生啊,戴着面纱做什么?”侍卫质疑。
十五解释,“奴婢是新来的,戴面纱,是因为奴婢脸上生了烂疮,见不得风。”
“那你把腰牌拿来看看。”侍卫伸手到。
“这……”
“这什么?娘娘说了,只有腰牌者,才能自由出入,没有想要进入的,直接格杀勿论!”说着侍卫便要拔刀。
“大人勿怒。”十五赶紧从怀中拿出了一块腰牌。
侍卫看了看,丢还给了她,言,“好了,进去吧,有腰牌还磨磨蹭蹭个什么,快点!”
“是是。”十五点头哈腰的往里走。
进去后,她假意拿着鸡毛掸子,同其他人打扫,一面扫一面往里屋靠近,绕过屏风她看到了床榻上的温政良。
此刻的温政良,脸色暗沉眼窝凹陷,像是一位濒死的老人,哪里还有一年前那威风凛凛的模样。
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十五一时间不由握紧了袖中的刀,但最终还是松开,走到他身边轻轻换了句,“陛下?”
温政良睁开了眼睛,满眼血丝的看向她。
十五在他床边蹲下,靠近他的耳畔,小心翼翼的轻言,“奴婢是十五。”
温政良对十五有些印象,张口想要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全身已经无法自由动弹。
十五见此,便言,“陛下,奴婢说什么,如果您觉得是是,就眨一下眼睛,可否?”
温政良当即眨了一下眼睛。
十五问,“您现在这副样子,可是贤仁所致?”
温政良眨眼。
“之前的那些圣旨,其实都不是您所意,对吗?”
温政良再次眨眼。
十五已然明白,对他说,“陛下,原谅眼下奴婢无法将您救出,但是您放心王爷正在集结兵马前来救驾。”
温政良眼睛顿时瞪大,十五看出他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她点头,说,“是的,王爷他没有死,而且眼下他手中,已经有了两千多兵马,还有罗征将军相助!”
温政良连连眨了两下眼睛。
“陛下,奴婢不能久留,便先撤了,您一定要珍重,等我们过来救驾……”
十五起身欲走,却感觉衣角被什么给勾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温政良,死死抓住了她的衣角。
“陛下,是有何事还要交代吗?”十五又蹲下复问。
温政良眨眼。
然后拼尽全力,咬牙颤颤巍巍的抬起了一根手指,指向床榻顶。
“陛下的意思是,这上面有东西?”
温政良眨眼。
十五向上看了看,可什么也没看到。
“陛下,请恕奴婢冒犯了。”她拿过一旁的蜡烛,提起裙子,直接站上了床榻去看,很快她便发现了一个不到一指长的暗格。
她将其打开,里面果真有东西,拿出一看,是一块老虎形状的玉石。
十五下榻,问,“您是要奴婢,将此物交给王爷吗?”
温政良再次眨眼。
“好,陛下您放心,奴婢一定将此物交给王爷。”十五拿着东西欲往外走,却未想贤仁此刻却来了!
她只好赶紧躲到了床榻后面。
贤仁来到温政良身边,冷眼看着他。
十五却通过缝隙,发现自己不小心在床榻边缘,留下了半个脚印!
正在她忐忑之际,好在长孙霏霏上前坐在了床榻边,刚好是在那半个脚印上。
长孙霏霏将手中的药,递给在床头的贤仁。
“陛下啊。”贤仁舀起一勺药送到温政良嘴边,假仁假义的说,“这可是臣妾,特意为你熬的汤,您快喝喝看。”
温政良紧闭双唇剧烈的抗拒。
贤仁试图用勺子撬开他的嘴,他竭尽全力偏过头去,甩掉了她勺中的药。
“老东西!”贤仁气愤怒砸勺子,直接命令到,“控制住他!”
于是几名侍卫上前,按住了温政良的手脚,长孙霏霏控制住了他的头,贤仁强行掰开了他的嘴,拿着碗就给他嘴里猛灌,温政良剧烈的呛咳,在床榻无力的挣扎。
贤仁一面灌药,一面凶暴戾的说,“老东西,我奉劝你给本宫老实点,否则本宫要你提前见阎王!”
待贤仁离开后,十五赶紧逃离皇宫。
刚出去,就遇上了姚顾川。
“姚大人?”十五意外,“您还未走?”
姚顾川回,“我担心你不能顺利出宫,所以特意在此看着,以防万一。”
“多谢姚大人。”十五致谢。
而后姚顾川又执意护送十五回去,十五出于礼貌只好默许。
走到一条深巷时,忽然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围住。
“终于找到你了。”其中一个人看着十五道,“主子有令,见此女者格杀勿论!”
说着,他们便攻了过来。
姚顾川和十五赶紧出手自卫,可对方武功都很高,而姚顾川和十五武功皆稀松平常,根本不是对手。
眼看就要败阵时,好在温玉言突然出现,他拔剑立刻为他们扭转了局势。
温玉言忽见两支飞镖朝十五攻去,他赶紧脚下步子一转,将十五拉至了自己身后,一剑挡开了其中一个,可另一支却插入了他的锁骨上。
“公子!”十五紧张的看着他的伤势。
温玉言没说什么,直接飞身而去,将最后一个斩杀。
姚顾川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温玉言如今,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当真是叫人惊叹。
温玉言走了回来,同姚顾川说,“这些是贤仁的死侍,姚公子你还是先行回去为好,十五,我自会相护。”
“好,好吧。”姚顾川看了眼十五,只好无奈的先走了。
“王爷,你没事吧?”十五赶紧上前,忧心的问到。
温玉言道,“先赶紧离开此处。”
“嗯嗯。”十五伸手扶住他。
回到住处后,十五手放在了飞镖上,同温玉言说,“王爷,您忍着点。”
“没事,你拔吧。”温玉言平静的说到。
十五心一狠,快速的将飞镖拔了出来。
温玉言当即闷哼可一声,额头很快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
“很疼吗?”十五担心的询问。
温玉言勉强一笑,说,“还好,不疼。”
十五拿过旁边的脸帕给他擦血,却发现帕上的血居然是黑的。
“这镖上有毒!”十五惊愕当即跑出了房间,去找蓝玄机。
她推门而入,蓝玄机正坐在床榻上喝着酒 。
“前辈,您快别喝了!”十五焦灼道。
蓝玄机睁眼看她,做了噤声的动作,说,“是不是我那好徒儿中毒了?”
“前辈怎么知道?”十五出乎意料。
蓝玄机笑道,“你手上哪血,走到门口我就闻到了。”
他指了指自己桌上的包袱,说,“里面有个红色瓶,可解他这毒。”
十五赶紧上去从里拿了出来。
蓝玄机又提醒,“记住,上药前,得把毒血吸出来。”
吸?!
十五心中一惊,说,“那前辈能帮忙吗?”
蓝玄机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结果下一刻就倒在了床上。
“前辈!前辈你醒醒!”十五上前摇他,他却呼呼大睡了。
这是什么老师,自己的徒儿都命在旦夕了,居然还睡了?
十五叫不醒他,又只好去找楚潇然,可是才发现楚潇然并不在房中。
眼下再去叫其他人,十五又担心来不及了。
于是只好自己跑了回去。
“王爷……”十五垂头丧气的来到了他身边。
温玉言见只她一人,便问,“师傅呢?”
“别提他了。”十五叹气道,然后在他手边坐下,语重心长的同他说,“王爷,我这是迫不得已,并不是故意要冒犯您,您可莫要怪我……”
“什么意思?”温玉言没听懂十五的话。
然而十五也不打算再解释了,直接上手扒开了他的衣服。
“十五你这是做什么吗?”温玉言被吓了一跳,慌张的说。
十五难为情的道,“前辈说,要我把你的毒血吸出来。”
“不,不用了!”温玉言一听当即紧张的拒绝。
“哎呀,王爷,性命要紧。”十五凑上去就覆上了他的伤口,一吸,血腥味立刻弥漫了整个口中,她吐了出去,然后继续替他把血吸出来。
他偏着头不敢看,手指渐渐回缩攥紧了掌心,柔软的唇覆盖在他锁骨上,又疼又痒,温玉言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煎熬无比却又甘之如始,喉结不停上下滑动,呼吸由浅渐深,甚至有些轻喘了起来……
十五将最后一口血吐出,抬头看向他说,“好了王爷,毒血已经全部出来了。”
温玉言看向她,只见她的唇瓣殷红,嘴角还带着血。
他情不自禁抬手,指腹蹭过她的唇,抹掉了嘴角的血,掌心又抚上了她的脸庞。
温玉言的眼神有些迷离,有什么东西,正在他心中疯狂生长。
十五不明所以,低头拿出药粉,身子微前倾,撒在了他的伤口上,然后专心致志的替他抹匀一些。
温玉言凝视她的侧颜,却没想到她忽然转过了头来,一下,他的唇擦过了她的额头。
两人皆一愣。
十五先回过神来,赶紧起身站远了些,慌张的说,“那,那个,药,药上好了。”
“嗯。”温玉言低头,全身通红。
“我,我先退下了。”十五也懒得问心中的那些疑虑,只想赶紧离开这尴尬的境地。
只是走到门口,她又猛然停住,从怀中取出了那块玉石。
十五不得不又硬着头皮回到了他身边,说,“王爷,陛下有件东西要我交于你。”
她将玉石递给了他。
温玉言接过。
“王爷,这是何物?”十五好奇的询问。
温玉言回,“可以调动天盛任何军队的虎符。”
“我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贤仁虽然掌控了城中大军,但并不代表天盛所有军队皆归期所有,他这是将其他军队交由了您,这样我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十五恍然大悟,高兴道。
十五又同他说,“王爷,陛下眼下情况不容乐观,贤仁用药将他变得不能言语不能动弹……”
“他怎么样,其实我并不在意。”温玉言握紧了手中的虎符,冷漠的说,“我要的,是贤仁的命!”
只要一提到贤仁,温玉言整个人便是杀气腾腾。
十五岔开话题,问,“王爷,今夜您为何会,出现在那条巷子中?”
“我……出来查访,路过听闻打斗,便来看看。”温玉言回到。
可事实是如此吗?
自然不是,十五走后,他一直心神不宁,盯着香看,等的越久,他就控制不住的越心焦,于是他干脆拿着香,在她必经的巷子等待。
好不容易看到她,本来他欲现身的,结果却看到她和姚顾川在一处,他也不知为何就止住了脚步,静静的走在他们身后。
但这些他是不会同十五说的……
几日后,十五在街上探查,见温慎言的马车招摇过市,她赶紧跟随人群站到了一边,低头前行。
突然一人不慎撞到了十五,导致十五篮中的果子滚落,那人一面道歉一面帮十五拾。
“无妨无妨。”十五抓紧捡地上的东西。
温慎言被外头的动静吸引,掀开了窗帘一角,刚好看到了十五,而且正巧同十五四目相对。
十五也不管那些还未拾起的水果,直接起身走了。
“姑娘,你东西还没捡完!”那人喊着,十五并未回头。
温慎言赶紧向马车外的人,指着十五命到,“你们几个,去抓那个女人!”
十五脚步急促,可还是在拐角处,被人堵截。
她后退想往回走,可一转身才发现,后面也来人了。
他们顿时朝十五攻来,十五从篮中拿出匕首同他斗。
只见一人手中剑一转,顷刻别掉了十五手中的刀,十五瞬间被人摁倒在地上。
一双黑靴来到了自己面前,十五往上看,正如她所想,真的是温慎言!
温慎言一把扯下了她脸上的面纱,笑道,“果真是你这个贱婢!”
“想不到,温玉言倒了,你还敢在皇城之中,是说你胆量过人,还是说你蠢呢?”温慎言得意道。
十五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被困戒律阁吗!”
“就凭你们也想扳倒本太子,不自量力。”温慎言嘲讽一笑,命,“将这个女人带回东宫。”
“是。”
他们将十五粗鲁的从地上拽了起来,十五反抗挣扎,他们便直接抬手将她击昏。
“皆时我们兵分三路。”
温玉言正同罗征和楚潇然他们善谈救驾路线。
姚顾川糊忽然闯入,道,“王爷,我觉得十五姑娘,可能出事了!”
他将自己从地上捡的匕首给温玉言看。
温玉言心子当即大骇,转身就冲出了房间,但迎面又来了一人,他将一封信递给了他,说,“王爷,这是十五姑娘早间,吩咐要我交给您的,说您收到信请立即看。”
温玉言拆开信封,打开了里面的信,顿时明白。
“这个傻瓜!”温玉言手攥紧了,旁边的围栏……
也不知过了多久,十五只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她一睁眼便有大量的水涌入眼中,很快又涌入口鼻,她奋力的挣扎,双手摸到了桶的边缘,她撑着想抬起头,才感觉有一双手强硬的,按着她的脖子。
过了好一会儿,那双手才松开,她立刻抬起了头,朝后摔在了地上,剧烈的咳嗽着,水从脸上和口中不断流出。
“你这个贱婢。”温慎言掐住了她的脖子,阴狠的言,“你说,本太子应该用何种方式,弄死你呢?”
“太子殿下难道不该想想,自己应怎么活命吗?”十五笑道。
“我活命?”温慎言好笑的言,“我是天盛太子,再过几日我就是天盛皇帝,天盛谁敢动我!”
“你确定,你坐的上皇帝的宝座?”十五质疑。
“为何坐不上?”温慎言胸有成竹的说,“母后说了,待局势稳定,便将玉玺和皇位,一并交于本太子。”
“局势稳定?”十五冷笑了一声,带着嘲讽的口吻道,“眼下陛下被控,永安王已死,楚家被贬,姚家不足为惧,整个朝堂都在拥护你们 ,所以您觉得,此刻朝局还不算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