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声音从身后传来,沈良姜回头就瞧见一女子拿着菜篮,瞧见沈良姜回头,两眼顿时泪汪汪,“真的是您……”
“你是……”沈良姜疑惑的看着她。
那女子快步走到沈良姜跟前,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而后眼泪哗哗就落了下来。
沈良姜愣愣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宽慰,从怀中拿了帕子递给她,她接着擦了擦眼泪才缓过来,
“姑娘,奴婢还以为永远见不到您了,前两日,宁霏说您回来了,奴婢便想去找您,但他们不让,说您现在身份特殊,姑娘,您怎么就成了那什么混账的王妃了?”
“此事说来话长。”沈良姜顿了顿,看向她,“你从前是我的侍女?”
“奴婢风吟,自小便伺候夫人的,夫人如今连奴婢也不认得了……”
说着,风吟又要哭了起来,沈良姜忙开口,“对了,我今日来就想证实一下,我当真是你家姑娘,容衍的夫人么?”
风吟眼泪还挂在眼眶里,闻言立即道:“当然是了,这三年,姑娘您一点儿都没变,奴婢不会认错的。”
沈良姜叹了口气,“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风吟转了转眸子,拉着进去道:“姑娘随我来。”
风吟搬来一箱子东西,一一同她说着这些东西的来历,“这些姑娘可有印象?”
沈良姜摇摇头,她的脑袋仍旧是一片空白,风吟笑了笑,“无妨,时辰长着呢!咱们慢慢想,姑娘从前最在意的就是大人了,或许与大人多待会儿就能想起些什么了。”
“大人回来了。”门外传来追雪的声音,沈良姜侧头,就瞧见容衍进了庭院,一眼便与她的视线对上。
只是下一刻,他又移开了,沈良姜蹙了蹙眉,他当真是她夫君么……
“姑娘,您别多想,大人兴许就是……”
“风吟,你不必解释了。”沈良姜起身道:“你方才也说了,他从前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方才他对我视若无睹,或许,我真的不是你家姑娘,我与她也只是相像罢了!”
“哎!姑娘……”风吟正欲拦住她。
沈良姜怔然的看着眼前的身影,容衍手中拿着一副画卷,他打开画,画种的人与她一模一样。
“此画是在我书房寻到的。”他拉着沈良姜进了屋,环视屋内一圈,沈良姜听见他淡淡的声音,
“这屋内摆设我从未动过,你瞧瞧可有想起些什么?”
沈良姜一一望过去,摇摇头,“容大人,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容衍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也失忆了。”
沈良姜:“?……”
“大概也是三年前,我忽然在书房发现这副画,把侍女叫来询问才知,我原来有位夫人,与我情深似海,按照大夫的话说,应该是你离开之后,我接受不了打击才忘了你。”
所以,容衍才会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紧盯着她,因为那副画。
也是因为不记得她,所以后来反应才那般冷淡。
沈良姜忽然有些想笑,这简直比画本子还要精彩。
“原本,我是想能不能找回记忆,但既然你如今已经是游牧王妃,容某会当做此事不曾发生的。”
“你说……什么?”沈良姜一时间不知该笑还是该气,“好,就如容大人所言,我日后必不会再打扰大人!”
说完,沈良姜扭头便走,也好,反正她与容衍都不记得了,那些记忆也未必是好,不要便不要了吧!
只是这么想的时候,心头却是疼得让沈良姜差点儿上不来气。
好不容易忍着难受劲儿回到驿馆,就被子卿堵在门口,他探究的目光打量了沈良姜几眼才询问道:“你这是去了哪儿?”
沈良姜没力气同他多说,一声不吭的越过他,子卿瞥见她发白的脸色,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噗……”
沈良姜喉咙一阵血腥味儿,耳边传来子卿担忧的声音,但她来不及说话,眼前就模糊了起来。
这感觉,好像是毒发了……
而另一边,沈良姜一离开,容衍也忽然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追雪忙请来御医,直到外头天色黑了,容衍才醒过来,起身便要出门。
追雪忙拦住他,“大人,您身子还没好,还是再躺一会儿吧?”
“她呢?”容衍询问道。
追雪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她是谁,“夫人回驿馆了,大人若是想找夫人,不如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再去?况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夫人恐怕都歇下了。”
追雪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陈力的声音,“大人,不好了!大人……”
追雪起身,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陈力,蹙了蹙眉头,“怎么了?”
“游牧半个时辰前进宫与太子辞行,现下已经出城了,末将是被他们那军师诓骗出了驿馆。”陈力焦急道。
浑多等人若是回了游牧,恐怕要见夫人就难了。
容衍沉默了一会儿,立刻起身出了门,追雪知晓事情的轻重,不敢再拦,只是看着容衍的动作心里有些奇怪,大人这般紧张莫非是想起来了?
浑多已经出发了小半个时辰,但马车里还有个昏迷不醒的沈良姜,怕太快颠簸到了她,是以速度并不算快。
“她怎么样了?”浑多询问道。
子卿紧皱着眉头道:“若能在三日之内抵达游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手紧紧握着琉璃瓶,这瓶子里原本是装着缓解沈良姜体内催命的药的,可不知为何,瓶子却空了。
“要不是她还有用,本王才懒得如此大费周章。”游牧皱着眉,有些不耐烦。
“将军,定是有人动过这琉璃瓶。”子卿垂着眸子,眼底狠厉一闪而过。
浑多哼了声,轻笑道:“依本王看,是这丫头平日树敌太多,这才遭人算计。”
“等回去,我定要好好查一查是谁,还请将军莫要阻拦。”子卿阴沉着脸道。
浑多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本王还是头一回看你如此紧张,你还说对她无意?”
子卿掩下眼底的神色,朝浑多拱手道:“将军,她是容衍的夫人,子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游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