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戚九鸾死无全尸，如今的苍百一禄何尝又不是呢。

这一次她要亲眼看着苍百一禄被千刀万剐，她要亲自将苍百一禄的尸体扔入狼窟，任由猛禽啄食他的尸骨。

她说到做到。

宁九儿一提到苍百一禄，眼中就露出了杀戮般的光芒。

这种眼神，只有她还是戚九鸾时，砍杀敌人才会出现。

苍百一禄杀害了她，她不能亲自手刃他这是她最大的遗憾。

…

易止虽不知宁九儿的心愿与仇恨，但他的意识告诉他，要放她去。

“咳咳，好，本尊让你出府，天黑之前，务必回来。”易止说完，叫来了暗邪送他回屋。

天凉，国师大人受不得冻。

宁九儿得到了放行，谢过国师后，她转身就走。

就在她刚刚转身之时，一只手却拉住了她。

“一起去吧。”拉住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赵储御。

她轻轻蹙眉，轻语：“不行，你回去休息。”

她习惯性的命令着太子。

曾经太子也是很黏她，她到哪里去他都喜欢跟着。

虽然她没有烦他。

坐在椅子上的太子听见宁九儿的话，心中再次有所悸动。

她的语气，和她的是如此的相像啊。

他又觉得宁九儿就是戚九鸾了。

“你真的……不是九鸾吗？”赵储御问道。

宁九儿的耳朵突然响起耳鸣声，就在太子问出：你真的不是九鸾吗这句话时。

她沉默了半晌，还是甩开了赵储御的手：“我不是什么九鸾。”

宁九儿说完，有些无情的转身离开了，不曾回头看一眼太子赵储御。

她不能承认，她不能回头。

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戚九鸾了，只不过是一个亡国的道姑罢了。

吱——

开门关门的声音。

赵储御呆呆的盯着宁九儿远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她不会丢下他，她也不会不回头。

她可能也不是她。

戚九鸾和宁九儿，到底谁是谁。

赵储御怀着这个问题，摇摇晃晃的回了国师府内院，去寻找国师赔罪去了。

……

长乐街尽头。

午时三刻已经快到了。

宁九儿急促跑在大街上，丝毫不避讳京城中在四处抓捕她的官兵。

就在长乐街的尽头处，围着不少的男女老少。

人很多。

比平时杀人砍头时围观的人还要多。

可能是因为今日要行刑的人是太蒙国新国主苍百一禄的原因吧。

所有人都将长乐街围得水泄不通，宁九儿根本就挤不进去。

…

“哇！好锋利的匕首啊”

“哇，那是要割肉用的吗？”

“对啊对啊”

“第一次见到凌迟。”

千刀万剐这个刑法在大靖已经很久没有执行过了。

今日这苍百一禄倒是开了个头。

戚拾麟把他抓回大靖，为的就是得到皇帝的奖赏。

围观的人们也在讨论这件事。

“抓住太蒙国国主的正是戚府的戚将军戚拾麟，我听说他这是在给他姐姐戚九鸾报仇。”

“报仇？那戚九鸾不是叛国贼吗？还是戚将军亲自处决她的呢，他怎么又给她报仇了呢？”

“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戚将军他大公无私，他不仅要对得起君主也要对得起自己的姐姐嘛。”

“哦~原来是这样啊。”

“……”

两个男人在悄悄地讨论这件事情，但还是被宁九儿听见了。

她不动声色，握紧拳头，挤进了人群之中。

她宁九儿才不需要真正的叛国贼为她报仇。

她的仇，她会自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