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才有了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
樊光浩之所以会这般针对陈安晏,自然是受到了司章墨的指使。
在听了那三人的供词后,欧阳杰却是立刻跪了下来。
显然,他没有想到,何文轩已经审过了三人。
不过,何文轩并没有理会他,都是朝着赵凌山他们三人问道:“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这一次,不等何文轩说完,赵凌山他们三人却是立刻说道:“大人,我们招!”
随后,他们便将欧阳杰他们如何安排的经过说了出来,这倒是跟欧阳杰那三个手下的供词差不多。
接下来便是那两个观潮亭的小厮。
见到赵凌山他们也都招供了,他们自然也不敢再隐瞒。
随后,何文轩又看向了一旁的樊光浩。
樊光浩见了,却是连忙说道:“大人,这个……这个……”
显然,见到这些人都招供了,樊光浩也有些不知所措。
见他如此,何文轩却是冷“哼”了一声,随后,他便朝着堂下的欧阳杰,问道:“欧阳杰,你可知罪?”
这欧阳杰倒是也算识趣,连忙说道:“大人,草民知罪,这一切都是草民派人所为,跟司公子和樊大人无关,请大人降罪!”
何文轩听了,倒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见他沉吟了片刻,说道:“今日你们险些让这位陈公子蒙上不白之冤,究其根源,都是你欧阳杰的责任,现在本官判你罚银五百两给陈公子,另外,念你迷途知返,本官也对你从轻判罚,就坐监一个月吧!”
“大人,这是不是判得太重了?”
在何文轩判刑之后,司章墨却是想要替欧阳杰鸣不平。
在他看来,罚银五百两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可何文轩还要让欧阳杰坐监一个月。
这欧阳杰怎么说也是盐帮帮主之子,虽说算不上娇生惯养,但也说得上是家境殷实,坐监一个月,恐怕非其能忍受的。
而在司章墨说完之后,樊光浩却是立刻上前说道:“司公子,知府大人明断是非,不必担心!”
这樊光浩一边说着,一边却是给司章墨使着眼色。
见到这司章墨似乎不太理解,这樊光浩只能又朝着县衙的官差说道:“知府大人都已经判了,你们还不将人犯押送大牢?”
听到这樊光浩这么说,司章墨也立刻明白了。
只要是关押在县衙大牢,那这里的一切自然是樊光浩说了算。
到时候就算真的要关押一个月,想来樊光浩应该不会亏待那欧阳杰。
因此,这时候司章墨才算是放心了。
不过,何文轩这时候却是冷“哼”了一声,说道:“不必了,这件桉子所有人的人犯本官都会带回府衙!”
也不等樊光浩说话,随后何文轩又给赵凌山他们三人,以及那两个观潮亭的小厮判了罪。
而在何文轩给那些人判罪的时候,司章墨却是一直给樊光浩使眼色。
显然,他还是想让欧阳杰在海宁县坐监。
这时候,樊光浩只能再次上前,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何文轩却是看向了他,说道:“樊大人,这件桉子本官会上报朝廷,本官觉得,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樊光浩听了,却是大吃了一惊。
显然,按照何文轩的意思,自己这个海宁县知县恐怕当不了多久了。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司章墨了,连忙上前求情。
不过,何文轩却根本不理会他。
最后,何文轩又看了看司章墨,说道:“至于司公子,想来是受了旁人的蒙蔽,这件桉子跟司公子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本官姑且就不追究了!”
说完之后,何文轩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喝到:“退堂!”
不过,他这样的判罚却是引起了一人的不满。
此人便是堂外的李琳。
在李琳看来,何文轩必然是因为司章墨的身份,而没有判其罪行。
另外,李琳也觉得对欧阳杰他们判的太轻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可是当朝郡主,这些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李琳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这时候,陈安晏却是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将她拦了下来。
随后,陈安晏又在李琳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李琳这才平息了怒火。
而虽说那司章墨见到何文轩并没有判自己的罪,但他还是想替欧阳杰求情,不过,何文轩却是看了看他,说道:“司公子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见到司章墨还是有些不太情愿,何文轩却是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司公子回去之后可以将今日之事告诉藩台大人!”
司章墨听了,却是又吃了一惊。
因为按照何文轩所言,自己的父亲似乎也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而且,今日何文轩也的确对自己格外开恩了。
因此,司章墨想了想之后,却是没有再多言。
随后,何文轩便让金不二他们将欧阳杰等人押去杭州府衙。
至于陈安晏他们,原本是打算在海宁县住上一晚,但发生了这样的事,陈安晏却是担心住在这里会不太平。
在听说何文轩也要连夜赶回杭州之后,陈安晏也准备跟着一起回杭州。
见到何文轩跟陈安晏他们都离开衙门之后,樊光浩却是立刻去求司章墨。
其实,这樊光浩心中也十分憋屈,今日之事自己全都是听了司章墨的安排,可如今司章墨没事,自己恐怕要官职不保了!
司章墨这时候也只能让樊光浩不必着急,说是等自己回去之后,一定会在他父亲面前,替樊光浩说话。
其实,这倒不是说司章墨心中过意不去。
在他看来,今日之事,这樊光浩也是听了自己的安排,若是樊光浩因此被贬甚至是罢官,而自己却没有搭救的话,日后在浙江官场,恐怕没人会听自己的话了。
毕竟,对于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来说,最为看重的便是颜面。
否则的话,欧阳杰当初也不会夸下海口,一定会替他将弹琴之人找来,而司章墨也不会信誓旦旦的保证替欧阳杰出气了。
在得到司章墨的保证后,这樊光浩总算是松了口气。
在将司章墨送走之后,这樊光浩却是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县衙的师爷。
在他看来,今日这师爷多次跟自己作对,自己不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个师爷。
可就在他看向那师爷的位置时,却发现师爷早就已经不在了。
问了下面的官差才得知,这师爷是被知府大人一起带走了。
显然,刚才的时候,自己的心思全在想着如何自保,而没有留意那师爷。
在发泄了一通之后,樊光浩也只能指望司章墨在他父亲的面前替自己美言了。
马车上,李琳却是噘着嘴说道:“你怎么知道有人会来向我们赔罪?”
原来,刚才见到李琳对何文轩的判罚不满,陈安晏便告诉李琳,等他们回到杭州之后,必然有人会来向他们赔罪。
这时候,陈安晏却是微微一笑,说道:“那位知县大人不知郡主的身份,但到了杭州城之后,想必不论是那位司公子还是那位欧阳少帮主,他们很快就会知道郡主的身份,不论他们是来自庙堂还是江湖,恐怕都不敢得罪郡主,因此,他们自然会来赔罪!”
李琳一听,似乎有理,便也没有再继续多问。
虽说是连夜赶路,但因为有何文轩他们在前,所以这一路上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进了杭州城,因为赶了一夜的路,陈安晏便直接带着马飞他们住进了客栈。
他们进城的时候还不到己时,等陈安晏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因为之前从广西到杭州,一路舟车劳顿,所以陈安晏也打算在这里休息两天再回京城。
而且,关于建立医学堂之事,陈安晏还有不少细节要跟何文轩以及薛同光他们商议。
用过午膳之后,陈安晏便带着李琳在城里闲逛。
对于李琳来说,不论是在外游玩,还是在城里闲逛,只要有陈安晏陪着,她就十分开心了。
不过,今日却发生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其实,陈安晏之所以出来逛街,主要还是担心李琳被闷坏了。
李琳平日里虽说经常舞刀弄枪,但终究是个姑娘,因此,在逛街的时候,主要看的要么是首饰胭脂,要么是衣裳小吃。
只要是李琳看中的,陈安晏便会买下。
因此,如今在他们的行礼之中,又已经多了两大箱东西了。
好在他们有五百禁军随行,这些行礼根本算不了什么。
再加上他们马上就要走水路,再多个十箱八箱也根本不打紧。
在李琳的面前,陈安晏倒是从不吝啬银子。
这倒不是说他对李琳有什么非分之想,主要是他知道李琳虽说是当朝郡主,但实际上却被册封了没多长时间,因此,实际上这位郡主的手头远不及自己充裕。
恐怕谁都想不到,他的手上有着几十万两银子。
可今日却好像有些不太一样,每次李琳看中了一样东西,陈安晏刚要让马飞掏银子,可掌柜却说已经有人付了银子。
一连数家,大到商铺,小到走贩,皆是如此。
很快,陈安晏已经猜到了几分。
不过,他并未声张。
到了傍晚的时候,又是整整一大箱的东西。
在楼外楼用过晚膳之后,他们刚要付了银子离开,可楼外楼的掌柜却是告诉他们,早就有人已经替他们付了银子了。
陈安晏大概估计了下,今日李琳跟自己所买的东西,加上楼外楼的晚膳,总共至少在三千两之上。
这也算是挺大的手笔了。
李琳心中也十分好奇,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替他们付银子。
毕竟,自己买的那些东西,若是陈安晏出的银子,自己必然放心,可若是不明之人付的银子,恐怕自己用的都不安心。
这时候,陈安晏却是告诉李琳不必着急,想来用不了多久,那付银子的人就会找上门来。
因为天色已晚,再加上已经在外面逛了一个下午,他们这一行便直接回了客栈。
他们刚到客栈,留在这里的侍卫就上前告诉他们,说是有客来访,已经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