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劫匪则是控制后半截车厢。
当第一个劫匪收钱的时候,另一个劫匪不动,时刻观察乘客的动作。
第二个劫匪收钱的时候,第一个劫匪则是不动,负责观察乘客们的举动。
两人配合得很好,加上有中年妇女的前车之鉴,乘客们更是不敢反抗。
当劫匪就快要走到姜剑面前的时候,姜剑还是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劫匪。
琴姐眼睁睁看着劫匪过来,发现自己身边的男人没有半点出手的意思,终于生气了,“小剑,你干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玩?”
姜剑闻言,悄悄在她耳边道:“就算我不出手,也有人忍不住出手的。”
“谁?”
姜剑并没有回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两个瓜娃子,都把钱放下,别收了。”
正当劫匪两人以为这一单快要做成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琴姐身后。
琴姐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婆婆,心想,小剑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这个老婆婆吧?
刚才老婆婆用手拍琴姐肩头的时候,姜剑就已经注意到她的手和普通人不同,满手都是老茧。
如果是普通的农民老人家,粗活干得多,手有老茧一点也不奇怪,可是这个老婆婆的茧子不同,她的茧子是覆盖整个手掌的。
这个世界上能有什么粗活可以将整个手掌弄出老茧来,姜剑不认为有。
他以前听说过一种古武术,叫做铁砂掌,练这种武功要每天将双手置于烧热的沙石里面搅动,让手掌练得可以破石破甲。
古代很多上战场杀敌的士兵最喜欢修炼这种武功,把这种武功当成一种杀人利器。
老婆婆一声喝出后,吸引了所有人注意,两个劫匪看向她,其中一个目露凶光道:“老东西,你说什么?”
老婆婆站起身,一脸蔑视地看着他,“瓜娃子,连我们这些穷苦农民的血汗钱都不放过,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良心要是能当饭吃,我们兄弟俩就不会干这行了。”劫匪感觉眼前的老太婆脑子有病。
老婆婆看他如此得意,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你们两个要是把钱还给大家,婆婆我就不动手了,如果你们不听话,那就别怪婆婆欺负你们。”
“哈哈哈……”
两个劫匪闻言,对视了一眼,皆是大声笑了起来,压根没有将老婆婆看在眼里。
“冥顽不灵。”
老婆婆哼了一声,两步上前一掌拍出。
两个劫匪见状,目光变冷,拿着砍刀就挥起,似乎要将老婆婆砍死的模样。
“既然你这个老东西要找死,那我们就成全你。”
乘客们看到老婆婆竟然敢跟两个穷凶极恶的劫匪动手,都不忍去看眼前的一幕,因为他们已经预料到老婆婆肯定会被砍死。
虽然劫匪没有将老婆婆放在眼里,但是动起手来时,他们也没有掉以轻心,一左一右挥刀砍去。
眼看刀砍来,老婆婆两手高举,似乎要以血肉之躯将刀接住。
劫匪见状,都吓了一跳,心想,这老东西难道真的有病啊,竟然用手来接刀?
然而,下一瞬间,眼前发生的一幕却让他们都胆寒了,因为他们的刀砍在老婆婆的手中并没有将她的手砍断,而是被她稳稳地接住了刀口。
老婆婆接住刀后,双手用力一握,使得两个劫匪就算把吃奶的劲使出来,也没法将刀抽离半分。
本来乘客们看到这一幕还有些不解,可是当看到劫匪满脸通红的样子,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这个老婆婆是会功夫的,难怪不怕劫匪了。
两个劫匪见无法将刀抽离,心中越来越惊惧,眼前的老东西竟然还是一个练家子的高手?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弃刀用拳攻击。
松开手后,一左一右挥拳攻击老婆婆的头部。
老婆婆把刀丢开,双手护住头部,反手一压,将两人的手臂关节压住,然后身形扭动,用力一推,两人竟然被巨大的力量推了出去,直接将车窗撞破,摔落到车外。
两个劫匪摔在车外的泥地上已经晕头转向,车上的乘客们见状,立刻就冲出去,将两人擒住。
没有了砍刀的劫匪,对一整车二十几人根本没有威胁,仿佛拔了牙的老虎,所以很快被乘客们按在了地上。
一个老大爷从自己的行李袋拿出两条麻绳,将两人捆绑住。
随后便打了电话让最近这条山路的派出所民警赶来捉走两人。
因为老婆婆展现了惊人的身手,小巴重新启动后,车上的乘客门都很热切,非常佩服老婆婆。
车上少数的几个年轻人更是跑到老婆婆面前套近乎,想要拜师学艺。
可是老婆婆根本无心收徒,都通通拒绝了。
等到车上的乘客们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琴姐回过头来,“婆婆,没想到您老人家竟然是一个功夫高手,实在太厉害了。”
“什么功夫高手啊,只是雕虫小技而已,算不上、算不上。”
老婆婆谦虚地笑道:“要说高手,我们村长才算。”
“你们村长?”
琴姐眨着水汪汪地媚眼,好奇地问道:“你们村长也会武功?”
“不止村长,我们村的人都会武功,而且都是跟村长学的。”
“那婆婆您的武功也是跟村长学的吗?”
“是啊,我这个武功叫铁砂掌,练这个很辛苦的,一般人练不来。”
姜剑在旁边听着她们的谈话,心里暗想,这个老婆婆所说的村长,应该是一个精通各种武术的古武者。
小巴在山道中穿行,很快到了皇山镇,正如老婆婆所说,这皇山镇还真是穷苦之地。
镇上除了几家超市,只有少数的几户人能够住楼房,而其余的小村庄都很少看到楼房。
姜剑和琴姐这次要去的村子叫,离镇上有二十公里远,要走山路。
刚走进通往的山路,两人竟然又和车上的那个老婆婆遇到了。
老婆婆看到两人后,一脸热切走过来,“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要去婆婆那个村子旅游?”
“婆婆,你说的村子是周家村?”
“是啊。”
琴姐闻言,笑道:“我们就是要去周家村呢,婆婆你既然是的村民,你能给我们带路吗?我们怕走错路。”
“不会走错的。”
老婆婆摆摆手,“这条山路进去,只有周家村,没有其它村子了,不过婆婆看你们顺路,那就跟你们唠嗑唠嗑吧,反正我也无聊。”
“太好了,婆婆。”琴姐挽住老婆婆的手。
老婆婆也是很开心,她因为修炼铁砂掌的缘故,没法生孩子,丈夫十年前去世后,她一直就孤家寡人过日子。
现在难得有个年轻人跟自己聊得这么开怀,她自然是高兴,看琴姐的目光越看越顺眼,心想,要是我能生孩子,恐怕孙女都有她这么大了。
通往的山路极之崎岖,高低起伏,别说汽车,哪怕是自行车都没法通过。
琴姐以前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难走的山路,只是走了几公里,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闺女,你是不是累了?累了我们就在这歇息一会再走。”老婆婆见琴姐走得气喘吁吁,提议道。
“周婆婆,没事的,我还能走。”琴姐露出一个笑容。
在交谈中她已经得知,眼前的婆婆叫周婷芳,从小在周家村长大,嫁的丈夫也是周家村的村民。
琴姐从周婆婆口中知道,周家村有一条很严的村规,每个村民娶妻或者嫁人,对象都必须是土生土长的周家村人。
这一点让她和姜剑都很好奇。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村子?
现在人们都讲究自由恋爱,而这条村子却还有这么一条村规,两人实在无法理解。
当琴姐问到周婆婆为什么会有这条规矩的时候,周婆婆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顾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这下别说琴姐了,就连周婆婆这个练武之人,也感到有些累,所以他们都停下了脚步,在大树下歇息。
“这里水陆相接,途中要经过十几段水路才能到。”
“婆婆,为什么你们不搭建桥啊?”
“村里人不多,大家都在村里生活,很少到外面去,所以桥也懒得搭建了。”
周婆婆说到这里,指了指前面水深大约只有四五十厘米河流说道:“像这种河流太多了,搭建一条桥,村民又不走,很浪费人力的。”
“难道外面镇上的人,或者其它村子的人都不来走动吗?”琴姐问。
周婆婆回答道:“不来的,他们害怕。”
“为什么?”这次开口的人是姜剑。
“你们两个知道周家村还有一个别名叫鬼村吗?”
琴姐摇头。
姜剑猜测道:“鬼村?难道周家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周婆婆深深看了姜剑一眼,“小伙子,婆婆看你一路上寡言少语,可是眼睛却有神得很,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说话一针见血。”
琴姐插话道:“婆婆,难道真的有鬼?”
“婆婆也不知道,我没有见过。”
周婆婆似乎在回忆,她的目光看向前面的河流,“我从小就听说村子每隔几年会闹鬼,每隔几年就会有村民被鬼杀死。
不过因为我一直没有见过鬼,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琴姐听到这话,感到有些胆寒,“你们村真的每隔几年就会有鬼害人?”
周婆婆点头道:“嗯,大约每隔五六年都会有鬼出来害人的,被鬼杀死的人,心脏都被挖去了,死得很难看。”
姜剑想了想,问道:“每隔五年六年就有人被鬼杀死,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
周婆婆回忆了一下,开口道:“好久啦,到现在应该有八十个年头了,那时候岛国鬼子还没进过村呢。
以前还没闹鬼的时候,我们村的村民有上千户,经历了这八十年,现在村子就剩下那么十几户人家了……”
听了她这番话,姜剑陷入了沉思。
这时琴姐却问道:“婆婆,既然闹鬼,难道你们村里没人搬走?”
周婆婆摇头道:“有很多人试过,可是搬不走的,自从村里闹鬼开始,搬走的村民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婆婆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搬离开过?”
“也就刚开始闹鬼的十几年,有人搬走。
有些人搬到了其它村子,有些人搬到了镇上,也有些人搬得更远的地方。
不过最后消息传回来,他们都病死了,离开的村民,没有一个能够活过一个月。”
听到如此诡异的故事,琴姐心里感到发抖,心想,强叔什么地方不好住,为什么要跑来这种地方居住?
琴姐还想在周婆婆口中了解更多的事,可是周婆婆这时似乎想到什么,摇头道:“闺女啊,你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就别打听太多。”
听了这话,琴姐也没有再追问,正如对方所说,她不是这个村子的人,知道太多也没用,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想知道的,毕竟这个关系到她的安全。
“婆婆,你说村子每隔几年就会有鬼害人,那我们去游玩,会不会有事?”
周婆婆摇头道:“闺女,你放心吧,外面的人来我们村子是不会出事的,出事的只是我们村的人而已。鬼不杀外人的。”
听到这话,琴姐终于放下心来。
三人又走了十几公里的山路,终于来到了。
站在村口外,姜剑和琴姐都见到村口竖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写着“周家村”三个字。
“鬼,真是有趣得很啊!”姜剑站在石碑前,一手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作为一个拥有超于凡人力量的古武者,他的看法自然不同于普通人。
八十年来发生的闹鬼事件,或许是某些邪恶古武者所为,也可能是某种有着奇特力量的存在所为。
姜剑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脱离肉身的鬼。
现在民间传说的鬼怪,实际上都是古武者的化身而已。
所以,对于周婆婆所说的闹鬼,他只相信是类似于他这种古武者的人在作怪。
“婆婆,有个事我不想瞒着你了。”
琴姐突然挽住周婆婆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样子,“其实我是来这里找人,不是来游玩的。”
“哦,原来是找人啊?我说怎么会有人跑来这穷乡僻壤游玩呢。
没事的闺女,婆婆不怪你说谎,出门在外,没有一点防心怎么行?”
周婆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轻轻拍了拍琴姐的手,问道:
“既然你们是来找人,那不妨告诉婆婆,住在这的人我都认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
“他叫吴强,婆婆你认识吗?”
周婆婆闻言,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有这号人,“我们村没吴强这号人,不过姓伍的倒是有一个,这个是外地人,前几年跑来我们村隐居,叫伍强。”
姜剑猜测道:“这个伍强应该是你叔叔,既然是隐居,换个名字生活并不奇怪。”
琴姐点了点头。
进入周家村,琴姐和姜剑能够看到远处山脚有着一一列一列的瓦房。
瓦房很破旧,看起来已经没有人居住,姜剑从周婆婆口中得知,这些没有人居住的房屋都是以前的村民留下的。
自从闹鬼的事发生以来,村里的人逐渐减少,八十年来,除去刚开始搬走的村民死在外面的世界,其余的几百户人家到现在只剩下寥寥十几户人。
走过一条小道,姜剑明显看到在山脚斜对面有零零散散十几间房屋,但是那边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起来极为荒凉。
据周婆婆所说,姓伍的外地人住在村尾靠近深山的地方,三人一路经过村子的祠堂,进入一条羊肠小道。
走了大约五分钟,姜剑终于看到了人烟,那是村尾的一棵大榕树,零零散散坐着五六个老人家在下棋闲聊。
看到周婆婆带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走来,老人家们都有些奇怪。
“年轻能干活的都去干农活了,剩下的老人通常都会在这里聊聊天,下下象棋。”
周婆婆跟村民聊了几句,转头继续带路,一边走一边跟姜剑和琴姐解释。
走了不久,三人终于来到了周婆婆所说的村尾。
来到一间木屋外面,周婆婆说道:“就是这里了,他家的门还锁着,应该出门干活去了,你们两个在这等等着,应该能等他回来。
就这样吧,婆婆要回家去了。”
“谢谢你,周婆婆。”遇到如此热心肠的老人,琴姐很感激对方。
“只是举手之劳,你这闺女,谢什么啊?好了不说了,婆婆和那个外地人也不熟,留在这也没活可说,要回家去了。”
看着周婆婆走远,姜剑收回目光,在木屋外面找到一个石墩,吹干净让琴姐坐下,“这个村子很诡异,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我知道的,小剑。”
见他如此贴心吹干净石墩,自己不坐却让她坐,琴姐心里感到很甜蜜。
两人等了不久,一个穿着棉衣,大约五十岁的农夫扛着一把锄头走来,看到琴姐后,他显得很激动。
“你是……你是小琴?”
尽管多年不见,可是琴姐还是能够认出吴强的容貌,“强叔。”
“来了多久,快进屋坐。”
吴强一边开门一边笑道:“小琴,当年你出国的时候还是一个黄毛丫头,想不到现在越变越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强叔你也很精神啊。”琴姐笑道。
以前她家里很有钱,后来家道中落,她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而已。
进了木屋后,吴强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有些脸红地说道:“小琴,这穷苦山村,不比城市,你就将就喝白开水吧。”
“没事。”
“对了,这个小伙子是?”吴强看向姜剑。
姜剑正想说自己是琴姐的朋友,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女人却先一步道:“他是我弟弟,叫姜剑。”
“弟弟?”吴强感到有些疑惑。
琴姐挽住姜剑的手臂,娇笑道:“我们是结拜的姐弟。”
“哦。”
吴强似笑非笑,“你们年轻人的事,强叔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前段时间吴强写了一封信给琴姐,说自己命不久矣,想见她一面,这也是琴姐为什么要急着来这里的原因。
此时坐下来还没歇一会,琴姐就忍不住问:“强叔,你在信里说得了病,到底是什么病?”
吴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不过我感觉自己已经活不久了。
自从来到这里后,我经常去后山鬼洞,我的病也是在那里染上的。”
“什么鬼洞?”琴姐满脸疑惑。
“哦,那个鬼洞有条小溪,我这儿没水,所以经常要去挑水,水都是从鬼洞流出来的。”
琴姐一脸关切,“这地方太邪门了,强叔你才住多久,这么快就染病?”
她突然想起周婆婆的话,心里更加感到发寒。
“你有看过医生吗?”
“没看过,也不用看,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离死越来越近……”
刚说到这里,他赫然发现,琴姐和姜剑都有些奇怪地盯着自己的脸。
准确地说,两人看的部位是他的鼻孔,此时两道黑色的血流液了出来。
吴强终于感觉到了血腥味,用手擦了擦鼻血,苦笑道:“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这样,最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活不过这个月。”
“不会的,强叔,你跟我去看看医生吧,或许有得治也说不定。”
“没用的,我能够真真切切感觉死亡靠近。”
姜剑忽然开口道:“让我看看。”
“哦,年轻人,你懂医术?”吴强有些不信,毕竟姜剑这么年轻。
姜剑神神秘秘一笑,“略懂略懂而已。”
琴姐对吴强解释道:“强叔,你别介意,这臭小子老是这副讨厌模样的。”
“琴姐,我哪里讨厌了?我现在不是帮强叔吗?强叔,麻烦你递个手给我。”
吴强虽然不太相信姜剑真的会医术,却还是伸出一只手。
见自家侄女和姜剑在打情骂俏,他感到老怀大慰,“看到小琴你过得这么开心,强叔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强叔,你别说死死死的,说不定小剑能够救你。”
琴姐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