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心底的心魔在张唯的眼前闪过。
“前戏一盏茶,冲刺半分钟,好肾。”
“将自己的无能发泄到拐骗来的姑娘身上,该杀。”
无声中,心魔引的种子在沈帆的神魂上生根发芽,他本身的意识未变,潜意识却会一直跟着张唯的意念走。
让沈帆自己找个角落蹲着,张唯摊开了袖中的画卷。
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皇室隐藏下的隐秘暗纱即将被揭开。
在张唯神念的控制下,画卷上霸道苍茫的手掌徐徐展开,露出被囚困住的张焱神魂。
张焱因为修行邪法的缘故,神魂依靠吸收他人的怨气、怒气和死气增长,吞服的魂丹中更是夹杂着数以千计的亡魂残魄。
这就导致他的神魂杂驳不堪,看似庞大其实臃肿不堪,早晚会迷失在邪路上。
张唯神念正准备探出,强行搜魂,却又停了下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张焱神魂的异常,血袍之上满是复杂怪异的纹路。
再仔细查探,不止是血袍,他的四肢和头颅上同样隐藏着诡异血纹。
这些纹路有规律地分布着,隐隐组成一张血幡将张焱的神魂笼罩住。
一方面是保护他的神魂,更主要地是为了避免他人强行搜魂。
血幡禁制的风格与大殿中的阵法布置同出一源,但要更为错综复杂,手法独特,血纹相互交织,盘根错节。
张唯有预感,如果他要是继续搜魂,那怕他现在神魂已达阳神境界,也别想得到多少有用的讯息。
血幡禁制已经与他的神魂牢牢地融合在一起。
还会平白打草惊蛇。
晋升天元境,神魂显化,可以融一点神念于魂灯中将其点燃。
人死则灯灭。
大夏皇室能确认张道凌还存活着也依据就在于此。
张唯只能将画卷再次收起,准备想个万全之策再探查,现在只能让张焱苟活段时间了。
“让他这么安逸地呆在画卷中,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张唯思绪中,画卷上空慢慢显化出一轮绽放火光的煌煌曜日。
曜日的光芒照在张焱的神魂上发出极其细微的次拉声,可以看到神魂上升起了缕缕血烟。
张焱神魂的面部表情更加扭曲,双眼怨毒,神魂炙烤之痛比肉体千刀万剐之哭,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说当后辈不照顾你,阳炎淬炼,能剔除掉你神魂中的杂质,精纯神念,对你以后的晋升大有好处。”
“七七四十九年后,你的神魂绝对能自然而然地能晋升日游。”
“不用谢,这是后辈应该做的。”
张唯见张焱没有回复,就当它默认了。
“突获机缘,沉浸其中,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
隐蔽的地宫下,全靠周围石壁上的夜明珠照明,无昼夜更替,时间的流逝依靠西侧漏刻掌握。
张唯随意找了块空地盘膝打坐,其他人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静谧地可以非常清晰听到漏刻的水滴声。
很快一夜过去,皇城的晨曦钟声将张唯唤醒。
还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沈帆先起身,向着传送石盘径直走出。
原本阻挡蒋公公的禁制好似已经不复存在,阵盘表面荡起涟漪,沈帆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聚在一起的九名武者面面相觑,怎么他可以离开了,张唯也不阻止。
他们转头看向张唯,张唯也已经不在原地,四下打量,整个地宫中都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这……”
“难得我们也可以离开了?”有心思活络地想道。
不过没人敢轻举妄动,万一张唯是在钓鱼执法,他们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可就平白丢了。
虽然从张唯的所作所为来看,是追杀邪道高手的正道高人,但也喜怒无常,好几个不就是突然暴毙了。
沈帆通过传送石盘回到安定伯府的瞬间,沈丘凌腰间的玄黄玉佩晃动,他迅速从房间中走出,眨眼间来到古井旁。
“沈帆修为不济,但心性狠辣,撑过去没有问题。”
他也体验过当时血丹强行改造身体的痛苦,如万蚁噬肉,生不如死。
嗖~
破空声响起,沈丘凌看到从井中飞跃而出的沈帆,面上一喜。
“成了!”
他走过去用力地拍了拍沈帆地肩膀。
“不错,不亏是我的种。”
“爹,我感觉自己差点死在了下面。”徐帆苦笑地回道,看上去仍心有余悸。
“现在不是挺过来了,早晚你也能达到爹的修为,好好效命,再进一步也未尝没有可能。”沈丘凌笑着说道。
徐帆没有接话,突然说道:“爹,有人要见你一面。”
“谁?”
“我!”
张唯的身影在沈丘凌的背后响起,他下意识地转头,见到得却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的眼睛怎么有紫莲绽放?”
“嗯?沈丘凌的神魂中竟然也存在禁制,看来他效力得不是张焱,而一开始是张道凌。”
见无法直接控制住,只得到浅显记忆,张唯挥手间,纯质阳炎将沈丘凌全身覆盖,很快灰飞烟灭。
而神魂并未收到多少损伤。
“老祖宗,有人来跟你做伴了。”
沈丘凌的神魂也被吸到画卷中去,享受热情桑拿服务。
“幸亏一开始留着沈帆,我倒要看看洛京权贵堕落了什么程度。”
思绪间,他已经变成了沈丘凌的容貌。
……
地宫中。
张唯离开小半个时辰后,靠墙而坐的一名年青武者站了起来,他的脸庞黑呦,高头大马,壮起胆子走向传送石盘。
石盘四周的八块玉石仍然亮着,诱惑着他。
他没有莽撞,哄着手大声喊道:“前辈,晚辈毫无冒犯之意,实在是您的用意我们无法揣测,小五斗胆尝试。”
剩余八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他,有人皱眉思索,想起来了他是谁。
“烈阳刀马公彦,陇左道倾林郡略有薄名的侠士,听说为人急公好义,专管不平事,得罪了不少人。”
马公彦恭敬地站了得有盏茶功夫,仍没有人回应。
“晚辈冒犯了。”
他伸手按向眼前的传送石盘,冰凉光滑,毫无瑕疵。无论他如何灌输内力,石盘都毫无反应。
马公彦叹了口气,再次回到了原地的位置面壁自闭。
张唯明显不准备把他们直接放走,可能另有安排,也可能杀人灭口。
毕竟大夏皇室威压二百年的开朝太祖还活着。
“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