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正埋伏在钱雅柔的右侧,因为她身后就是围栏,所以不可能从那边上去,她的正前方是凌天业和两个手下,要对付钱雅柔却也是绰绰有余的。
此时的钱雅柔已经完全无路可退了,她是如此爱惜自己性命的人,想来肯定不会跟凌天业拼个鱼死网破,带着暖暖从围栏上跳下去。
这种高度,对于钱雅柔而言,可能还有活路,但对于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筋疲力尽的暖暖而言,只要是掉下去了,就是九死一生。
远处忽而传开了一阵救护车的警笛声,苏文清迅速地掏出手机对着楼下专门留着等待救护车的两个人吩咐到:“让他们把气垫充起来,放在西边!随时准备急救,还要准备止血的药箱,等我再叫,你就带他们上来!”
他迅速地吩咐完,挂断了电话,额头却布满了汗珠,他也在紧张,看得出来,此时的钱雅柔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连她自己心爱的凌天业都能出手伤了,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自从跟着凌天业一起打拼事业以来,苏文清是看的最清楚最透彻的,在没有遇到叶晓夏之前,苏文清也一直以为钱雅柔可能就是跟凌天业一辈子的人了,他们在一起就像是水到渠成那般的自然。
每每看到钱雅柔看着凌天业的眼神,那就像是孩子到了游乐园看到了心爱的旋转木马一般,在公司一次又一次陷入危机时,是她出手相救,可是在这条爱情的坎坷道路上,终究都敌不过相爱这两个字。
遇上了叶晓夏的凌天业,把原本处事不惊的脸上时常掀起波澜,他可以为了叶晓夏傻笑,为了叶晓夏大怒,完全没有像面对钱雅柔那般的泰然而随和,就像是和自己的亲人相处一般的平静。那个时候,苏文清就明白,这个名叫叶晓夏的普通女孩,才是凌天业一生中的不良人。
纵使他这个旁观者看的再透彻,眼前这三个当局者依旧是在局内意乱情迷。此时的凌天业依旧是不能对钱雅柔下狠手,他明白,凌天业还在顾及旧日的情分。
没有参与过凌天业的过往的苏文清自然是不了解当初他和钱雅柔到底经历过多少的是非曲折,但是他心中却是敞亮。
他的手悬在搬空,一直在寻找着最恰当的时机,准备一举拿下钱雅柔,救出暖暖。
空气中的冷风凝结成霜,冻住了他的热血,寒意却丝毫不能入侵他的骨髓。
此时,天台西侧的空地上,救护人员还在手忙脚乱地布置着气垫,但显然这么大的气垫,要等它充好还得需要十来分钟。
天台之上,已经被逼到绝境的钱雅柔一步步向后退,她本想试图再次抓起地上的短刀,大不了和叶晓夏同归于尽。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此时的叶晓夏正在细心照顾着凌天业,自然是没有发现钱雅柔的举动,倒是凌天业就在钱雅柔的手将要碰到那把短刀时,一个箭步便上前推开了她。
正在待命的一波人得到了苏文清的指挥也一哄而上,想要从钱雅柔手中夺回暖暖。他早就已经吩咐过那些人了,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先救暖暖,至于这个钱雅柔,能救便救,况且下面还有气垫,她就算掉下去也不会致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此时的空地上,救护人员正在努力地寻找气垫的破口,充了这么久的气,气垫却始终没有鼓起来,想来是哪里被扎破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被推了一把又受到惊吓的钱雅柔连连向后退去,而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暖暖首当其冲,她试图借力让自己站稳,只是没有想到,她借力的对象,居然就是暖暖的身子。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停止了举动,似乎只有暖暖那幼小的身子,宛若从枝干上飘零的最后一片落叶。断了线的风筝,终将走向死完。
叶晓夏一下子就冲到了围栏旁,一把就推开了刚刚站稳的钱雅柔,她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自由体下落,但在看到下面明光的气垫时,她的整颗心都绷紧了。
被推到在地的钱雅柔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看着那被蹭掉了一层灰的围栏,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纵使她生来就是千金大小姐,性子虽说嚣张跋扈了些,但终究还是知晓分寸的,可是感受到那才五六岁的孩子被自己亲手推下围栏的瞬间,钱雅柔感觉到她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空白。
她无法想象自己刚刚到底干了些什么,周遭慌乱的声音她似乎也已经听不到了,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不敢再有动作,低着头,双眼空洞的看向前方,身子却忍不住的颤抖着。
由于深深的恐惧,钱雅柔不敢抬头看凌天业的眼睛,她知道有一道焦灼的光正看着自己,她感觉自己的血与肉正被这目光,被这寒风,一点一点的沿着骨头刮了下来。
没有再关顾其他,叶晓夏第一时间就向楼下冲去,她不停地祈祷,穿着一双高跟鞋的步子越来越快,因为担心叶晓夏,凌天业只对着身后的苏文清说:“剩下的交给你处理!”便赶忙匆匆地跑下楼去了。
急不可耐的叶晓夏因为跑的太急,一不小心高跟鞋便踩偏了位子,剧烈的疼痛从她的脚腕满眼到心底,几乎让她无法喘,息,可是她仍旧没有停下步子,将高跟鞋往旁边一扔,又扶着抚手一步步向下冲去。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一点点靠近了叶晓夏的凌天业听到她的嘴里一直在说这这句话,心里直发疼,那股子心痛就梗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凌天业伸手便攥住了叶晓夏冰凉的手,试图想让她冷静下来,可是她却一翻手便又给了凌天业一巴掌。
腕上无法着力的凌天业一下子就被叶晓夏打得摔在了楼梯上,冰冷的台阶磕的他的骨头生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