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妙音舔了舔红润的嘴唇,满怀期待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殷南华点头:“师弟出品,必是美味。”
吴渊瞧了殷南华一眼,颇为奇异:“大师兄也会这么夸人了?好好好,其实我也很期待。”
他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扒拉完了,随后完全不顾形象地趴在了桌上,满足地连打了几个饱嗝。
这三人之中,最随性的其实是吴渊,随着自己的心意做什么。最慢热的是萧妙音,给人感觉最靠谱的是大师兄殷南华。
这三人的感情一直很不错,多少有点互补的原因。
庄元被送了回去,其实宙奇山有客房了。他不在的这三年,宙奇山扩建了许多屋舍,现在就算再来一批弟子也完全可以容纳得下。
但庄元还是喜欢自己的地方,与其住在别人这里,不如稍微花点时间回去。
那个地方,他是有感情的。
三人招手为他送行,庄元很快便回到了洞穴。
他钻了进去,今日他的日程很轻松,捕捉沧溟蛇的过程并不算艰难,甚至身上完全没有挂彩。
早日完成之后他也站在广场上花时间研究了旁人的术法,心里有了些底。
“囿于修行年限,我上山本来就晚,目前达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易了。跨越境界的斗争虽然不容易,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没关系的,只要这条命还在,迟早会补上的。
庄元心态甚好,他将灵囊中的许多典籍统统倒了出来,典籍摊散了一地。
这是他三年下的苦功,看到这些东西,他心中就沉甸甸的,多了许多底气。
他随意翻阅着这些典籍,就和茶余饭后看话本子的深闺小姐、才子没有什么不同。
此刻,他看到这些书籍,心中极为平静。
翻阅的痕迹犹在,庄元摩挲着书本,掠过一本本书籍,明日,究竟用什么激发才好呢?
生死关头什么厉害的招数都会用。
别人不可能留情,他也没哟必要留情。
萧云和杨青都不是好惹的。
一个是柳时倾的关门弟子,一个是青远长老的关门弟子,后者实战经验丰富,前者的师父修为极佳,且对弟子极好,自然不可能藏着掖着什么东西。
让他参加这争锋会,就不太可能让他输,输了岂非丢脸。
但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东西。也没有一成不变的输赢。
庄元吞服了不少灵药。
静坐在书籍中央,静静呼吸,手中灵光不断闪现,缓缓结印迸发而出,梵文如同跳跃的精灵。
“明日。”
庄元郑重地丢下这两个字,就像是在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这目标,天知地知,他知生灵知。
他一个旋身,顺势躺在了石床之上。
片刻后,他又起身。
一个巨大的冰玉床被出现在洞府之中,寒气森森,冷气造成的白雾缥缈,阴凉之气拂过肌肤,爽快至极。
九霄冰玉床!
此床能够纾解疲乏,凝神静气,温养神元,强化丹元。
庄元将九霄冰玉床架在了原来的石床之上,自己和衣躺了上去。
嵴背触碰到石床,那股子寒彻骨的凉意顺着嵴椎骨一点点渗透进内部。
庄元是铁血男子,可他身上的热度对这九霄冰玉床来说,还是一点作用都不起。他的体温根本不能将这九霄冰玉床融化,倒是这床能将庄元冻成冰坨坨。
得亏了周身浓郁充沛的灵力护着,他的身体才不至于被冻坏了。
身体快速降温,身体上的冷却也能带来心灵上的宁静。庄元逐渐适应了这刺骨的冰寒,最终黑暗来临大脑,他安然入睡。
第二日,庄元悠然醒来。
这一夜他睡得很香,唯一不好的是梦中还遇见了自己抱着冰坨子啃,似乎在报自己被九霄冰玉床冷冻之仇。
还真是有趣。
庄元叹了口气,立马下床。
别的不说,九霄冰玉床虽然让人睡不习惯,但是效果非常显着。
庄元简单吃了点果腹的干粮,又喝了许多水,事不宜迟。
太虚山很近,庄元御剑,很快便到了。
广场上已经围聚满了人,现在离比赛开始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这些人来得实在是太早了。观众的热情如火,根本挡不住。
很快,有人眼尖发现了庄元,想要过来让庄元签个名。
庄元给力的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姐很快就赶到了,这时候就感觉到他们的贴心了,此刻往自己身边一站,那就是个驱赶旁人的利器啊,或者说是他驱赶热情粉丝的保镖。
殷南华道:“休息得如何?”
“很不错。昨日也没耗费什么心力。”
庄元说得不假。
其他二位也侧目,萧妙音道:“你这小子还真是运气好,你昨天没看到穹轰一转身那脸,黑得好似煤炭。绝对没想到他设计的杀招,轻而易举就被破解了。”
他怀疑人生才是正常的。
毕竟好端端的沧溟蛇怎么可能直接变菜鸟呢。
如此一想,庄元心中暗喜,面上不动声色,好似不解:“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位青袍男子忽然从庄元身侧走了出来,距离庄元百米的距离,此刻瞧了庄园一眼,哼了一声。
这不是杨青吗?
庄元也道:“哼!”还顺带加了一个跺脚的姿势。
他这出,同样斗志昂扬,气势丝毫不让,杨青没想到庄元会是这样的反应,直接愣住了。
“你哼什么?”杨青眨巴眨巴眼睛,俊朗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丝崩裂,他三步作两步,百米的距离很快就无法成为阻拦他们二人的靠近。
“你哼什么我就哼什么咯,杨师兄。”庄元眉目澹笑,兴致盎然。
“哼,我会打败你的。”杨青身上的少年气十足。
“嗯,我等你。”庄元道:“早闻师兄大名,恭喜你晋级,师兄的表现我昨日看了,果真相当精彩,如同传言。”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可是杨青!”杨青头一扬,颇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果真谁都爱听好话,只是表现出来的喜悦程度不同罢了。